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之天路_一四O 玉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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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四O 玉帛 (第2/3页)

以后你想吃什么,都包在我身上”谷哥儿在黄石山时,每日都是他自己做饭,一个小人儿,能做出什么美味佳肴军营虽不比御膳房,也足可让他开眼界了。星子忽想起方才尼娜送的鸡蛋煎饼,忙从怀中摸出那余温尚在的油纸包,递给谷哥儿,“你尝尝这个吧”看到鸡蛋煎饼,便忆起娘亲的音容笑貌,星子是一口也吃不下,但尼娜的一片心意又不能拒绝,趁此便转交了谷哥儿。

    谷哥儿不知什么东西,好奇地拆开来看了一眼,开心收下:“今天我都吃饱了,留着明天好了。明天我还得守在这里么”

    星子忙安慰他道:“不用了,等会儿师父就会带你走。师父一直在暗处陪着你呢”

    谷哥儿闻言吃惊地张大了眼睛,于帐内搜寻一番,东翻西找,哪有莫不痴的影子“师祖他躲在哪里他要带我去哪里”

    “别急,你很快就知道了。”星子也不清楚莫不痴的行踪,随口回道。

    星子望了眼沉睡中的辰旦,和谷哥儿聊了这一阵,父皇毫无察觉。从我观察所见,军中也只当他在静心养病。这几日局势未定,尚不便让父皇醒来,星子便又问谷哥儿:“薄醉还有么”

    谷哥儿找出个小瓷瓶子递给星子:“还剩了几颗,每六个时辰喂他服一颗就行了。每天早晚两次,明日天亮后服药。但是最多让他再睡两三天,时间太长就不好了。停药之后,他过几个时辰便会自然清醒。”谷哥儿一本正经,如行医多年的大夫一五一十地叮嘱道。

    两三天两三天后,星子盘算,赤火国的数十万大军应已离开了西突厥国境,浩浩荡荡奔赴回国途中,届时大局已定,父皇就算醒来,也是木已成舟,无能为力了。“好我知道了。”

    星子收好“薄醉”的药瓶,劝说谷哥儿道,“师父带你回黄石山,你先跟他回去吧等我回国安定下来,以后你再来找我。”

    “不嘛”谷哥儿不满地撅起了小嘴,他自幼在黄石山中长大,一直与莫不痴做伴,有时一年半载都不见个外人。首次远行西域,才知道外面的的世界竟这般丰富刺激,他本是喜欢新奇热闹的小孩心性,想到要再回黄石山过那平静无波的生活,心里老大的不情愿。“师祖不是说过嘛,以后让你带着我啊”

    当初莫不痴让星子收徒时,确实说过,谷哥儿可以留在星子身边,他药理上已有小成,总有所裨益。但此时情形凶险,危机四伏,星子怎敢留下他只好搬出莫不痴来:“这样吧师父若说你可以跟着我,你就不用回去了。”

    “哼,”谷哥儿愈发愤愤,“你就会搬出师祖来压我”

    话音未落,昏黄的灯光下已多了个瘦削的青衣身影,正是莫不痴。见到星子和谷哥儿,只是拈须一笑,做个眼色,示意二人不可出声。星子与谷哥儿俱是乖巧之人,便屏声静气,不作声张。

    莫不痴先扯过星子,从怀中摸出一只白布口袋给他,压低声音道:“这是些常见的药物,大多你以前用过,应该认得。只是,”莫不痴特意挑了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子,“这里面装了一枚避毒灵丹,服下后三日内可百毒不侵。但炼制不易,我这次来得匆忙,只带了一枚。你好好收着,兴许用得着。”

    星子暗叹师父想得周到,如今自己的功力虽高,当世已难有敌手,但在父皇身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随时有不测之事,有了这枚避毒丸药,可保万无一失。星子忙谢过师父,贴身藏好。

    莫不痴摆摆手,即上前携了谷哥儿,对他轻声笑道:“黄石山要来位新的客人,师祖还须得你帮忙呢等忙完了这阵,你再去找你师父好了”谷哥儿听说要来新客人,不由好奇,正欲问个究竟,莫不痴身形一晃,已带了谷哥儿没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师父还是惯常风格,来无影去无踪,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上一句,星子见二人消失,心中无尽怅然。硕大的御营内顿时显得空空荡荡。师父走了,徒弟也走了,伊兰和尼娜也已作别,娘亲娘亲也走了么旁人都已散去,临海村、黄石山,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只化为一场梦,唯剩下我和父皇来清算这笔恩怨情仇的总账星子无声地攥紧拳头,鼻尖有细微的汗滴渗出,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便象是要迎接一场生死攸关的大战

    四周静悄悄的全无人声,星子坐在御榻之旁,静静地凝望了辰旦片刻,两日未进饮食,辰旦原本丰满的面颊似清减了些许,嘴唇也裂开了几道细小的口子。星子起身倒了半盏茶水,试好温度,扶起辰旦,喂他喝了几口。

    当务之急是了结战事,和平休战的大话既然已许给了突厥,奎木峡的色目义军已答应开关放行,如今便是要赤火国一方兑现诺言的时候了,父子之间的个人恩怨且靠后再论。星子清了清思绪,起身为辰旦盖上锦被,细心掖好被角,放下重重明黄罗帐,重回到御案之前。坐在雕龙宝座之上,铺开黄绢,挑明黄金烛台燃得半残的灯火,握着朱砂笔,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个“朕”字。看着这个字,星子忽莫名想笑,冒充父皇,自己还真是无师自通了。

    星子略一停顿,随即奋笔疾书,文不加点,一篇罪己诏洋洋洒洒落于黄绢之上。诏书中,星子模拟辰旦的口气,对大动干戈劳师远征之事做了一次全面的检讨。首先追溯当年随先帝率赤火大军,一举吞并色目之后,未能柔夷怀远,埋下了众多隐患。后因一时之怒,一意孤行,仓促决定远征西突厥。“赋税竭生民之财,戍役困军伍之力”。孤军深入敌境后,诸多决策失误,致使士兵伤亡惨重,“朕心悲痛,五脏为之俱裂”。

    写到这里,星子仿佛又看到了荒烟蔓草间,萧瑟西风下,如血的残阳照不尽累累白骨,洁白的雪原掩不尽斑斑血痕,凄厉的悲鸣久久回荡耳际就算明日休兵罢战,也已有多少人从此再也不能回归故土家园多少人已伤重难愈永留残疾多少红颜白发再也不能与至爱的亲人团聚眼中有些湿湿的,星子举起袖子拭了拭眼角。凝视着那忽明忽暗的烛火,父皇,当看到你的子民血流遍野,你真的能无动于衷无愧于心么

    星子稍稍平复情绪,继续埋首挥毫。最后,诏书坦诚“上干天咎,过在己身”,愿以一己承担失败的责任,接受突厥、色目的各项和谈条件,撤军回国,承认色目复国,惟愿三国百姓从此安居乐业,“化干戈为玉帛”“开太平于万世”。

    星子一气写完,将朱砂笔一掷,浑身也如虚脱了一般,靠在龙椅上不想动弹。回想这数月以来,从被云达擒获解押至安拉城,后随伊兰天门岛上揭示神谕,率突厥大军转战千里,到今日代父皇起草罪己诏,真是起伏跌宕,波澜壮阔,以至心力交瘁,几近崩溃,好在,战争的大幕就要落下了。但就算我能瞒天过海,顺利撤军,也不过驾一叶扁舟于万里江河中汹涌奔流,侥幸闯过了一处险滩,还不知有多少惊涛骇浪等在前方

    星子轻轻阖上双眼,稍事休息了片刻,待那诏书墨迹既干,便又照原样逐字誊抄了一份。他怕留在国内的罪己诏会被父皇销毁,然后杀人灭口,消灭一切证据,如开国前后,皇室祖先作下种种见不得人的故事那样,湮没无迹,官史上亦无片言只语。因此须将罪己诏抄送西突厥一份,传扬四方诸国,即使父皇雷霆震怒,亦鞭长莫及了,日后要想反悔,再度兴兵西伐,也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写罢罪己诏,星子又写了一道命令色目领内原赤火驻军全数撤退回国的诏书。驾轻就熟地取出放在辰旦枕边的楠木盒子,拿出玉玺来盖在数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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