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之天路_一四九 精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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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四九 精诚 (第3/3页)

忽又发现,从突厥女刺客手中缴获的那柄宝剑也消失了辰旦顿觉不妙,犹记得那短剑黄金为柄,环拱五彩宝石,一望而知价值连城,岂是平常刺客死士会随身携带是了,辰旦猛然想起,许多年前,曾听说色目的国王宝剑名为雷伊剑,便是一柄短刃金剑阿曼特自杀后,听说阿木达多方寻找无果,难道即是此剑若此,那刺客即便不是圣女本人,也与色目王室有非同寻常之莫大关系那夜色目叛军曾趁夜下山袭营,掩护刺客行踪,更证明此事确凿无疑

    如醍醐灌顶,辰旦一时冷汗淋漓。可惜朕遇刺中毒,未曾细究,而星子回营后,朕从浑浑噩噩中醒来便闻惊天逆行,刺客之事则被他三言两语敷衍糊弄了过去,如今人质早已释放归国,投降书罪己诏已传扬四方,宝剑也不翼而飞,定是被他顺手牵羊,死无对证而他也已即位色目国王这宝剑定与此事有关

    若要质问他,他要么编排故事,要么有恃无恐,只是朕自取其辱朕未早作决断,又被这该死的孽子摆了一道悔之晚矣辰旦如被人重重地打了一记耳光,一手扶着箱盖,差点栽倒

    长鞭在手,黝黑的九股牛皮鞭身如长蛇吐信,杂于其间的一缕缕金丝于灯下闪烁不定。当时孽子可真会演戏,捧着他亲手精心做成的鞭子,在大雪中宫门外长跪竟日。朕居然相信他了到如今无数欺骗背叛,都是朕咎由自取辰旦一腔怒火,于体内熊熊燃烧,不知该引向何方,整个人似一座沸腾的火山欲要爆炸,忍不住挥鞭泄愤。忽见星子竟赤身跪在面前,辰旦蹙起了眉头,他这又是要唱哪出

    星子不待他问,磕了个头,即转过身去。星子的背伤皮开rou绽,已经不见一点完好的肌肤,伤口纵横交错,皮翻rou卷,犹如一道道深浅不一流着血的沟壑。昨日星子从军法处回来后,曾请辰旦验伤,辰旦愤而拒绝。今日乍见,亦是微惊,他挨这一百军棍倒不曾作假,又不惜血本来使苦rou计么却有一股浓烈的药气扑鼻而来,辰旦更增不悦,是谁擅自给他上的药哼,待朕查出来,日后与他慢慢算账

    辰旦将鞭稍一圈圈缠上手腕,望着匍匐脚下的星子,千般滋味涌上心头。呵呵,你以为朕还会象从前那样,不管你闯下什么祸,犯了什么事,如何狂悖忤逆,怙恶不悛,朕最多打你一顿,便既往不咎,悉数勾销又来故技重施,你把朕当成了什么你若要演苦rou计,你要朕打你,朕便陪着你玩好了

    辰旦一言不发,抖开手腕,狠狠的一鞭夹着风声,抽在星子背上饶是星子已有了准备,仍是被凌厉鞭风带得向前一扑绞了坚韧金丝的熟牛皮鞭如一柄锋利快刀,深深地划开星子背部重重叠叠惨不忍睹的伤口,鲜血如注瞬间涌了出来。这金鞭约有丈许长,鞭稍一带,卷到身前,劲道不减,亦在胸口留下一条鲜红的血痕。

    星子挺了挺腰身,跪直身体,十指于身侧紧握成拳,指甲已深深地刺入掌心。痛和沉重的军棍所带来的钝痛不同,这痛楚太过鲜明而尖锐,犹如利刃从骨头里狠狠地剜过难以言说的深入骨髓的痛父皇从未赐下这样的痛,原来,从前父皇不管如何震怒,手下都已留了情,如今自己再也不配得到他一丝一毫的怜惜了吧

    星子忽想起,曾有一回我大闹怀德堂,以手剜心,父皇将我关入偏殿,亲自动手处罚。他怕碰伤我胸前伤口,让我伏在小凳上,便是责罚亦如此体贴。如今回想,似乎肌肤还能感受到那巴掌落下的温度

    星子刚一走神,又是一鞭落下,打在后背伤势最重之处接下来的几鞭没换地方,持之以恒反复蹂躏那伤处。星子不敢去想,那里变成了什么样子,会不会已露出了森森白骨运用内力熬刑可对付刑杖军棍之类,对柔韧的长鞭却几乎无能为力。当然,使出沾衣十八跌的本事来,父皇的鞭子自不能近身,但那又何必呢与其眼睁睁看着父皇气恼痛苦不堪,倒不如让他打一顿,就算不能让父皇消气,自己心里也稍稍好过一些。

    但但我是不是太冲动,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昨日才挨了足足一百军棍,又马不停蹄死去活来地颠簸了一整天,今夜伤上叠伤,雪上加霜,明日,明日该会如何师父曾谆谆教诲,不可自不量力,不可妄自菲薄。星子无声地叹口气,反正今日未曾处理臀腿的伤势,明日马背上本不会好受,鞭子打在背上,不过多几分疼痛罢了,只要不死,再痛也熬得过

    辰旦专挑星子伤重之处下手,一鞭紧似一鞭,鞭起鞭落,血rou横飞。星子咬牙苦捱,脑中突然冒出一个任性的念头,如果我不做声不求饶也不挣扎不反抗,父皇会不会就这样生生打死了我,而没有一丝丝的迟疑,一丝丝的懊悔以前我不是一直希望死在他手上,死得其所么不不我又在胡想些什么我怎么能现在就死我不愿他后悔,我更不愿我后悔我如果再自暴自弃,妄言生死,谁来保护父皇而我让父皇背上骨rou相残的杀子之罪,于心何安我就算要以死赎罪,也得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辰旦数日来的愤怒堆积,此时便如滔滔洪水决堤,终于找到了一处缺口倾泻,洪峰卷过,不留寸草。鞭打似急风骤雨,一刻不停。不多时,星子的满背的棍伤便象是用乱刀剁过,只余一片红白模糊的烂rou,鲜血如一道道的红色泉水顺着后背汩汩流下,前胸亦是伤痕累累,不见完肤,就连鞭稍上也沾满了星星血rou。星子仍是静静地跪着,一声不吭,仿佛他是一段毫无痛觉的木头杵在地下,唯有时不时本能地微微颤抖泄露了无尽的煎熬。

    五六十鞭后,星子已快要到达忍耐的极限,汗如雨下,视线也渐渐模糊,脑中一阵阵晕眩。正盘算着该要出声求饶了,倘若父皇坚持不许,也只能自行其事逃离,保命要紧,地狱般的鞭打却终于停下了。

    辰旦竭尽全力,一口气狠狠地抽打了星子好几十鞭,已是手臂酸痛,挥鞭乏力。或许是在突厥的苦寒之地困得久了,或许是年岁不饶人,辰旦自觉不复血气方刚的弱冠之年,体力颇不如从前了,打了这畜生一会就累了,不免有几分沮丧,但经过这一番发泄,滔天的怒火也不知不觉消散了不少。

    辰旦将滴着血的金鞭往地上一扔,恨恨地喝道:“滚一边去”

    星子几乎已被辰旦打成了个血人,闻言缓缓地转过身来,叩首谢恩:“罪臣叩谢陛下,万望陛下保重龙体,切勿因罪臣动怒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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