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2/2页)
阎君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便欣欣然答应了。 于是那段日子我便有幸见到了兢兢业业办公的阎君。 那时候他会成日地守在阎罗殿里跷个二郎腿叼个水烟枪等着黑白无常用牵魂锁把亡魂牵过来像栽萝卜一样排排好。 接着他便会轻轻一拂浮生镜把面前那人一生的荣辱得失看个遍然后决定去处。 因着这个工作比我的工作要有趣上百倍于是乎那段时间我总是撂下自己庄里的活计同他凑在一堆看热闹。 每每看到奇特的事他总是会朝我招招手让我去一同喜闻乐见。 但这工作也不是只有快活的有时候也会遇到烦心事。 而这些事中最烦人的莫过于亡魂的话太多了。 其实嘛这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好不容易活了一辈子一口气没喘上来一命呜呼的。一瞬间一世的荣辱得失都成了过眼云烟。遇到这样的事谁还没有个几句话说说呢 无奈的是黑白无常好清净在将人牵到阎罗殿之前都是把他们的嘴牢牢封上的。如此憋了一路终于找到个能说话的人了谁不想多说两句 别误会我们冥府一向提倡维护人权和民主自由。所以说话什么的当然是可以说的。但是总有些人尤其是一些特别成功或者特别失败的人总是喜欢喋喋不休恨不得把自己的一辈子从出生到死亡哪怕是暗恋多少个姑娘又逛了几次青楼都说得详详细细。 这样的冗长谁能受得了 于是每当这个时候。阎君会一记眼刀子飞过去阴森森道:“我只是问你知不知悔改你只管回答知或者不知说那么多作甚”
大部分时候听到这话那些人会蓦地一愣道:“据说死了以后不都是要把自己的生平说一遍的吗” 我还记得阎君听到这话总会漫不经心地托着下巴道:“那不巧本君恰好是不听的类型。” 当然了大家会目瞪口呆“还有这样的类型” 这时候阎君会不耐烦地皱起好看的眉头一掌拍在桌上阴仄仄道:“本君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不要给本君顾左右而言他”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眼前堂上的这位虽然不管从什么角度瞧都跟阎君没有一丁点相似的可这不耐烦地发官威的方法倒是一模一样嘛。 突如其来地我竟然有点想念许久不见的阎君。 也不知道我这次回去他会不会在指不定又不知道到那个犄角旮旯里去同哪家未过门的媳妇儿鬼混去了。 “大人刚才问伏鸢是否认识花摇伏鸢说认识可大人却又问伏鸢同花摇的关系那么伏鸢只能说伏鸢虽然认识整条街的姑娘却都与她们并无关系。” 将我的心神重新引回来的便是伏鸢这一段极其拗口的供词。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花摇只是你众多客人中的一位” “伏鸢正是此意。” “胡说”伴随而来的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堂木声。 伏鸢神色动了动似乎终于被这一惊一乍的动静给动摇了一丝。 “本官派人查过这乐女花摇与你交情不浅甚至还曾日日去给你烧火做饭你说是也不是” “是。” “那你方才还说没有关系” 伏鸢的眼睛出奇的平静这样诡异的平静让人非常害怕。 “伏鸢没有说同她没有关系恐怕是大人听错了伏鸢说的是伏鸢认识整条街的姑娘而花摇只是这些姑娘中的一位。而说起她来给伏鸢做饭不过是因为她曾经在伏鸢这里赊过写家书的账以此来还债罢了。” “哼”那人不怒反笑口气里是满满的讥讽“简直一派胡言。” “照你这么说那么你给她的那些银子岂不是是因为你感谢她给你做饭了” “银子”伏鸢明知故问道“什么银子” 那人嗤之以鼻用一双用于亮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你还装蒜不是你给花摇送回辛家治病救人的银子喽。” 伏鸢神情不变“大人在说些什么伏鸢不懂。” “那么我这么说吧。” 那人微微倾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伏鸢。在那双半敛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让人惴惴不安的光芒那光芒锋利非常像是一把刚刚开锋的利剑直直地刺向人的心窝。 “辛家失火的那晚有人看到你去了琵琶里十里铺。” 伏鸢袖子中的手掌兀地握紧脸颊因为紧绷而鼓动。 “你给花摇送回去的银子丢了吧” 伏鸢久久没有出声只用一双眼睛木然地望着得意的他。 我听到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是的那一晚伏鸢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给花摇的信还有银子都在慌乱中丢了。~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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