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三 令牌 (第2/2页)
室历代相传的王者之剑,理当物归原主。 星子拿起宝剑,端详片刻。那剑柄以纯金铸成,镶嵌一枚硕大的蓝色宝石,华光流彩,夺人眼目。四周则拱簇着各色五彩宝石,如若漫天繁星闪耀。 星子抽出宝剑,锋刃如刺,寒芒如星,轻灵有余沉稳不足,暗想,色目人的为何将这样的剑当作宝贝虽则也算锐利神器,比之启明剑仍差得远了,只有伊兰等女流之辈使着顺手。星子用惯了启明剑,自不会入眼。 星子将宝剑随身佩了,箱中还有一些重要的文书信物等,星子草草翻看,军情军令,于星子并无太多价值。除此之外,箱底竟藏着自己当初亲手所制的牛皮金鞭黝黑的鞭身静静地盘成一团,象是一条沉睡中的蟒蛇。父皇留着这个星子一时面颊guntang,摩挲着那原木所制,没有任何雕饰的粗糙鞭柄,一时说不清心头的滋味,以后他还会用这鞭子么如果他肯亲手用这柄鞭子将我打死,恐怕亦是我求之不得的福分了 谷哥儿见星子呆站着一动不动,便也把小脑袋凑过来,好奇地张望箱中物事。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见所未见,谷哥儿不由指指点点,啧啧赞叹。星子吓得连忙合上箱盖,低声喝道:“我不在之时,这箱子里的东西你不得乱动,听到了吗”虽厉声训斥,却底气不足,我已将父皇的宝箱翻了个底朝天,反叫谷哥儿不得乱动,岂不是贼喊捉贼,上梁不正下梁歪谷哥儿果然不满地瞪了星子一眼,扁着小嘴哼了一声,悻悻地退到一旁。 星子锁上宝箱,清点了一下随身所带的各色物件,确认并无遗漏之后,冲谷哥儿作别,谷哥儿别过头不理他。星子不能再多逗留,拍拍谷哥儿肩膀,转身大步走出御帐之外。此时已是夜阑人静,缺了一角的月亮在如絮如缕的浮云间缓缓地游走穿梭,为重重营帐投下深浅不一的影子。星子快步如飞,直奔营地前绑着伊兰的高台而去。 寒冷的空气中如有细如轻尘的雪花飞舞,地上铺满了银白色的清霜,月下明如积雪。口鼻中呼出的白气瞬时成冰,高台上一支支熊熊火把却烧得正旺,冲天光焰将漆黑的夜空映得通红,犹如绚烂朝霞铺染。
台下彻夜守卫的军士们已倦意浮现,站得虽还算整齐,却有人不住地打哈欠。星子径自走到为首的尉官前,取下出使的白虎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指指伊兰,沉下脸道:“圣上有旨,命我为使臣,出使西突厥,将她送回突厥大营此乃圣上赐我的使者令牌,赋我出使突厥的全权之责,你立即将她放下来” 那尉官倒是认得星子的,知他是皇帝义子,圣上面前一等一的红人。星子许久不见,突然冒将出来,倒吓了一跳,尚未及行礼,听星子说明来意,见星子一身便装,又无皇帝身边传旨的亲兵,不免有几分狐疑。上下打量星子一阵,也不跪拜,只躬身拱手道:“妖女乃是重犯,圣上曾有严令,命属下看守此妖女,责任重大,不敢疏忽。殿下既说圣上有旨放人,能否将圣旨一观” 星子方才虽拟了一份矫诏,却并非释放伊兰的谕命,而诏书的内容,此时万万不能泄露,更不能拿给这无关紧要的尉官一览。星子遂哼了一声,似恼怒他怠慢无礼,复从腰间解下那块刻了自己名字的免死金牌,厉声道:“事出突然,陛下未及颁下圣旨。圣上亲赐的金牌,如朕亲临,你敢胆抗旨么” 那尉官蹙一蹙眉头,犹豫不决,星子哪能和他多做理论唰地一声,顺势拔出他的腰间佩刀,一道白光闪过,一颗头颅已骨碌碌滚落尘埃。那尉官的无头尸身犹自直立片刻,方扑地向前摔倒。一众军士虽久经沙场,看惯了生死,亦顿时怔在当地,呆若木鸡。 星子此举,一则为立威而快刀斩乱麻,二则深恨他们羞辱伊兰,欺负一介弱女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藉此稍泄心中怒火。那颗头颅滚开丈许,星子脚尖一动,将之轻轻踢起,飞到半空,待落下时,以左手接住,揪着他的头发高高举起,团团示之以众:“军情如火,抗旨之罪杀无赦谁还要来做下一个”死者双目圆睁,惊恐已极,狰狞的面容尽显临死前的恐惧。高台之下一众士兵顿时鸦雀无声。星子冲半空中的伊兰一抬下巴:“放她下来还要我再说一次吗” 另一名副官如梦初醒,忙诺诺应声,吩咐军士们遵旨行事。要想放伊兰下来,便须得先移开她头顶的大石。高台上很快搭起了一座三角形的木架子,再铺上长条木板,便形成了一道斜坡。另有两名军士赤足顺着架子爬上去,将两根结实的粗大木棍以绳索捆牢缠绕,绑在巨石上,再缓缓地顺斜坡滚下。此时已是夜阑人静,营地早已宵禁,除了间有巡逻士兵,更无人敢出帐随意走动。因此营前这一番变故,并未惊动旁人围观。 星子目不转睛,虎视眈眈监视着他们行动,一俟巨石离开伊兰的头顶,便再也等不得,脚尖一点,如一只飞鹄腾身跃起,剑锋挥动处,已割断了绑住伊兰的绳索伊兰的身子顿如断线的风筝直往下坠,被星子一个九天揽月,牢牢地接在怀中。 星子翩然落地,怀中的伊兰却冰冷如僵尸,触手处没有一点温度。但见她双目紧闭,人事不知,面上黑气笼罩,显是中毒之兆。星子试探着轻唤:“伊兰”伊兰全无半点反应。赤火士环侍在侧,伊兰仍是不着寸缕,星子虽心急如焚也不便即刻施救,忙脱下自己的外袍将伊兰连头带脚地裹住,横抱着她大踏步地朝营地外走去。守卫们慑于他的威严,如一根根木桩杵在原地,默然目送星子离开,无人胆敢阻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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