未了 (第1/1页)

    深夜，光正城总医院——

    “我们不隶属于一个部门，恕我难以接受！”成嘉因前后思量，他想起了曾经。

    “你是个医生，你难道不应该去救死扶伤吗？”

    “不，现在不是了，也不想再是了。”

    “我可以保证，这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我不相信他人的爪牙。”成嘉因冷笑一声，“我早知道他是谁了。”

    空气在那一秒钟停止了的鼓动。

    “我还知道他是受了什么伤。”成嘉因补充一句。

    “那你……”凌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

    “尽管我不知道你们几个一同过来是为了什么，但考虑到将来，我必须帮这个忙。尽管我心里不想。”成嘉因站立在空无一人的光正城总医院内，他对面那张冰冷冷的手术台正预示着什么。他曾经在这里飞黄腾达，也在这里迷失自我。一盏手术强光灯被开启。

    “拜托了！成大夫。”站在成嘉因侧面的那人被光影照亮，那正是皇室所属军团中的凌衡，她的身旁还有穿着便装的梅棂与聚荷，他们的神情相当凝重。

    月亮很清亮，正像是某个人的心，一片空白，没有杂质。

    那透明的天空染上了铁黑的色彩，片云将它分割，碎成一块块，断成一道道。就像是铁虫背上的某一片，像是利剑的刃锋。可迟早来到的黎明会将一切撕碎，一切的黑暗都将是徒劳。

    “这简直无法解释，他已经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了，甚至是失去了感知。”一台运作中的巨大心跳监测仪正摆放在白炽灯下，成嘉因的手摸着下巴，作沉思状，“但是他的瞳孔没有放大，有极其微弱的心跳。甚至连新陈代谢也几乎正常。”

    “所以我们才将他送到这里来，我们没有理由相信陆将军的死。”梅棂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乞求的气味。

    “恐怕，以现在的科学手段，无能为力，按照你们说法，任何的急救措施与抢救措施都做过了，我们已经错过了……”成嘉因似乎表示无能为力。

    “那就用超乎以往的技术手段。”凌衡一句洞穿，“我知道你有！”

    “您在说什么？”成嘉因的脸上挂满了问号，他眉目一紧，又立刻表现出不自然的冷静。

    “十年前，你忘了吗？”梅棂急切地争取任何可能。

    “铁虫的脊髓提取液，十年前你未完的工作。”聚荷直接果断，直接把卖的关子全部撤掉。

    “果然吗？”成嘉因深色阴沉，他用目光极快地扫过手术台上一动不动的陆泷，“不过那个东西还没有进行过临床试验。”

    “但是那瓶药剂可以救活他对吧！可以重新将人类的血脉打通对吧！可以，可以让他成为一个可以‘活着’的生命吧！”从梅棂的语气中看出她对于陆泷的急切关心。

    “我吃不准！当年没有临床试验，在我被栽桩陷害之后，一切的实验停止了，所以注射了之后会发生什么，我无法担保。”成嘉因回忆起他十年前所经历的一切，那年他才二十四，对于所面临的的一切一无所知，最后就如同滑雪坡一般，落得一无所有，要不是是孟乾对于他的鼎力支持，他可能还在前线当军医，是政府救赎了他，“假如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愿意进行这台手术。”成嘉因大胆地许诺了凌衡一行人，这是他对于自己十年前无知的挽回，也是对于当年实验的极高自信。

    “我们介意的话，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凌衡眼神坚定，语气诚恳。

    “我一定尽力，但是无论成功与否，我定当无罪。”成嘉因拿出一串钥匙，往大门走去，他出门前最后望了一眼站在最旁边的聚荷。

    聚荷也很懂风情地应了一声：“一诺千金！决不毁约！”

    成嘉因从二楼走到太平间之下的地下室，在一片废墟之中，看清了那扇铁锈斑斑的大门，他拿起钥匙，从废置了将近十年的实验室里，拿出一瓶沾满落尘的玻璃瓶，当年这里的所有人对于这瓶不过十公分长的脊髓液视如珍宝，而如今，它可能会成为一枚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