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八 鼓楼 (第2/2页)
,星子一把拽住子扬:“哥哥,我是有要事找你,且借一步说话。” 子扬却摆摆手道:“这军中的膳食真够呛,寡淡无味,我溜出来是想找点酒喝。殿下又要找我做什么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就算要我上刑场,也得喝一碗断头酒吧殿下且先等等” 星子不相信子扬真的是溜出来喝酒,这天京城中都宵禁了,那还有酒肆饭馆上刑场,断头酒,这都是哪跟哪啊但自己今夜欲委托子扬之事,亦是极为棘手,极为危险,若真的事关兵变我又要将他拖下水了么唉,我真是无能,一次又一次地连累他,一次又一次让他为我赴汤蹈火 趁星子出神之际,子扬挣脱他的掌控,一溜烟已跑得不见踪影。星子只得隐身暗处等他。星子琢磨,子扬这样大摇大摆地溜出禁军营地,就不怕人发现么复想,跟踪反跟踪,卧底反卧底,本是子扬的看家本领,他为人似粗实细,既然敢溜出来,定已有了妥善的安排。我武功远高于他,故可轻而易举发现他的行踪。但这禁军中,能与他匹敌者已是罕有,罔论在他之上了星子遂稍稍放下心。 约莫过了一刻钟,子扬一手托着个小酒坛,一手拎着个油布包裹回来了,冲星子嘻嘻一笑:“好久不见,今夜我做东,与殿下一醉方休” 酒香扑鼻,星子猜他是潜入哪家酒楼顺来的,回想从前几次与子扬共饮的往事,多少惊心动魄,多少豪情满怀,不由莞尔。微微一笑:“兄台有此雅兴,星子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抬头见不远处便是城中的钟鼓楼。两楼东西对峙,是天京城最高所在,除了楼下的更夫外,楼中夜间无人值守。元宵节时星子曾陪同箫尺登楼观灯,对周边情形甚是熟悉。今夜商谈之事极为机密,绝对不能被第三人偷听去了,星子遥遥一指鼓楼的飞檐:“到那楼上去吧” 二人各展轻功,少时便上到鼓楼最高一层。鼓楼之上有一面丈许方圆的牛皮大鼓,而钟楼则是一口硕大的铜钟。若遇重大庆典或紧急事态,钟鼓齐鸣,声动百里。此时夜深人静,楼中空无一人。 极目眺望,苍穹沉沉,城阙重重,万籁俱寂,不闻人声,不见灯火,唯有几颗黯淡寒星闪烁。身在百尺高楼,似悬于半空之中,无依无凭,天幕触手可及。子扬背靠着那面大鼓,席地而坐,星子扯下蒙面的黑布,亦靠着他旁边坐下。
没有酒杯,子扬捧起酒坛,毫不客气地先喝了一大口,赞道:“好酒难得如此佳酿,也不逊宫中的玉液琼浆了”复推给星子:“殿下也尝尝吧” 星子受胃痛折磨多时,滴酒皆不能沾,但盛情难却,捧起酒坛抿了一小口。烈酒下肚,腹中登如火烧,星子咬牙忍痛赞道:“果然是好酒”抬头望那黯黯天色,斗转星移,遥想去年夏夜沧浪池边的青莲亭,饮酒赏月,柳浪荷风,竟已如隔世。明月几时有,终难再见,今夕何夕,到底不是把酒言欢的好时辰啊 子扬打开油布包,却是一只油亮肥硕的烧鸡。扯下鸡腿,子扬两口啃光,心满意足地咂咂嘴,这才白了星子一眼:“说吧殿下又有什么事情要某去卖命的” 子扬不问星子别来近况,不述别情,倒免了星子许多尴尬,不用煞费苦心地解释。子扬确是善解人意,或者是知道我死猪不怕开水烫,懒得多管我了这样也好,星子暗生感激,但他也太直截了当了。当真是平生知己,每每一针见血。 子扬既已开门见山,星子也无须拐弯抹角,遂实话实说:“哥,前些日子,我偶然听到些风声,皇城禁军的首领恒均怕是起了谋反的贰心,要对我大哥不利。但我苦于抓不住真凭实据,无法将他绳之以法。听说哥哥现在调入了禁军中,我是想求你帮我调查一下此事。”于是星子将他那夜在汤山行宫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子扬听罢,唇边现出一抹戏谑笑容:“殿下也忒看得起在下了。我到禁军中才几天地皮都没踩热,可没有门路去完成殿下的重任。” 子扬是和我玩笑,还是真的要拒绝星子只能满脸赔笑道:“哥,我知道这事确实难为你了。但我除了你,还能去找谁呢你向来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无论如何要再帮我这次啊” “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子扬隐了笑容,冷哼一声,“那是法力无边的西域尊者,我乃凡夫俗子一个,殿下别谬赞了。” “哥求您”星子面颊guntang,除了哀求,在子扬面前再没有别的招数。 “我和你说实话,”子扬忽敛了笑容,正色道:“就算我肯答应你,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他们若真的有了准备,自然不会让我这样全无根基的外人轻易得知。” “我明白,”星子神情凝重地点点头,“不过,他们未必近期就会有所动作,哥,你帮我留意着,也不急在一时。” 听星子说的认真,子扬但觉滑稽,本想取笑他几句,却终于叹一口气:“唉干这种火中取栗,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你还真是上了瘾,不死不休啊在北边是这样,到这里还是这样,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子扬似笑非笑地望着星子,星子面上愈热,嚅嗫着试图解释:“哥,不能这样说,他的安危是我的分内之责。他是我大哥,你知道,我从小” “行了行了,”子扬不耐烦地打断他,“你那些rou麻的废话就少说几句吧本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非要多管闲事。没别的事殿下就早点回去。”皱一皱眉头,“对了,有事怎样和你联络” 感谢蓝蓝打赏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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