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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缩头湖活阎罗破虏 琉球岛混江龙驱倭 (第2/2页)
张敌万张荣两个。要问二人怎地到此,需得从头说起。 原来那年曾孝蕴三打梁山泊,攻破宛子城。李应、张荣等见势已难挽,便趁官军未合拢前,自后关突围。张荣拼死杀出,与众人失散。本欲潜回石碣村,不想官军四处搜捕梁山残党,只得逃到清河县暂避。后风声已过,张荣方敢寻宋江等。不想那时节,梁山兵马已向南去了。张荣只得重回石碣村,依旧以打渔为生,自在过活。忽一日,竟闻听村民说阮小七回来之信。张荣听了,忙去阮家故宅去寻,果见是阮小七。却是阮小七随宋江受了招安,朝廷授予济州都巡检使一职。阮小七自思两位兄长已亡,做官亦无甚趣味。左思右想,便辞官回乡。当时两个相见,惊喜不已。是夜,张荣就在阮小七家里住,两个一别经年,说地谈天,好不快活。自此两个便在石碣村结伴,平日里打渔撒网,倒也落得自在。 不想好景不长,未过数年,金兵南下,徽钦二帝被掳。那赵构虽统天下兵马,却避金人之锋,自济州南下去了。河北、山东各处群盗蜂起,更兼金兵四处烧杀抢掠,济州亦深受其苦。阮小七、张荣两个商议,便趁势聚拢人马,联结得贾虎、孟威、郑握,共是五条好汉,依旧上梁山泊扎寨。训练水师,打造战船。金兵不习水战,屡次来攻,均大败而还。 其后数年,抗金声势,一天弱似一天;各地风云,一日紧似一日。梁山泊已如大漠小洲,海中孤岛。金军倾力来攻,阮小七、张荣等交战失利,只得引众弃了梁山泊,自清河南下。辗转各处,至楚州南鼍潭湖屯扎,结寨以抗金兵。不想那楚州知州赵立甚是轻视阮小七、张荣等义军,全不理睬。激战月余,楚州失陷,赵立身死。彼时已近寒冬,挞懒趁湖水结冰之际,攻打鼍潭湖水寨。阮小七、张荣等拼死抵抗,怎奈众寡悬殊,只得焚毁粮草,率众南撤。不想行至泰州时,已是一座空城。原来那通、泰镇抚使岳飞先已弃守泰州,渡江撤往江阴军去了。阮小七、张荣无法,只得据守空城,独挡金兵,前事已完。 回说挞懒接报,知蒲察鹘拔鲁连攻泰州数日不下,不禁心中恼怒。当时亲自引兵,直抵泰州。次日,立马阵前,亲身督战。金兵见主帅亲临,谁敢退后?纷纷拼死向前。阮小七、张荣等虽百般抵御,怎奈内无粮草,外无援兵,渐渐不支。张荣与阮小七商议道:“敌军势大,若坐困愁城,势必全军覆没。若能杀出重围,转战各处,或有反攻之日。”众人称是。是夜丑时,张荣等趁金兵松懈之际,引五千余人,偷偷开了南门,奋勇杀出。金兵猝不及防,拦挡不住。泰州遂为金军所占。 且说张荣等杀出重围,便向东南而行,入了通州地界。那蒲察鹘拔鲁恨前日之辱,引兵追捕。激战数月,张荣等死伤颇重。贾虎道:“通州三面环海,乃是兵家所谓死地。我等若如此下去,恐为金兵所迫,无处可走了。”张荣道:“贤弟可有何良策?”贾虎道:“我等部下,多是水军,不善陆战。而金兵以步骑为主,是以我等屡屡失利。依小弟之见,不如北上。兴化县东十里处有一湖,唤做缩头湖。烟波浩渺,水面甚宽。若能据之,足以凭地理之险与金兵对抗。”众人听了,纷纷称善。 当时计议已定,阮小七遂假意致书与蒲察鹘拔鲁,约来日交战。那蒲察鹘拔鲁正求之不得,心中甚喜。不想夜里,张荣等乘金军不备,突围北上去了。蒲察鹘拔鲁得知,忿怒不已,引铁骑穷追至缩头湖。怎奈张荣等皆已入湖,金军皆是骑兵,望洋兴叹,只得引军返回泰州去了。 蒲察鹘拔鲁既回泰州,便与挞懒商议攻打之事。挞懒道:“我亦正有此意。眼下两淮各处均已平定。还需先肃清这伙水贼,方可安心南下。”蒲察鹘拔鲁道:“眼下已是三月,湖冰消融。贼人仗湖泊之险顽抗,我等大半皆是马军,需得打造船只,方可征讨。”挞懒道:“无妨,先前破楚州时,已缴获宋军舟船三艘,可再教军士去四处搜罗船只,足够剿贼。”便传令四处搜寻船只。不过五七日,刮得小船一百五十只。挞懒甚喜,便引大将完颜忒、蒲察鹘拔鲁等将佐,引兵两万,水陆并进,望缩头湖来。 旬日之间,挞懒等早到缩头湖,排成阵势。早有探事的报入水寨内。张荣听了,便与阮小七乘一小舟,前去探看一番,回寨与众人共商破敌之事。阮小七道:“金人只有战舰三艘在前,余皆小舟。我先已向此地渔民打听得,此湖遇旱,水面下降。湖口处水面变做泥淖之地,故名缩头湖。也是这伙金贼合该当死,今年正逢旱年,湖边泥淖密布。我等可诱敌到水浅处,只需如此如此,贼人不过棺材中人耳!”张荣等大喜,都道:“真乃妙计!”当下众人各依吩咐,分头行事去了。 且说挞懒统领兵马,直抵缩头湖旁。那岸边百姓闻听金军前来,都先已撤到湖内水寨去了。挞懒便教军马都离岸登舟。挞懒与完颜忒、蒲察鹘拔鲁分乘三艘战舰在前,引着百十只小舟,一齐都望湖心水寨来。行不到五六里水面,只听得芦苇中间有人嘲歌。众人且住了船听时,那歌道: 老爷长在石碣村,禀性生来要杀人。 先斩蒲察驸马首,再杀挞懒鸟监军! 挞懒并众人听了,尽吃一惊。只见远远地一个人独棹一支小船儿,唱将来。有认得的指道:“这个便是阮小七!”只见阮小七大笑,骂道:“你等北蛮子!直如此大胆!敢来江南搅扰!却不是讨死!”挞懒把手一招,背后弓箭手,一齐放箭。那边厢,阮小七早拿着桦楸,望芦苇荡里,如飞也似去了。众人赶到近前看时,早已不见踪影。 又行不到两条港汊,只听得芦花荡里打呼哨。众人把船摆开,见前面两个人棹着一支船来。船头上立着一个人,头戴青箬笠,身披绿蓑衣,手里捻着条笔管枪,口里也唱着道: 爷爷生来非等闲,不怕地来不怕天。 逆虏胡酋都杀尽,渔舟唱晚凯歌还! 挞懒并众人听了,又吃一惊。有认得的说道:“这个正是张荣!”蒲察鹘拔鲁喝道:“众人并力向前,先拿住这个贼,休教走了!”张荣听得,笑道:“不怕死的便来!”把枪只一点,那船便转过头,望小港里去了。众人舍命喊,赶将去。这张荣和那摇船的飞也以摇着橹,口里打着呼哨,望岸畔只顾走。挞懒忿怒,急教军士紧随。看看将至岸畔,只叫得苦。原来金军前头大船吃水深,行到岸畔水浅处,污泥淖里,行进不得。后面一众小船都挨挨挤挤,顶在后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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