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之天路_六十 困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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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 困境 (第1/3页)

    六十困境

    大帐内仍是黑漆漆的一团,不见旁人,模模糊糊中只有辰旦兀自坐在御案之后。星子看不清辰旦的面目表情,帐内充斥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空气,极端压抑,令人窒息。星子打燃火折子,不紧不慢一支支地点上帐内照明的巨烛。

    直到火焰一点点明亮起来,映得中军大帐一片通明。星子这才低头于帐中距辰旦丈余远处跪下,行礼如仪,沉静如山:“儿臣叩见父皇”

    辰旦死死地瞪视着星子,半晌不做声,良久,方开口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星子跪直了身子,声音清澈而坚定,如百转千回柔韧如丝的蒲草:“儿臣本不擅长骑射,失利亦非意外。至于格斗比武,儿臣带伤上场,腾挪不便,故而败北。辜负父皇厚望,恳请父皇恕罪”

    “呵呵”,辰旦忍不住挤出两声冷笑,令人不寒而栗,一把从案上抓起星子的兵法答卷,狠狠地劈面掷来,那试卷上面竟空无一字“那这个呢你又作何解释”

    星子抿一抿薄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儿臣对兵法一窍不通”

    辰旦气得面色发白,浑身颤抖:“一窍不通,好一个一窍不通朕真是低估了你”

    星子唯有默然,今日自己的举动,简直是当众向皇帝示威了。不愿用箫尺大哥的心血成果帮助他的仇敌建功立业,这背后的理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当然更不能指望父皇能够谅解宽宥。

    星子沉默对峙,辰旦更是怒火滔天,起身扯下挂在宝座之后的一柄长鞭,这条鞭子是万国大典时蒙古国进贡的,以示臣服之意,挂在中军大帐,本只是装饰。长鞭以白玉为柄,镏金刻花,黑漆漆的鞭身以上好的犀牛皮制成,混以柔韧的金丝,落在手中沉甸甸的。

    辰旦手持长鞭站到星子面前,反转鞭柄,挑起星子的下巴,星子不得不被迫与皇帝对视。辰旦俯视着跪在脚下的儿子,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当真是言必行,行必果你不愿之事,果然破釜沉舟,不计代价为了不为朕效力,为了让朕死心,不惜如此精彩表演把朕当成猴子耍,让朕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你便称心如意了”

    星子下意识地望了眼辰旦,怒意汹涌的眼眸中掩不住受伤后深刻的失望,星子心头抽痛,泛起几许愧疚,习惯性地想要垂眸低首,却被鞭柄挡住了。星子眨眨眼睛,声音低了下去,不复方才的理直气壮:“父皇也曾评价过,儿臣是妇人之仁、心慈手软。儿臣见不得杀戮流血,若任命儿臣为先锋,只能是滥竽充数,贻误军机。儿臣不堪重用,有负父皇信任”

    “妇人之仁你倒找到挡箭牌了”辰旦唰地甩出一鞭,狠狠地打在星子背上,“这么说,是朕做错了是朕一厢情愿自作自受”

    虽是隔着铠甲,星子仍痛得哆嗦了一下,却伸出手臂,挡下了辰旦的第二鞭,那白袍的袖子顿时被锋利如刃的鞭稍划破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迹迅速渗出。“你竟要抗刑”辰旦难以置信地看着星子,“你果然要犯上作乱,和那反贼一路”

    星子深深俯首:“儿臣不敢,恳求父皇稍候片刻。”

    辰旦停下,星子小心翼翼地依次除去了玉锁、金牌、头盔、铠甲、银袍等衣物饰品,卸了腿甲与护膝,便连贴身的中衣也褪下,一样样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身前,了上身。这才跪伏地上,静默候刑。星子前次以手剜心,撕裂了胸前的胎记,如今伤愈,那星形的胎记竟然复又出现,殷红如血,与从前一毫不差。

    星子一副镇定从容的样子,明摆着是早有准备,乌龟吃秤砣铁了心的。而辰旦复见他血红的胎记,心中厌恨更胜。这个逆子,生来便是要和朕造反作对的辰旦几乎要被熊熊燃烧的怒火吞噬,一脚踹在星子腰间,将他踹倒在地。

    不等星子重新爬起,暴烈的鞭子已如夏日的冰雹,噼里啪啦砸在他身上辰旦下手甚重,一鞭追着一鞭夹杂着风声凄厉而下。但他身为帝王,虽一言可定天下人生死,却极少自己动手施刑,毫无章法地一通鞭打,凌乱地落在星子的背上、臀上、手臂、双腿。

    星子以双手遮住头脸,不躲不闪,不吭一声,甚至不用内力护体,任他毒打。过不多时,星子身上仅剩的衣物已被撕得条分缕析支离破碎,如浸满了鲜血的布条,裸露的后背和前胸更已是鞭痕交错。那长鞭中混编了金丝,落在身上如利刃割rou一般。到后来,星子已分不清鞭子的落点,只有无边无际的疼痛将自己淹没

    星子很久没挨过如此惨烈的毒打,仿佛,仿佛只有那次被抓捕回京,良大人刑讯时的春雨鞭带来的痛楚依稀如是后来父子相认,自己虽屡次激怒他,父皇却一直手下容情,今日终于到了算总账的时候星子心中泛起难言的悲凉,道不同,不相为谋,父慈子孝的天伦之乐终究只是一场梦,一场注定将在心身俱伤的痛楚中醒来的黄粱美梦

    辰旦不住手地打了有一两百鞭,横七竖八的伤痕渐渐成了一片模糊,忽然啪的一声,犀牛皮所制的御鞭,竟然生生从中折断了辰旦将断鞭一抛,看见星子几乎成了个血人,蜷缩在地,犹自颤抖着喘息,却仍未出一声。辰旦不解气,一脚踹在他背上,踹得星子滚了一圈。辰旦嘶哑着嗓子喝道:“滚起来”

    星子挣扎着俯趴在地,十指死死地抠住地砖的缝隙,慢慢地撑起来。方跪直了身子,辰旦便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在他后背狰狞的伤口上,将他踹倒。这回星子不待他命令,便又挣扎着爬起来,跪直了身子,辰旦又是一脚。如此反复,星子渐渐不再感受得到疼痛,恍恍惚惚地想,我是要死了么最终还是死在亲生父亲的手中这样也好,对大哥,对父皇,或许这是自己唯一应得的归宿数十次后,星子口吐鲜血,昏倒在地,辰旦又上前踢了他两脚,星子却一动不动,全无反应。

    午夜时分,忠孝府,正守在耳房值夜的阿伟忽被门外的车马喧哗惊动。开门一看,这回不是宫中内侍,而是数名全副武装的军士抬了星子下车。阿伟知道星子今日要去军中,却不料又是好端端地出门去,昏迷不醒中被抬回来阿伟不及细问缘由,幽暗的灯光下,见他一身是血,忙照惯例要请大夫。带队的大内侍卫首领蒙铸却伸手拦住:“圣上有吩咐,不许给他上药”

    “不许上药”阿伟虽对星子挨打受伤已习以为常,但听到这个命令仍不免诧异,“那”看着血rou模糊的星子,阿伟颇为踌躇不安。

    “他命大的很,死不了”蒙铸幸灾乐祸地冷笑了一声,“圣上的吩咐自有他的道理,你照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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