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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回智多星毒谋拔危寨 铁笛仙悲曲退蕃兵 (第2/2页)
必再讲道义。可传令三军,收拢染风寒疫身死的人马尸首,再将前番中毒身死的孩儿尸身一并挖出,抛入谭氏寨内,使敌寨遍染伤寒疫。彼时我军趁势攻打,可一股而下。此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之计,不知哥哥及众兄弟以为如何?”宋江道:“此计虽毒,然山寨十数位兄弟殒命于此,若不荡平此寨,我宋江枉活一世!便依军师之计,他日纵有流言蜚语,我宋江愿担此恶名!” 众人听了,都拱手道:“我等愿与哥哥同荣辱,共进退!”宋江大喜,当夜便教朱武、裴宣、杨志、张清等各回本处,依计行事。吴用又调雷横、汤隆、李云引高手匠人昼夜赶造旋风炮,以备使用。吴用又修书一封,教人星夜送往齐州林冲处,那人领命去了不提。 再说谭氏寨内,众人见狙杀宋江未果,只得商议拒守之策。栾廷玉道:“我等以一寨之力抗数万强寇,挫其凶焰,想贼已丧胆。然连日观贼人动静,并无退军之意,恐另有图谋。”谭智道:“今日我登城看时,见贼营后面喧闹,贼兵往来巡弋不绝,不知有何诡计?”谭仁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等坚守本寨,只等援兵一到,里应外合,管教那伙贼人片甲无存!” 是夜,众人正商议军情重事,只见七姑娘奔来道:“不好了!贼兵从南、北、东三面,用炮将人马死尸抛入寨内。适才我去探看,见那死尸均是染过病的。若蔓延开来,全寨休矣!”众人听说,大吃一惊。谭保义道:“速教寨内军兵百姓将死尸收集焚化,无论怎地,勿使疫病播散!”众人听了,忙分头去了。 一连数日,梁山向谭氏寨内抛掷人马尸首,昼夜不歇。寨内虽各处收集焚化,不料疫病传播甚快。旬日间,患病之人愈众。七姑娘每日熬药与人治病,端的是衣不解带,目不交睫,疫病稍见好转。不想连日cao劳,自家竟病倒了。谭保义并众人心急如焚,忙唤寨内医士看视。不料七姑娘亦染上疫病,急切间,寨内已无药材可用。 谭保义得知,急召众人商议。谭智道:“事已至此,不可坐困愁城。眼下贼人围我南、北、东三面,可遣两枝兵马趁夜里突出西门,持父亲手书到淄州、棣州求援。若是晚些,恐大寨难保!”只见谭三娘、谭严自告奋勇道:“我二人愿去走一遭,请援兵解围!”栾廷玉道:“西面虽未见贼兵,然以吴用之智,岂能不防?此去须万分小心,调取援兵,火速回援。”两个应了。 是夜,谭三娘、谭严两个饱食一顿,各带三个壮勇伴当,藏了书信。拴束已罢,拿了兵器,辞别谭保义等。看看已是申牌时分,悄悄开了西门,出寨去了。 不说谭氏寨众人,只说谭三娘、谭严两个,引了心腹伴当,策马飞奔。是夜,繁星点点,月凉如水。两个行过三五里,只见黑影里撞出一丈青扈三娘来,叫道:“小贱人已中俺军师之计,还不下马受缚!”谭三娘见是个女将,舞手中双简,迎住便斗。谭严见了,正要相助,只见黑影里又闪出豹子头林冲来,高喝道:“丧家之犬,待走到那里去!”谭严听了,心中大怒。也不答话,抡钺便砍。两个战到四十合之上,斗到涧深里。林冲大喝一声,手起一矛,正中谭严心窝,翻筋斗跌下马去。 谭三娘见折了谭严,心头怒起,狠斗扈三娘。两个又斗了十数合,扈三娘力怯而走,谭三娘却不赶。扈三娘回头见了,便挂了双刀,取出红棉套索来。只一搭,搭在谭三娘左臂上,两个撕扯。吃谭三娘力大,将扈三娘扯落下马。林冲、孙立、黄信见了,急忙来救。趁那空当,谭三娘早已抽腰刀割断套索,纵马望北杀出重围去了。 当时林冲飞身下马,探看扈三娘时,幸喜无事,只是手臂擦伤了些皮rou。林冲传令不要追赶,教孙立、黄信两个就于谭氏寨西门外五里下寨。林冲取了谭严首级,与扈三娘包扎了,两个星夜到宋江军中。宋江、吴用听闻斩了谭严,大喜过望。当夜排下筵宴,教众头领与林冲、扈三娘夫妇贺喜,共商破寨之策。 不说梁山众人,且说谭三娘冲出重围。回顾左右,孑然一身。抬眼望那轮明月,唏嘘落泪。不敢多想,恐有追兵,策马连夜奔棣州来,不日早到。那棣州知州孙奉伯闻听谭氏寨有人前来,便教迎入州衙,询问何事。谭三娘道:“谭氏寨现被贼兵围困甚急,风寒疟疾盛行,恐旦夕难保。家父特命奴家突围而出,来此求救。望大人速起本州兵马,以解危困。如蒙搭救,没齿难忘!”言罢,便将书信呈上。 孙奉伯拆开信,从头至尾看了一遍,肚里寻思道:“宋江一众横行各处,官军望风披靡。那谭氏寨俱是精锐之士,罕逢敌手,竟也敌不过。眼下棣州兵马久疏战阵,又打探得宋江、吴用已派党羽董平、*、石秀把守要路,去也无益,不如打发了要紧。”便道:“姑娘且歇,容某计议。”当下衙役引谭三娘至馆驿安歇,谭三娘心急如焚,怎生睡得着?眼睁睁地望了一夜,只盼天明。 次日一早,早有三五个衙役到馆驿来,对谭三娘道:“棣州乃北疆重镇,若贸然分兵南下,恐辽人趁虚而入,故而不能相救。”谭三娘大惊,以拳击柱道:“若如此,则谭氏寨休矣!”那把头的堆下笑脸道:“大厦将倾,非一木可支。孙大人慕姑娘巾帼不让须眉之气概,倘不嫌寒陋,便请在此安身。” 看官,原来那孙奉伯乃一好色之徒,见谭三娘风姿绰约,容貌秀丽,便欲趁人之危。当下谭三娘听闻此言,便要出门,那些衙役那里肯放。谭三娘大怒,性发起来,叉开五指,去那衙役脸上只一拳,打落两个当门牙齿。那几个衙役见了,待要来厮扑,早被谭三娘一拳一脚,都打的东倒西歪。谭三娘便出门寻了马匹,上马便行,无人敢当。待那孙奉伯派兵追赶时,谭三娘早出城去了。 再说谭氏寨内,自谭三娘、谭严两个出寨求援,眨眼过了三五日,不见丝毫音讯。寨内风寒疫症愈甚,死者愈众。众人心急如焚,恐疫病蔓延,只得将那死尸集中烧化。谭保义等每日探视七姑娘,搜罗寨内仅有药材,与她医治。不料七姑娘背地里吩咐医士,把药材都施与军民,因此病情恶化。谭保义等得知,不觉洒泪痛哭。大寨各处军士因那疫病所扰,疲惫已极。幸得谭智等勉力支撑,抚慰人心,方不致自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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