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O三 伏击 (第2/2页)
了他一命星子登时松了口气,浑身上下愈发痛得难忍,四肢抽搐痉挛,喉间一股腥甜,甫一张口,便是鲜血喷出,星子不由惨叫出声 辰旦乍见星子倒在雨地中,蜷缩成一团,痛得面容扭曲,以为他遇刺受伤,大惊失色,忙叫一声“来人啊抓刺客”将御伞扔到一边,急急奔到星子身边,半跪着扶起他,颤声道:“丹儿,你怎样了” 星子侧头,见辰旦满脸皆是湿漉漉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眼中焦灼之情一览无遗,心底似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竟不忍让他难过。星子扶着辰旦的手臂喘息了片刻,竭力压下腹间翻涌的气血,断断续续地道:“陛下,臣没事。只是不觉擅动了真气,有些难受,过一会儿便好了” 方才事态万分紧急,星子本能地催动仅剩的三分内力,冲击被透骨针封住的背心大xue,一时内力失控,剧痛难当,腹中如绞,血腥气直从肺腑中直涌上来。话音未落,又呕血不止。辰旦见他呕血,更是手足无措,忙忙地用衣袖为他擦拭。那血迹却是越擦越多,源源不绝。星子眼前一阵阵发黑,撑了片刻,终于昏厥过去。 这时伴驾的一众大内侍卫已闻声冲了进来,大队人马一半围住辰旦和星子,另一半则去搜寻陵园,捉拿刺客。子扬跟在侍卫们其后,发现那柄启明剑被弃在地上,便拾起来暂佩在自己腰间。子扬挤进人群,乍见星子蜷在路旁,一袭白衣已滚得满是泥泞,狼狈不堪,面色惨淡,双目紧闭,人事不知。子扬冷下脸,俯身欲要抱他起来,辰旦摆摆手,示意不必,一用力,自行将星子横抱胸前。皇帝此举大违常理,但当此情形,众人皆不敢言,侍从们忙打了伞,前后拥簇着他起驾。 辰旦缠绵病榻已久,体力大不如从前,抱着星子刚走了几步便气喘吁吁,脚下摇晃。旁人欲要接过星子,辰旦却坚持不许。星子闭目躺在辰旦的怀里,一动不动。“丹儿”辰旦忧心如焚,垂眸轻声唤道,伴着这一声呼唤,无尽前尘往事汹涌而至丹儿,从万国盛典到如今,朕多少次眼睁睁地看着你倒在朕的面前,竟是一次比一次更痛这血脉相连的本能,朕终究也无可逃避。“丹儿你醒醒你醒醒”辰旦摇了摇星子,几乎要落下泪来。
辰旦执意亲自将星子抱入隆恩殿的偏殿中。殿中本设有为祭陵守陵预备的床榻。辰旦顾不得简陋,亲手将星子放于榻上,不及过问刺客之事,忙召子扬过来,查验星子伤势。子扬倒是不慌不忙,检查了一番,确认星子未受外伤,但内伤却非小可。子扬暗中恨恨地咒骂一声,仍只得摸出一枚雪玉丸来,塞入星子口中,半扶着星子,运功为他疗伤。辰旦焦灼不安地守在一旁,一眨不眨地望着星子苍白的脸色。 过了约一刻钟,子扬方收了功。回头迎上辰旦的目光,子扬突然一愣,那目光中交杂着期待、懊悔、担忧,痛惜这眼神竟似曾相识。那是出征突厥途中,星子率奇兵子午谷解围后,却因抗旨被皇帝一顿军棍打得吐血不止,奄奄一息。皇帝当时怀抱着他,也曾这样求助于我呵呵,子扬冷笑,好了伤疤便忘了痛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一切皆蒙你所赐,假惺惺装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没事吧”辰旦见子扬面色冷峻,小心翼翼地询问。 星子擅动内力受了内伤,并无性命之忧。这算是关心则乱么子扬撇一撇嘴,本想趁机吓唬辰旦一回,但怕他找了阿宝来,一问便会穿帮,又不愿便宜了辰旦,子扬遂含糊其辞地道:“回陛下,殿下内伤不轻,不容乐观。就算暂且性命无虞,也是后患无穷。” 辰旦听说暂且性命无虞,略略放了心,总算再一次逢凶化吉,有惊无险。但“受了内伤,后患无穷”辰旦仍不免心情郁郁,无法释然,到底是朕弄巧成拙了么他今日再度舍命救驾,于情于理,朕都没有理由不为他取出透骨钉,唉朕一番苦心设计,终化为乌有,还被星子记恨,耿耿于怀,不肯原谅辰旦低低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星子血色惨淡的面容上,你你投胎作了朕的儿子,当真是朕命中注定的克星么朕该拿你如何是好昏迷中的星子却对此毫无察觉,只安安静静地阖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卷曲,似在梦中也含了三分委屈。 雨地中一番折腾,辰旦已是满身泥水,衣冠不整。星子性命无虞,辰旦方有心思顾及他事,即由随行的内侍换上了备用的外袍鞋袜,让子扬守着星子,这才去过问刺客之事。 辰旦回到隆恩殿正殿。搜陵的大批侍卫已经回转,未得活口,只带回了一具尸首。原来,那刺客躲在陵丘之后作为掩护,见事败即刻服毒自杀。辰旦端详一番那横尸当地的刺客,蒙面的黑纱已被扯下,死者约莫二十七八年纪。因中毒而死,七窍流血,面色已渐渐肿胀发黑,甚是狰狞恐怖,几乎辨不出本来面目。蒙铸亲自带人将那刺客全身上下搜了个底朝天,却也只得到了两枚未使用的飞镖,和一只装毒药的小瓶。 辰旦脸色阴沉,神情不善地逼视着蒙铸:“你可知这刺客是何来历”辰旦语气凌厉,心里已燃起滔天怒焰。朕要你们这帮酒囊饭袋何用动不动就有刺客潜入皇家重地,如入无人之境。而到现在,连一个活口都捉不住了么 身为大内侍卫首领,每次皇帝遇刺,蒙铸都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不小心,就是株连九族的罪名皇帝近几年已接二连三地遇刺,虽然每次都于千钧一发之际化险为夷,但若认真追究起来,自己护驾不力,也是难辞其咎,吃不了兜着走。 亲们有月票的话可以顺手投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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