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_第一章 一种相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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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一种相思 (第5/5页)

己的爱徒,叹了口气说道:我真担心啊。歇山的武功虽说勉强算得上是一流好手,但我真怕……真怕他……唉。

    唉什么唉!朱岐一张脸此时胀得更红了,一拍桌子大声喊道:谁管他回不回得来?我说过多少次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个人去把白芊红那婆娘给宰了。她一死,咱们万事好说。

    荆天明等人虽在隔桌,众人的议论仍是听得清清楚楚。谈直却悄声对两人言道:我听师父说,赵老前辈为了大家不惜派出宋歇山,潜入敌营打探白芊红虚实。原来真有此事。荆天明也压低声音问道:宋歇山?‘催云手’宋歇山?

    嗯。花升将边囫囵吃着边接口道:草包一个。

    什么?荆天明大为惊讶,我听师父说‘催云手’乃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花升将道:谁说‘催云手’草包来着?我说丹狱门朱岐草包一个。又不是他的弟子,当着人家师父的面,说什么管他回不回得来,这还不是草包?

    嘘!闭嘴吃饭。我师父来了。两人顺着谈直却的眼神望过去,果见端木敬德带着邵广晴、刘毕等弟子来了。三人谁也不再开口,都装出一副用力吃饭的模样。

    棚内众人见端木敬德来到,纷纷前来致意,便是适才未加入谈论的东瓯天鹰杨隼也带着门下弟子萧星度等人过来问候。杨宽文不愿假手他人侍奉师父,亲自为端木敬德添饭倒水,但端木敬德尚未入座,丹狱门朱岐早已耐不住性子又说了起来,无非是希望能拉拢老爷子支持自己除去白芊红。

    这个嘛……端木敬德一开口,众人齐都竖起耳朵听,听来朱掌门的话也不无道理,但老夫之前已然说过,桂陵城内的决策一任听凭路大钜子决定,老夫岂是失言之人?朱岐一听大失所望,正想着儒家人马看来是不会支持自己的了,却又听端木敬德说道:不过老夫门下倒有个弟子,年纪虽轻,却是思路清晰。今日也非正式聚会,各位何妨听听他的意见?

    说罢手一摆,指向站在自己身后侍奉的刘毕。众人顺着手势看将过去,只见刘毕正冠沐浴已毕,除了右手袖口处一小块无论如何也擦拭不去的血渍之外,任谁也无法从他身上挑出半点儿毛病。此时他与邵广晴并肩站在端木敬德身后,虽无邵广晴面若冠玉之秀,却也温文儒雅处处透着古人之风。刘毕啊。端木敬德故意痰嗽一声,说道:大伙儿的意思你都明白了?为师倒想听听你有什么看法?

    徒儿明白。刘毕虽在众人注视之下,即问即答道:依徒儿想来,无论如何诛杀邪教妖女,皆有百利而无一害。此等代天行道之事,正是我侠义辈的责任,倒无需非要谁同意不可。高石然听刘毕轻轻几句话就把路枕浪给架空了,心中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出言语驳斥,只好再继续听下去。此事光明正大、势在必行。只是难成。刘毕眼光一扫在场众人,续道:若论单打独斗,我方高手如云,尚有何惧?但自两方对阵以来,那妖女从不亲战场,只是龟缩于秦军大营内居中指挥。如若派人潜入大军之中进行暗杀,想来万难得手。何况妖女身旁尚有春老鱼冉、秋客柳带媚、冬僮束白雨三大高手日夜保护。若要设计将她诱出秦军大营,那妖女又偏偏无爱无挂,一无亲人、二无朋友,何况妖女心狠已极,即便是以她的亲人为饵,依我之见,那妖女也绝不肯为了他人的生死而足蹈险地。

    朱岐听刘毕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哪还沉得住气。大声说道:我就不相信没法儿骗她出来?大伙儿再想想、再想想。哼哼。死妖女。等你一落单,老子双手一拧,‘喀嚓’一声就了断了你。

    草包。马大声吞了口饭说道。

    真是草包。马先醒也吞了口饭接着说道。

    朱岐没有端木敬德那份修身养性的好功夫,在隔桌一听马家二兄弟讥刺自己,忽地站起身来便冲了过去,喊道你们两个说谁草包?

    孰料马氏兄弟完全不理会朱岐,只是继续辩论。马大声摇头晃脑的说道:草包者,乃草中带包者也。马先醒也摇头晃脑的说:错了,兄弟!草包者,乃包中带草者也。真是奇也怪哉,你说这草里面怎么会躲着包子呢?可不是怪也奇哉,你说这包子里面怎么还有杂草馅儿呢?

    众人见马家二兄弟完全无视于朱岐,只是继续胡言乱语,好心一点的不禁为他们两人捏了把汗,早就对二兄弟的行为举止抱有意见的,则作壁上观。众人之中,只有荆天明心中清楚马氏兄弟绝无讥刺朱岐的意思。原来适才荆天明与谈直却、花升将三人说话时,虽将声音压得极低,却仍是给马大声、马先醒二人听见了。马家兄弟这几个月来,除了打仗还是打仗,偏偏那些秦朝军士,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手里使的统统一样,仗没打上几天,抱着来看好戏、长见识心态的马氏兄弟就已觉得乏味至极,桂陵城的英雄好汉更是一个个正经八百、言语无味,难得听见有人提到草包这么高明有趣的话题,两人哪里还管隔桌那些家伙在说些什么,早就浑然忘我的一路辩论下来,恨不得一家伙把草包的祖宗八代都给刨了出来。熟料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又偏偏在朱岐的话头后,各自接上了一句草包呢?

    朱岐见马氏兄弟对自己视若无睹继续在讲,回头狠瞪高石然一眼,说道:要不是看在大伙儿都是来打仗的份上……他话还没完,一直跟马家兄弟同桌用餐的姜婆婆已接口道:喔,你就怎么样?你想怎么样?你能怎么样?我们在这儿好好吃我们的饭,说什么、聊什么、笑什么,自是我们马家的事。不劳你姓朱的来管。朱岐身为丹岳门掌门人,哪能忍受一个老太婆佣妇对自己如此无理?只是气归气,毕竟还是自恃身份,但也忍不住将手握在了钢刀之上。姜婆婆眼见朱岐似要拔刀,将桌子轻轻往前一推也站了起来。荆天明眼见情况不妙,心想就算会使好友受责,自己也得上前将原委对朱岐说个清楚才是。

    荆天明尚未动作,高石然已抢在前头。婆婆,您说话无礼了。高石然一面指责姜婆婆,一面打躬作揖跟朱岐赔不是,让掌门人见笑了。我家内弟素行如此,断没有言语得罪掌门人的意思。还望原宥。高石然转头对坐在马氏兄弟身旁的马少嬅说道:少嬅,你先带二位弟弟走吧。马少嬅听丈夫呼唤自己,这才从出神状态中回复过来,也不管、也不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浅浅地对姜婆婆说道:婆婆,我们走。走?走去哪?跟我走就对了。不打仗了么?太好了,战争真的有够无聊的。就是就是。兄弟我又佩服你了。说得太好了,齐王秦王楚王汉王燕王……哪个人当王还不是都一样。就是就是。都一样烂、一样烂。无聊透顶、无聊透顶随着马氏兄弟远去的声音,一场风波这才渐渐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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