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_第三章 鬼谷疑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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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鬼谷疑云 (第2/4页)

发作得好快。姜婆婆满意地笑了,知道啥?臭小子。

    知道……你……河……沉

    废话!姜婆婆板起脸,当然知道啦!我老实告诉你吧,小子,这一切都是丫头计划好的。从那天你救出儒家底子那些人马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丫头安排好的。

    或许是见到荆天明摇头,姜婆婆又道:怎么?你不信?唉!你想想,老婆子要料理你,会有这么大耐性?

    月……月……荆天明嘴中含糊,已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姜婆婆却道:我知道你想问丫头哪儿去了?对吧?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昨儿个晚上你一倒下,丫头就离开这儿寻辛雁雁晦气去啦。

    雁……荆天明闻言,心中着实担忧辛雁雁的安慰,但那十日醉确实并非凡品,他已无力发出任何声音。但那木箱子倒是发出砰砰两声巨响。第一声是姜婆婆甩上了木箱的盖子,第二声则是姜婆婆用拐杖给了那大木头箱子狠狠一记。

    那装着荆天明的木箱子受此大力,一个倾斜,立刻顺着河边斜坡往下滑落。然后是扑通一声,木箱便如珂月所愿落入了渭河之中。然而这两声巨响荆天明却没有听见,因为他已沉沉睡去。

    哈——呵。荆天明睁开眼皮,松散四肢,躺在床上好好地打了一个好大好大的哈欠。舒服的床、松软的被褥,还有遮光用的薄薄绣花细纱,荆天明睁开眼睛见到这些绣被锦帷,香枕暖阁,认为自己根本就没睡醒,便又重新合上双眼。没想到这一合眼,竟然真的复又睡去,直睡到第二日天明,这才真的醒来。

    奇怪、奇怪。大概是受惯了姜婆婆与珂月的粗鲁对待,荆天明对眼前所处的优渥环境反而不习惯。他翻身坐起,下得床来,稍微伸展舒活了一下四肢。除了饥肠辘辘略感虚弱之外,全身竟无一处不适。

    阿月——

    婆婆——

    亲亲宝贝阿月——

    臭臭烂烂婆婆——荆天明推开卧室木门,探头向外喊了半晌,见无一人回应,便放胆乱喊乱叫起来。踏遍楼上楼下,屋内更无他人,只好再转回房中。进房再看,见床前屏风上晾着一件青绸长衫、一条白缎腰带,下头还摆了一双干净鞋子。所有衣衫大小,显然皆是依荆天明的身量订制而成。

    好做工!荆天明捞起长衫赞道,不过我身上又脏又臭,换上这好衣服,没的暴殄天物。荆天明边自言自语,边伸手向自己颈间摸去,原本又油又腻的地方,如今却干净清爽,哪还有半点儿泥垢。真是奇怪,什么时候洗干净了?这是叫我换衣服?换就换

    换上崭新的衣帽鞋袜,荆天明索性在铜镜前重新打好头发,如此一来更显得潇洒。荆天明照照镜子,见镜中人衣衫华贵,神采飞扬,反倒吐了吐舌头。

    这屋子倒与咸阳那处房舍一样,家具摆设皆十分贵气,莫非是神都九宫另一个落脚隐匿之处?只不知这儿是哪儿?荆天明走到窗旁将窗子向外一推,此时正是晌午时分,天上一轮红日当空,阳光正炽。晃耀的日光下,但见四处皆是高度相仿的二层楼房,一栋连着一栋,如月牙形状般向前后蜿蜒出去。众多房舍的最左处是一座苍绿大山,原来他此时所见,竟是个环山而建的卓然大城。

    怪怪。好气派的城市!荆天明心中估摸道:这几年来我东奔西闯,从没见过这等村落。这儿到底是哪儿?阿月又何故将我送来此处?荆天明也不关窗户,便随意盘坐在桌上东想西想起来,无论姜婆婆再怎么说,阿月绝不可能要我的命。把我丢进木箱子,也许,但绝非要杀我。她将我送来此地必有深意。可是这深意……又是什么呢?

    咕——噜——荆天明心中还没个谱,肚子倒先叫了起来。肚子不叫还好,一叫反倒觉得更饿了,还是先弄点儿东西来嚼嚼再说。荆天明在屋中东奔西跑,明明是好大一间楼房,里头却没有厨房,连口灶也没有。

    这是什么鸟地方?住在这儿的人都不用吃饭的吗?荆天明忍不住抱怨道。眼看着肚子愈叫愈惨烈,荆天明虽不愿离开此处,也只好先上街去寻点东西果腹,盼只盼珂月别在自己离开时回来便是。

    刚刚从屋内探头看时,心中便隐隐觉得有哪出不妥。此时走到大街上,这种怪异的感觉更加强烈。

    射入眼中的楼房间间用的是三十年以上的树材所造,屋子的大小高矮胖瘦也极为类似;脚下踏着的青石地砖,片片都有一臂长宽,连绵不绝地铺满了整座城市;往来路上的行人们各个荣光满面、衣饰华贵,甚至有穿貂带裘者。

    所见愈是欢乐,荆天明心中便更为疑惑。

    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妥呢?便是咸阳也不及此处。荆天明左顾右盼,细心观察,终于发现此地与其他地间的差别。

    在这整条街上,没一间烂房子、没一处破地砖、没一个穷人。穿得再不济,也是棉布棉鞋,干干净净先不说,做工都极精细。别说褴褛,连个补丁草鞋都看不见。

    注意到这点之后,荆天明很快便洞察到见到上的其他现象。

    没有穷人。

    没有病人。

    没有老人。

    没有孩子。

    一个都没有。他迈开步子往前走,愈走愈谨慎起来。这个地方怪怪的。一种不妥的感觉在心中升起,我得赶紧找到阿月,带她离开这里。

    荆天明正暗暗称异,忽闻得阵阵酒菜香气飘来。他别过脸去瞧,原来左近一整条接上全都是酒楼饭馆,此时正直午时,来用饭喝酒的客人们将一条青石大道挤得水泄不通。

    当然这好几百来人也是人人穿金戴银,更别提他们全都是些极为精壮的汉子了。但荆天明自从遇到珂月一来真是被饿惨了,闻道酒饭香气,肚中馋虫作怪,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拉着自己的两只脚便进了最近的一家酒楼——轩辕楼。

    先给我来一斤面饼。荆天明屁股尚未落座,便已连连扬声喊道:快!快!其他酒菜我边吃边点!快!

    隔壁桌有三位酒客,瞧他这副急样不禁笑了出来。其中一人笑道:老兄,看来是刚下班吧?今日的公饭菜色不好吗?让你饿到啦?

    什么公饭?什么下班?当然是有听没有懂啦。

    但荆天明也不是白混江湖的,装乔的功夫早已练到家了。就看他先将两张面饼塞入嘴中,这才摇头晃脑、含糊不清地道:可不!听听,肚子叫得可响了。话才说完,肚腹果然传出好大一声咕噜。

    隔壁桌的三个汉子忍不住又笑了。另一人晃着酒杯言道:想我上个月轮班的时候也是这么着,厨子不大行,那烤鸡的脆皮烤的可干了,吃着如柴一般。但我想也不过就难吃这一顿吧,也就算了。你老兄可挑剔得紧,倒是宁可饿着。荆天明挺了心下咋舌:烤鸡的皮干一点儿便算是难吃吗?我看你老兄才挑剔吧!脸上却摆出一副大为赞同的表情。

    酒店跑堂的见荆天明风卷残云似得扫光一盘面饼,立刻又高捧着一大片热腾腾的饼子快步赶来,一手将饼盘放到桌上,一手同时摆上一只酒杯,手脚甚是干净俐落。

    荆天明正想伸手去倒酒,这酒壶已被轩辕楼的掌柜提了起来。那掌柜的殷勤招呼道:大人还要些什么?我见您面生得很,今日是第一次来咱轩辕楼吧?咱们这里的冰糖醋香什锦鱼和花椒鸡最是有名。醋是真正的老醋,这酸味儿能飘上十里还远哪。

    荆天明嗯了几声却不搭腔。倒不是摆派头,而是他塞了满嘴的饼大嚼大咽,哪里还有空回话?

    那掌柜的却不似一般生意人,耐性极好,笑眯眯地杵在一旁,待荆天明将饼咽下来后才续道:大人爱吃什么菜?小店都能招呼。

    捡有名的来个几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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