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O 宝甲 (第2/2页)
,那样的白袍白甲,或许真的不能属于我。星子苦涩一笑,黑色的囚衣才是我的标志,我其实是一名囚徒,以此心为囚,一生一世,永难解脱。 星子和衣趴在后帐的榻上,闭眼略微打了个盹,伤痛折磨,睡不安稳,忽被打更之声惊扰,已是二更天了我怎还在这里父皇该已歇下了吧我须得回御营值守,大军未离色目,不可有一日懈怠。星子挣扎起身,略一动作,无数伤口便是撕裂的痛真想躺下再不动弹。 星子忽觉有什么不对,那贴身的陨铁宝甲竟然遗失在御营中了星子脑中火光一闪,我怎么忘了这个不如将宝甲献给父皇防身,若再遭遇刺客,也可抵挡。我这样子,实在没把握能万里征途,不眠不休,昼夜护持他。 星子重返御营时,辰旦已躺在了御榻上。星子眼光一扫,见那陨铁宝甲置于御案一旁,遂安了心,吩咐守夜的亲兵们皆退出去,他则照例跪在榻前伺候。辰旦透过重重床帏,望见星子黑色的身影,不动声色地轻轻一笑,今夜总算出了口恶气,似一阵大风暂时吹散了连日的阴霾沉沉,心情也舒畅了不少。但箫尺之事仍是棘手,辰旦一时睡不着,半闭着眼睛,盘算着镇压国中叛匪之策。 朕堂堂一国之君,向叛乱逆贼求和,当然绝对不能予以考虑,突厥之战,朕已经被那孽子摆了一道,难道还要再来一次突厥人尚占有天时地利人和,精锐骑兵,箫尺有什么纠集了一帮流寇叛贼,乌合之众而已他眼下得势,无非是算准了时机,乘虚而入,只要待朕大军班师回朝,定然打他个落花流水。 但是,还有星子,万军之中所向披靡的真神使者,如果星子再去助他,那后果辰旦竟隐隐发怵,不敢多想,便如未曾愈合的伤疤又被毒蛇咬了一口,既痛又恨不朕绝不能让人知道他就是那个装神弄鬼的西域尊者朕也绝不能听凭他与箫尺串通一气来谋害朕但朕该如何下手制服他
辰旦假寐中,偷偷瞟了眼一动不动在榻前跪得笔直的星子,目光触及星子腰间宝剑,又顿时xiele气。那次朕严阵以待,布下天罗地网,他却能神鬼不知潜入赤火军大营,斩首示威,留书告警,实在让人忌惮良深。没有十足的把握,朕不能轻举妄动。 奔波竟日,方才又费了一番力气教训星子,到底倦累,不久辰旦即沉沉睡去。次日清晨醒来时,天色乃晦暗不明,案上残灯如豆,帐中炉火尚温,星子仍挺直地跪在原处。 辰旦坐起,正要唤人进来服侍,星子却挑开了帷帐,语气一如既往地谦卑:“臣有一件世间罕有的宝物,不敢专擅,欲进献陛下。”说罢,星子便双手恭恭敬敬地将那件陨铁宝甲呈到他面前,“这便是臣曾向陛下提起的,于天门岛上得来,天外陨铁所制的宝甲,贴身穿着,刀枪不入,水火无功。如今形势复杂,陛下若穿着此甲,可保无虞。” 辰旦沉吟不语。星子即随手将那宝甲投入炉火中,熊熊炉火包围着黑色的陨铁宝甲,任火舌舔舐,宝甲却没有溅起一点火星。片刻后,星子徒手捞出宝甲。“陛下请看”辰旦忍不住好奇,接过宝甲查验,不但未损分毫,触手温度亦是如常。辰旦暗暗称奇,面上仍不动声色。听星子又道:“陛下倘若不弃,臣这就为陛下更衣。” 辰旦昨晚发现陨铁宝甲时,确实也动了据为己有的心思,只是忌惮星子。不料星子竟主动进献,辰旦又不免疑虑。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是投朕所好迷惑朕或是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勾当陨铁宝甲刀枪不入,令他如虎添翼,如今他与朕已撕破脸皮,势同水火,他竟甘心白白地送给朕他怎会有如此好心 辰旦上下打量了星子一阵,裹在厚厚黑衣中的星子面色苍白,想起他昨晚蹒跚出帐的身影,他伤重穿不了宝甲,才顺水推舟要献给朕么目光再度落在星子腰间那柄片刻不曾离身的启明宝剑上,他倚仗神兵在手,旁人近不了他身,这宝甲于他也无甚大用处,正可用来笼络朕,倒是打得好一个如意算盘 辰旦眉峰轻轻一挑,语气冷如寒铁:“你真有这份心,便将你这柄宝剑也一同进献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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