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之天路_一四六 罪臣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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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四六 罪臣 (第1/3页)

    一四六罪臣

    星子低眉顺目,无言以对。辰旦但觉得他明摆着是有恃无恐,到底忍不住,恨恨地道,“你是在威胁朕么,朕就动不得你了别忘了,你的养母还在朕手上朕早知你心存贰心,离开上京时已有了安排朕不杀你,只拿你养母为你的天命伟业殉葬,如何”

    从蒙铸口中得知娘亲被安然救走,星子本不欲向辰旦提起此事以对质责问,权当毫不知情,哪知辰旦竟会再度以娘亲为挟星子愣住,眨巴眨巴眼睛,半晌方回过味来。如果蒙铸所言为真,那父皇应该以为娘亲早已命赴黄泉,他亲自下令将她灭口,为何仍以她来要挟我对了,父皇是认为我尚被蒙在鼓里,我当娘亲还被软禁在戈乐山中的小院中,只要他不让我得知娘亲的死讯,我就得一直受他胁迫

    星子心中如打翻了调味瓶,百味杂陈,说不清是庆幸还是悲哀。听辰旦亲口吐出“早知你心存贰心,离开上京时已有了安排”之语,星子更是心如刀绞,这无疑是辰旦的自证。我固然不孝罔极,可父皇,你又何苦用残害我至爱亲人的手段来对付我

    星子无言地攥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拳,辰旦见他不语,以为戳到了他的要害,愈发有了底气,语气更为严厉:“朕问你话,你没听到么看来你不但忤逆亲生父亲,更将你的养母抛到了脑后”

    星子抿抿薄唇,要不要告知父皇实情呢但事关蒙铸的身家性命,我已经答应过要为他保密,而且父子之间猜忌已深,如果父皇知道了娘亲被人救走,毫发无伤,他必定更生挫折之感,更不能信任我。不如我将计就计,只当受他威胁,担忧娘亲安危,听从他的安排,或许可稍减父皇的戒心。

    星子压下起伏不定的情绪,再度叩首,面现惊惶之色:“罪臣不敢,伏请陛下开恩,养母善良无辜,毫不知情。一切罪责,皆是臣一手铸成,该由臣一身承担罪臣衷心惟愿父母皆能颐养天年,一生平安。只是罪臣还有几句话说。”

    这本是星子的肺腑之言,听在辰旦耳里却倍觉讽刺,恨意愈浓。见搬出阿贞来,星子顿从横行无忌变为诚惶诚恐,又有一丝异样的情绪闪过,是妒忌么这该死的孽障,可以为素不相识的西域蛮子追杀朕,也会因一介乡野村妇而对朕俯首帖耳,朕这皇帝,朕这父亲,在他眼中却是昏庸残暴,一钱不值

    不过,辰旦一言扭转了局势,亦暗自佩服自己深谋远虑,谅他孙悟空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过是个嘴上没毛的愣头小子辰旦不复忌惮星子,便如稳坐渭水河岸的姜太公,微微后倚着紫绒金线绣团蝠如意花纹的靠枕,不紧不慢哼了一声:“说”

    星子言辞殷殷,神情恳切,便如玉阶之下赤心上谏的忠臣:“如今国中生变,而我军新败,又尚在异国境内,当此非常时刻,罪臣之滔天大罪陛下若要立即清算,怕会令军中哗然,不知何所适从。故罪臣斗胆乞请陛下恕臣死罪,罪臣决不会擅自逃跑,也不会再干预军务。恳请陛下暂忍一时之忿,待大军班师回朝后再治臣之罪。”

    星子不曾幻想父皇能放过自己,但无论如何得说服父皇此时此地不能轻举妄动,至于日后他会怎样对付我,那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走一步看一步了。心里又模模糊糊飘过一线希望,日久见人心,父皇若不杀我,或许终有一天会明白我的心意。

    星子几句话又如一桶冷水从辰旦当头浇下。辰旦虽赐了星子免死金牌,但他此番所为,早已超出辰旦所能容忍的预期,真恨不能即刻将其明正典刑,千刀凌迟,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愤。但辰旦从不是鲁莽之人,眼下能不能擒住他是其一,能不能治他的罪是其二。

    辰旦默默地盘算局势。大军远征受挫,苦战被围,星子矫诏投降,竟然一举顺利成功,短短两日内就撤出了全部人马。可见军毫无斗志,上下无人反对,都盼着留下性命早点回家,不愿再战,星子此举正中他们下怀。辰旦虽然恼怒,却也知道,星子说得没错,若宣布议和文书和罪己诏皆为矫诏,全军必定无所适从,恐反而会对朕心生怨意。朕纵有万种不甘,也不能再下旨令全军回师再战。而如今内患又起,正当用人之际,西征突厥的大军乃国中主力,断不能在撤军途中生什么意外。

    星子已下令天堂堡撤军,辰旦亦知天堂堡城外长期有色目叛军活动,算算时间,天堂堡的守军恐怕已接到命令,正在撤退之中。此时就算命人星夜兼程传旨,也是木已成舟,难以挽回。奎木峡叛军有十万之众,若乘胜挺进天堂堡,鲲鹏所部亦难相抗。朕又无法再抽调兵力兼顾色目而失了天堂堡的基地,朕的大军在色目境内,便如无根的浮萍,绝不可久留。

    最恨的是,朕身边竟无一可倚畀信赖之人辰旦瞪视着星子,他真的是那无所不能天神般的尊者朕从前怎未发现他有此能耐但他只手逆转战局,救了突厥色目,却不能为朕所用,朕绝不能留他

    辰旦的呼吸又渐急促,恨不能将眼神化为利刃,把眼前之人砍成千千万万的碎片朕若此时清算他罪行,一则已于事无补,徒生混乱;二则更让旁人察觉朕存在致命弱点但朕若不将此孽子之罪诏之天下,那岂不是意味着朕只得承认完败,眼睁睁地看着色目复国,默认那罪己诏是朕所授意,让蛮夷肆意侮辱朕,让臣民毁谤笑话朕而照这孽子的意思,朕不但不能动他分毫,还得忍气吞声虚以委蛇,好好地将他供着,以掩人耳目,免得他人生疑。简直是欺人太甚

    辰旦五内如焚,竟又无可奈何,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遭遇这般奇耻大辱,更没想过会这般窝囊透顶。辰旦沉默对峙,许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星子见辰旦脸色铁青,泛白的嘴唇微微翕动,怕他有什么好歹,下意识地轻唤一声:“父皇”

    一声“父皇”惊醒了辰旦,辰旦登时怒不可遏:“你叫朕什么你胆大包天为所欲为,朕的话全当秋风过耳,朕只能听凭你摆布么”

    星子见辰旦目呲尽裂,一颗心便如浸泡在黄连水中,漫过无边的苦涩。他早已不惧辰旦的愤怒,只是求仁得仁,而今父子恩断义绝,水火不容,便是我要的结果么星子俯首:“罪臣妄言冒犯陛下,稍后罪臣自去军法处领责。只是罪臣伏请陛下准臣所请,回国途中仍由臣服侍陛下。待大军平安返京后再行处置。”

    辰旦听星子要主动去军法处领责,稍稍冷静,好在朕以他的养母为筹码,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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