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死生不悖 (第3/4页)
孤伶伶的。荆天明见她不语,又补上一句,但高月仍是不说话。荆天明凝视着高月,越瞧越不对劲,阿月?高月见荆天明就是不走,便从咬紧的牙关之间,努力地迸出一句话来,却只是短短一句:走开!原来刚才十二通战鼓敲响,高月心中顿时领悟到自己现在虽能骂这三人,却难保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尚有命在。她体内的十二奇毒最怕情绪起伏不定,是以月神乌断始终保持着不哭不笑的活死人模样。高月自从紫语假冒自己的身份,与马少嬅日夜相依之后,便时时毒发,一次比一次厉害。她刚才心中一酸,立即便又牵动了体内剧毒发作。她本想支撑到三人走开,哪知项羽、刘毕、荆天明个个心疼自己,谁也不肯立刻离去。高月再也支持不住,走开两个字一出口,体内原本就不畅的真气再这么一泄,双脚便再也不听使唤,硬是倒了下去。 阿月!荆天明见高月软倒,惊慌叫道:你怎么了? 天明哥。高月其实已欲昏厥,但她害怕这么一昏过去,便从此再也见不到新上任了,便紧紧握住了荆天明伸过来的手,硬撑到:对……对……对不起。只怕……我不能守……约,要……要……先走一步了。这两句话一说完,她双眼一黑,顿时人事不知。 阿月?阿月!阿月……荆天明迭声惨叫,但高月却是一句也听不见了。荆天明抱起了她,耳听得壮阔的战鼓声,从缓至急,由急又渐渐变得无声。荆天明朝西门的方向望了一望,将心一横,转头将高月抱回了家中。 看到不省人事的高月,连盖兰也慌了手脚,连忙奔进奔出照料起来。只是无论盖兰怎么照顾,对高月都无有帮助。这……盖兰瞧着高月的模样,害怕的说道:怎么看起来是她体内的十二奇毒又发作了?荆天明没有回答,只是痛苦的点点头。那可怎么办才好?盖兰证实了自己心中疑惑,大惊失色道:此时端木姑娘又不在城中。怎么办?怎么办?荆天明虽知盖兰乃是一片好心,还是忍不住对盖兰大吼大叫:你问我、我问谁?我……我……你……你出去!你滚出去!滚啊!他边吼边把盖兰推出房外,只留下自己陪伴高月。 荆天明瞧着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高月,脑海中思绪翻飞:傻瓜,快想、快想想怎样才能救她?无奈脑中竟如石块,一个主意也无。荆天明拉起高月的手,哭了起来,对昏迷的高月道:阿月!阿月!你醒醒。你告诉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此时房中再无他人,荆天明终能毫无掩饰的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你毒发了却还要瞒着我?荆天明回想上次高月来跟自己练功,练到一半也是突然间便沉默不语,休息了好一会儿后,才又开口跟自己抱怨乌断教授的杳冥掌怪怪的。当时自己不疑有他,此时想起来方知那时高月必定也是体内毒性发作,只是百般瞒住自己罢了。 杳冥掌怪怪的。哈哈!这招‘长路渺渺’狗屁不通,什么足少阴经、什么九宫数,去去去。不练还好,越练脚就越麻。那时高月半开玩笑的抱怨声,又在荆天明脑中响起。对了!那杳冥掌法既是乌断创来散毒用的。或许有效也说不定。 不对。杳冥掌若是有用,阿月练得那么勤快,又怎会倒下?刚刚燃起来的一线希望,又被浇熄了。荆天明左思右想,最后终于决定仿效高月幼时中毒,端木蓉、盖聂联手为她治伤的方式姑且一试。哪知他正伸手探向高月下腹大赫xue时,窗外竟传来姜婆婆的破锣声,怒道:臭小子,对姑娘家动手动脚的想干什么? 原来姜婆婆在食棚中不见高月,心中挂记,特意寻来。姜婆婆不待人请,边说便自己推开窗户翻了进来,正想一拐杖打在他头上时,荆天明却宛如见了救星般的朝她喊道:婆婆!求求你救救阿月。姜婆婆一愣,这一怪才没打下去。 姜婆婆见高月躺在床上,面色如土、呼吸渐短,也知不好。此时她心中早已认定高月便是马家的骨血,也不啰嗦,急问:你快说,怎么救?请婆婆施展内功,荆天明想起姜婆婆内功深厚,又多了几分把握,头脑也顿时清醒不少,便振振有词的道:顺着冲脉而下撞开阿月的足少阴经。 什么是冲脉?姜婆婆圆眼一瞪脱口问道。她研究武学数十载,武功高不可测,十二经脉早已打通,足少阴经自是不在话下,但她活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体内竟然还有冲脉这种经络。 冲脉便是奇经八脉中的一脉。荆天明不愿浪费唇舌,便出言道:救人要紧。请婆婆先以内力导入阿月身上的大赫xue,下行至气冲xue后,潜行反折于颈骨深部,顺阴谷至复溜、下移太溪、然后诸xue至足心涌泉xue汇合。姜婆婆见荆天明不假思索一连串的说将出来,又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这少年的点xue功夫,心中先信了九成,当即依法施为起来。姜婆婆一面将内力源源不断的送入高月体内,一面耳听荆天明出言指点xue位,也是越听越奇,实是无法明白眼前这少年小小年纪怎么就身怀绝世高手都尚且不太明白的经脉xue位之学。 这冲脉自古以来,便被称为十二经之海,又有五脏六腑之海一称,到了后世更被人唤作血海,在众经脉之中处于要冲的位置。姜婆婆内力深厚又明导气之法,荆天明深了脉络之学,如此施展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之后,高月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终于悠悠转醒过来。
婆婆。天明哥。高月睁开眼后见姜婆婆也在自己身边,十分虚弱的道:我没死吗?婆婆怎么也在这儿?好娃子。姜婆婆见她转醒也放下了心,回道:有婆婆在这儿,你死不了。哎,脸蛋都弄脏了。来,婆婆帮你擦擦。姜婆婆说着便要动手擦去高月嘴角边的黑血,荆天明却一把拉住了她,婆婆小心,只怕这血有毒。这才告诉姜婆婆对高月下毒之人是月神乌断。姜婆婆先是吃了一惊,后又看荆天明没事人似的便擦去了高月嘴角毒血,便问道:既是乌断下的手,你小子怎又不怕?荆天明尚未回答,高月已先开口道:婆婆放心,他有红冰蝉护身,不要紧的。姜婆婆瞧了瞧含羞带怯的高月,又瞄了瞄情急不已的荆天明,心想这两个小家伙的秘密还真不少。姜婆婆一生艰辛,尤以情路走得最为辛苦,哪会瞧不出来这一对少男少女早已两情相悦?看他们的表情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只是碍着自己在这儿罢了。姜婆婆心中扑哧一笑,便道:好了好了,老婆子这就走了。反正这疗毒之法,一日之内也不能施为太多。女娃子看来暂且不碍事,只自己小心些。老婆子我晚上再来。说罢,拿起拐杖翻出窗外,去寻另外两个让她一直挂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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