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之天路_二一一 金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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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一一 金殿 (第1/2页)

    二一一金殿

    星子打了个哈欠,神色倦怠,双目微阖,懒洋洋地不想多说一句话。【】辰旦只得岔开话题,简要地讲了讲立储的仪式,明日下诏晓谕天下,大约三五日后,正式行太子的册立典礼。星子心不在焉地听着,眉头却越蹙越紧,似有百般无奈,千般不喜。

    辰旦耐着性子询问他:“丹儿若有什么不满,不妨直言,朕知道,此次仓促行事,免不了委屈你了。”

    星子听辰旦讲述那些繁琐的立储礼仪,便觉有一根无形的绳索,勒在脖颈之上,将自己越套越紧,几乎无法呼吸。轮回千番,到底是作茧自缚了么星子莫名心生烦躁,却不知该向谁发火。欲待冷言讥刺辰旦几句,忽想起前日拜祭母后,辞别之时,那穿过重重乌云的一道灿烂阳光,端端落在皇陵的金殿之上,如一条通往天堂的金光大道那是母亲的喻示么我总不能违了她的心愿,再说这毕竟是我自己应承下的,何必矫情别扭

    星子缓缓地摇了摇头:“无事,臣只是有些累了,望陛下恕罪。”轻轻地喟叹一声,安静闭目养神。

    听星子仍是口称陛下,辰旦忽冒出一个念头,待行过了册立典礼,从此他就该名正言顺地改口,称朕父皇了吧本来仓皇立储,是为了应付朝廷内外诸多危机,一声称呼只是细枝末节,但不知为何,此时辰旦却对此颇为期盼。原来,自己竟不能接受他的放弃

    星子的冷淡态度,显然是下了逐客令,辰旦原本打算陪着他进晚膳,星子这般,辰旦也有些索然无味,亦有许多事情尚待处理,照例嘱咐了星子几句,即起身离去。

    次日清晨,未到五更,辰旦便派人为星子送来了朝服。杏黄色的云锻锦袍上绣了四足龙纹,金冠玉带,云头锦履。星子望着这一套锦绣服饰,金光灿灿俨然太子朝服,不由哑然失笑。

    星子将杏黄色锦袍置于一旁,另命人去取来一套黑色的衣袍,通体纯黑,普通棉布所织,全无一点雕饰花纹。重华宫的内侍主管见状,欲要劝阻,星子横了他一眼,口气不善:“陛下那里,我自会去和他说。你若不满,不妨先去告我的抗旨之罪”他这样说,主管哪还敢吱声眼看着这些天皇帝在他面前亦是低声下气,百依百顺,旁人谁能得罪得起只得诺诺而退。

    子扬服侍星子换上黑衣,长发只挽在脑后,簪了一支木质的发簪,并不戴冠。子扬上下打量着他,嘿嘿一笑:“你倒是敬酒不吃专吃罚酒,好端端的锦衣华服不要,非要穿这身囚衣,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你是个罪臣孽子”

    子扬一语道破星子心事,星子只得无奈苦笑道:“这算什么我还穿过死人的寿衣呢我没穿着寿衣上朝天殿去,扮作孤魂野鬼,吓死那帮子草包官吏,已是给足了他们的面子了”

    子扬想象当初星子诈死复活后,披了一袭白麻布寿衣,夜深人静之时,从棺材里钻出来,在荒山野岭间游荡的情形,也忍俊不禁,扑哧一声:“哈哈,胆子小的真会被你吓死了你不是要皇帝大赦天下么他们没被皇帝杀死,倒被你吓死了你还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星子收拾停当,不慌不忙地用了早膳,服了药,步出宫门。前日遇刺所受的内伤经过这两日的休养,加之子扬与莫不痴的灵药,已不碍事,只是身受透骨针之苦,再也不能象从前那样健步如飞。锦绣辉煌溢彩流光的朱红色车辇已停在了丹墀之下,星子由子扬搀扶着上了车,在一队锦衣内侍的引导下,先去轩辕殿与辰旦汇合。

    辰旦却是彻夜难眠,天不亮即起,大清早便守在轩辕殿外。星子依例下车请安,辰旦乍见星子一袭黑衣,宝冠玉带,一概皆无,唯有腰间仍是佩了那柄青铜剑柄的启明剑,不禁面色一变,蹙紧了眉头,不悦开口:“丹儿,你这穿的什么衣服朕送来的朝服呢”

    星子微一躬身,若无其事地答道:“陛下,臣穿惯了这身衣服,还是不换为好。今日不是要上朝滴血验亲么臣名分未定,不敢僭越。若是妄用了皇子的服饰,万一事发,岂不是罪加一等,万死莫赎”

    他一句话不软不硬绵里藏针,堵得辰旦作声不得,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平添几分无明之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朕怎么摊到了这样的逆子,迟早会被他活活气死袍袖一拂,转身撇下星子,径往御辇走去。

    星子望着辰旦的背影,那皇冠上垂下的条条冕旒晃动不已,五色宝石叮叮作响,昭示着主人内心怒火难平。星子亦是一片怅然,不是说好了一切听他的吩咐么为何又忍不住一次次故意激怒他他是我的父亲我到底愿不愿意有这样的父亲啊如果这只是一场误会,一场梦,我是不是会更满意一些,更快乐一些可这答案不是由我来定。星子的眼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郁蓝雾气,今日便是最后的一锤定音了么从此以后,尘埃落定,是耶非耶,再无转圜余地,再不能后退一步。如果真的有了万一,我是不是如昨日所说,当即自裁呢星子惘然一笑,意外呵呵,我不惜死,但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从出生至今,这一段跌宕起伏波涛汹涌的命运,会在今天戛然而止。

    黄旗金鞭,仪仗威严,侍卫扈从,浩浩荡荡。星子的辇车跟在辰旦的銮驾之后,到巍峨耸立的朝天殿前停下。辰旦余怒未息,下辇后便头也不回地进殿上朝去了。星子不知是该跟着皇帝进殿,还是在殿外等候。他脚掌的烙伤初愈,行动不便,由子扬陪着,缓缓拾级上了玉阶。朝天殿前的金吾卫却拦下了星子,请他在殿外候旨。星子遂退到一旁。

    皇帝于殿中升座,文武百官列队恭贺。今日商定国本,故设大朝,低等级的官吏挤不进大殿,黑压压地在朝天殿外站了一片。他们已风闻立储之事,这可是皇帝即位来最为重大的举措也知道将立的太子便是殿前的这位黑衣少年,众人对星子倒不陌生,自从他进京赶考之后,他所为的一桩桩惊天动地之事轰动一时,至今记忆犹新。原来,他竟然是皇上的嫡子难怪不得皇帝一直对他另眼相看,破格收他为义子,赐他免死金牌,抬举他为三军先锋而当初与星子同科入仕的进士,此时心中更是百味杂陈,羡慕嫉妒恨千般滋味翻滚不已。

    殿内礼官一声令下,大殿内外衮衮诸公尽数跪倒在地,行三跪九叩之礼,山呼万岁,声震云霄。星子自被入钉废功之后,便再未跪拜过辰旦,倒是辰旦每日巴巴地赶到重华宫,百般讨好,犹如晨昏定省,请安侍候。此时众人皆跪下了,星子许久未曾下跪磕头,见了这浩大的阵仗,犹如一阵狂风掠过稻田,所有的人都似平空矮了一截,只觉得怪异莫名,说不出的厌烦厌恶。他一身伤痛未愈,在日头下站久了已觉吃力,也不想勉强自己随波逐流,便索性站定了不跪。他不跪,子扬也就陪他站着。

    星子此举,自然是大为悖礼的举动,认真治罪,便是十恶中的大不敬罪名,非同小可。但众人皆知皇帝力排众议,执意要立他为储,恩宠不比寻常,皇帝不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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