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朱永 (第1/1页)

    天空湛蓝如画，没有一丝云彩，如一片蓝布横亘天际。

    灿烂的阳光普照大地，带来了温暖，也带来光明。

    在一片连绵山峦中，有一片树林，外面赤阳明亮，树林里却昏暗如黄昏。

    这是一处不大的树林，林间树木大小不一，树木也不是很大，最大的一个成年男子环抱也就够了。

    树木间参差不齐，间距忽大忽小。地上杂草很少，遍地都是枯枝落叶。

    一条铺满枯枝落叶的小道贯穿树林，小道两边多余的树木都被清除干净，所以这条小道看起来很笔直，从这一端可看到树林尽头的另一端。

    一个小少年行走在小道上，沉稳的步伐在枯叶上发出沙沙沙的声响。他年龄不大，约有十岁，一张清秀的脸还带着稚嫩的气息，哪怕满脸油腻的汗水也掩盖不了他的稚气。他还有一双明亮的清澈的双眼，如星光明亮。

    他挑着两捆足有他半人高的木柴，他走得很稳，看不出很吃力的样子，看来他经常做这种苦力活。

    走了一段路，林间忽然多了许多嘈杂的沙沙沙声，还有欢声笑语由远及近传来。

    那是五个同样挑着木柴的小孩，年龄大小不一，最大的都比小少年高一个头，小的还没有他高。他们各自挑着与自身身高相匹配的两捆木柴，从林间走到小道上。

    小少年离五个小孩间有一段距离，所以在树林里他们并未看见小少年，直到走到小道上，视线通过笔直的小道，他们才发现了前方一个单落的身影。

    “那不是朱永吗，他今天也来砍柴了？”走在最前面的小孩认出前方那道孤单的身影。

    另一个小孩回头看着个子最高的大男孩，问：“朱鲁哥，今天要不要再欺负下朱永？”

    名为朱鲁的大男孩脸上浮现兴奋的笑容：“怎么能叫欺负，我们是在教导他！”

    “对对对，是教导！”

    五个小孩加快了脚步，在加急地沙沙沙声中，他们很快就追上朱永，嚣张地叫嚣着。

    小朱永似乎没有听到身后那些人在叫他，没有回头亦未停下，依然保持原速，坚定不伐地走着。

    忽然间，他感到身后传来一阵推力，肩上的担子在推力下剧烈晃动，他也一个踉跄摔在地上，两捆柴倒在地上，还好没有散落。

    小朱永准备要起来，刚支起身，屁股上却传来一阵刺痛，他又一次摔在地上。

    朱鲁没再踢第二下，指着伏在地上的小朱永大叫：“老子跟你说话没听明白吗，每次都这样，看来每次都没打够啊。这次都给我狠狠打！”

    大男孩朱鲁往后退了几步，把位置让给身后四个小孩。这些小孩明显以朱鲁唯命是从，也很爱欺负小朱永，在朱鲁一声令下，四个小孩兴奋地叫着拥了上去，对着小朱永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拳脚相加于身，小朱永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没有哭泣，更没有求饶，他就那样伏在地上，默默地承受痛苦。

    不久，四个小孩似乎累了，踢打小朱永的速度越来越慢，这时大男孩朱鲁挥手让四小孩退下。

    他走到还是保持原先动作的小朱永面前，伸出右脚抬起小朱永的下巴，看到小朱永嘴角的一丝血丝时，心中微微一颤，不过很快就释然。

    近半年，他偷偷打了小朱永好几次，如这次这样，身边没有其他大人。但令朱鲁感到奇怪的是，小朱永从来不会去告发他们，所以他们胆子越来越大，也越喜欢欺负小朱永。

    所以，哪怕此刻第一次看到小朱永被打得嘴角流血，朱鲁心中只是微微一颤就释然，因为他不怕小朱永回去告发他们。

    “下次记得听话点！”

    朱鲁满意了，带着四个小孩挑着担子继续前进。

    小朱永没有立刻起来，顺势躺了下去，他将整个身体放松地放在软绵绵的枯叶上，四肢舒展。

    他那明亮的双眼望着被树叶遮挡住只露出一小片区域的天空怔怔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小朱永终于起身，用有些破旧的衣袖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迹，又啐了一口血水，才扶起两捆木柴，然后吃力地挑起来，沿着小道往家里走去。

    走出树林，再沿着小道拐过一个弯，就能看见一个村子。

    这是一个淳朴又古老的村庄，户数不多，不到百户，房子紧邻，排布紧蹙，可以看出村子的凝聚力很强，看起来很团结。

    村子四面环山，似与世隔绝，他们似在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在村头有一个分叉路，又有一条小路，这条小路的尽头是一座不大的庙。

    村头立着一块半米宽一米高的石碑，并不厚，上面刻着三个大字:朱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