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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再敢碰她,下次拧断的就是你的脖子 (第3/3页)
倒是杨姨满是同情的看了我两眼,又问燕父到底要怎么办。 燕父沉沉地看了我两眼,然后去征求小少的意见。 小少打着呵欠:“啊,好累啊,昨晚上一直没睡好,我要回去睡觉了。” 他没有叫上我。 这种时候,唯一一个可以救我的人,却缩回了那只手。 燕父便闭了眼:“那就随便你们怎么处置吧。” 没有了小少的庇护,我瞬间什么也不是了。 我看着符大师,不,我是恨着他。 我问他,声音不大:“为什么要害我?” 符大师蹲下来,他声音也很小,我以为他要对我说什么机密的话,谁知道他只说了一句:“这就是你的命运,接受安排吧。” 我的命运…… 我想起小少曾经说过,我好好的,燕少也就好好的。 但是现在我不好了,燕少呢?燕少呢? 我想哭,然而觉得心尖麻木。 刚刚认识燕少的时候,我就知道,如果我胆敢在公众场合和他说话,如果我胆敢告诉别人我能看到他,那么本市精神病院的床铺,总有一个是为我留着的。 我一开始就知道,但是后来我却渐渐忘记了这件事。 尤其是当我和燕少魂魄一体之后,当我们可以开小窗私聊之后。 现如今,这样的结局,大概就是我大意的惩罚……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入燕宅的时候,我不自觉地朝后来缩了缩。 但是我明白,如果我敢反抗,迎接我的一定是一针镇定剂。 于是,我非常自觉地站了起来。 我想过要迈开腿逃跑,然而我发现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医生很熟练的上前将我束缚了起来,然后驾着我朝外面走去。 离开燕家之前,我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大宅。 我看到符大师一直皱眉看着我,他眼里,似乎有些别的什么东西,然而我读不懂。 而二楼的一扇窗户上,我看到了一个鬼脸的少年,远远地遥望着我。 那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着那个身影,大喊道:“阿青——” 鬼脸的少年听到我叫他,他只做了一个动作。 关窗。 医院的日子是很昏暗的。 我之前到过很多医院,有县城的,三甲的,便民的,社区的…… 但精神病院,还真是第一次。 精神病院是一个符号。 一个充斥着疯狂、压抑、尖叫和黑色的符号。 我到这里之前,曾经想象过它的黑暗和压抑,但是我没有想象过它的气味。 是的。 整个空气中,都充斥着一股让人恶心到作呕的气味。 是发霉的味道。 但不是墙面地面或者被褥衣服的霉味,而是人发霉的味道。 人发霉是什么气味呢? 这种气味还真是难以形容。 并不是叫花子的那种不洗澡的恶臭,也不是一个人运动之后满身大汗的体味。 那应该是从骨子里堆积的陈垢的味道,从大脑里,通过耳道散发出来的陈年臭味。 单人病房里,一个胖胖的染着红色短发的护士对我讲着这里的规矩。 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吃药,什么时候放风,什么时候洗澡。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我也没办法动。 虽然我从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配合,然而我还是被束缚带捆绑在病榻上。我告诉护士,我要上厕所。 她拿过来一个便盆,给我解开下面的束缚带,再给我拉上一圈帘子。然后让我就这样躺着解决。 我不明白我到底算是个什么危险分子,要被这样严阵以待。 我问护士为什么,连问了两声,她才带着教训口吻没好气地回答:“你得的是精神分裂、妄想症和抑郁症,是有高危自杀征兆的病人,我们绑你是负责任。” 我明白自己此刻真的算是身陷囹圄,并且,没有人会来救我。 于是,我就开始破罐子破摔。 我把护士喂到我嘴里的药吐了她一脸。 然后我得到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辈子除了我奶奶,还没人这样打过我。 胖护士一边指着我,一边骂着难听的话,她用手指头来戳我的头,连着戳了好几下。最后,她把水泼在了我脸上。 这之后,医生就进来给我打了一针。 然后我就陷入了一种梦境似的睡眠中。 我能听到到处的关门声,过道里的风声,医生护士训斥病人的声音,还有病人间交谈的声音,甚至还有一个女人凄惨的“啊”的加了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碎掉了…… 一个男人在冷冷地说:“你再敢碰她一下,下次拧断的就是你的脖子。” 他的声音很清脆悦耳。 但是我睁不开眼睛,我醒不过来。 身体被麻痹了,意识却还很清醒。 朦胧中我感觉有个男人走到了我的面前,他蹲下来,用他修长的手指来抚摸我的脸,轻轻的抚摸,顺带轻轻地叫我:“林小莹……” 他给我非常熟悉的感觉,然而我想不出来他是谁。 我感觉他把头也靠在我的枕头上,他的脸贴着我的脸,他似乎在享受这种和我一起静静贴面的时光。 我想叫他,想和他说话,想问他为什么,但是我张不开口。 我只能任由他抱着我的头,任由他亲吻我的头发。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我清醒之前。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身边没有男人,只有那个红头发的胖护士,她给我推饭菜过来。 我注意到她昨天打过我的那只手,绑着石膏,用纱布拴住挂在脖子上,应该是断掉了。 非但如此,她态度还好得不可思议,对我和昨天判若两人。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暖用,在她艰难地喂了我饭之后,我依然把嘴里的饭菜吐了她一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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