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晦涩的果实 (第2/3页)

让里恩感到不适的，是这里形形色色的人群，除了如同街区一般在街面上奔跑着的孩子们身上洋溢着的些许朝气以外，这里的人，几乎带着一份堕落的味道——或是满脸凶相不务正业的青年人，或是大白天依旧醉生梦死的邋遢中年人，或是腐朽的即将归入尘土的老年人。闯入了这里的自己，宛若遗世独立，和一切格格不入。

    只是向前走了十几步，四周便投来了数十道不怀好意的目光、里恩示威一般地提了提鞘中的白夜，那微露的一丝锋芒也只是让这些目光稍稍收敛了一些，依旧紧紧地跟随着他的脚步。真是的，桑桑姐怎么能随便独自跑到这样危险的地方。整整两个多小时了，究竟是跑到哪里去了呢，停下了脚步的里恩默默地感知起了桑桑的气息。

    “让开，让开，老子有急事啊，谁拦着我别怪我拼命。”打扰了里恩的感知时一个瘦猴一般的少年，剃了一头不良们偏爱的鸡冠发型的他一路狂奔，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吼着，一边胡乱挥舞着手中那把断折成了两截的木刀。脚上破旧的布鞋已然脱落了一只，**的右脚在冰寒的地面上拖曳出一道鲜红的痕迹，即便如此，拼尽全力的他和身后那追赶着的两名壮实青年之间的距离依旧在不断不断地缩短着。

    而那些冷漠地围观者，不论男女老少，大多不过是草草地扫上一眼，便无趣地收回了目光，这样的事情，在这里每天都要发生数十起，即便有人曾经拥有着一颗爱好打抱不平的火热之心，也早已被打磨去棱角，变得冷冰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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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桑，真是麻烦你了，你带来的甜品孩子们每次都很喜欢呢，想必是废了不少心思吧。”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脸慈祥地看着眼前提着篮子的少女。

    “哪里，都是爸爸做的啦。我们毕竟也曾经是这里的一份子，所以，伊斯达奶奶，您不用那么见外啦。”

    桑桑一脸微笑地摆着手，“看着孩子们那幸福的笑容，我也会感到很开心呢。”

    “哦，都是强霍他做的。对了，我想起来了，桑桑你还是个小萝卜头的时候就说过呢，‘我做出来的料理，除了爸爸以外，只有未来的丈夫能够吃，所以，才不会给你们呢。’人老了，真是糊涂了呢。”

    “哪里，只是我现在的水平还远远没到能出师的程度，怕孩子们不爱吃啦。瞧您都想歪到哪里去了。”桑桑扭捏地摇晃着身子，圆圆的脸袋涨得通红。

    “呵呵。那桑桑还需要继续努力，能得到强霍认可的女婿，想必也会是个在料理上颇有水准的男人吧。你可别被未来的老公比下去哦。”

    “奶奶你！”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点回去吧，虽然还是白天，不过最近这老城区可不怎么安稳，这般不争气的胡闹娃儿啊。桑桑你可要小心点啊，我也该给孩子们准备准备午饭了。“老人眯起眼睛看了看天空中半遮半掩的太阳，语重心长地嘱托道。

    “放心好了，我可是来了十几次了，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那，下个月再见哦！”桑桑满不在乎地踏着小碎步欢快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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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老大，这小娘皮好像发现我们了呢，一直在往小巷子里面绕。”顶着五颜六色的莫西干的头的干瘦青年忠实地扮演着他在帮派中谋士的角色。

    “要论这片地域，还能有人比我们更加了解。况且，最近我们手底下的弟兄可是多了不少，总能拦住这小娘皮的。”被一群小弟簇拥着的光头魁梧青年一副一切尽在掌控的模样。

    “老大说的对。强霍——那个旧城区逝去的传奇的女儿啊，作为我们立威的对象，可谓是再好不过了。”他的身后一名一脸狰狞的高挑金发青年插嘴道。

    “没错，树立了威信之后，接下来，我们就能会有更多的兄弟，更多的地盘，更多的米拉。然后，就能拥有更好的美酒和更美的妞儿，哈哈哈。只要有了这个力量。”光头青年将酒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眼中的凶光大盛，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的同时又在极致的兴奋着。

    “哈哈哈哈哈！“身边的一众小弟俱都高声怪笑着。

    “恩，没想到爸爸还曾经是这里的传奇呢，他可是一直藏着掖着都没告诉过我呢。”桑桑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笑声，诚然，小看了这般混混的她的确被逼进了一条由杂物堆积而人为造成的死胡同，不过，依旧镇定自若的她依旧有着自己的依仗，“不知道爸爸那时候是放翻了多少你们这样的存在，不过，对付眼前的几号人，我可是很有信心的哦。”虽然少女挥舞着的粉拳看起来很没有说服力，但从杂物堆上落下的她，的确仅仅是三拳两脚就放翻了挡在自己身前的两个混混，逼近了那名光头青年。

    “好好好，我就是喜欢这样烈性子的小娘皮。”并没有显现出比他的那两名倒下的手下高超多少的武技，但是，桑桑踢上他粗壮手臂的那一脚却是如中败革。随即，紧接而来的第二只手猛地敲击在桑桑来不及收回的脚踝上，少女一声痛呼后，便摇晃着摔倒在了地上，“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你们两个，给我回去好好反省一下，这个月的分红，扣两成。”

    “嘿嘿嘿，桑桑小姐，您就乖乖就范吧，或许，我们的老大会成为强霍先生的上门女婿也不一定哦。”从打斗开始后便一直躲在人群最后的那名莫西干头青年一脸得意地说道。

    “恩，好像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呢。不过，我一贯的风格，可是自己先上，然后就让兄弟们也爽爽，所以，嘿嘿嘿。”那光头青年思考了片刻，朝着桑桑伸出了他的魔爪。

    “放开那个女孩！”就在桑桑依旧不死心地努力挪动着身躯向后退缩着的时候，巷子的那头却是一声暴喝，涌出了一个瘦长的身影。仅仅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夹克的他一拳放倒了莫西干青年后，又挥拳打向了愕然的光头青年。

    带着劲风的拳头直直地命中了光头青年的鼻子，连带着他的身子都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只是，他只是随意地抹了抹脸上的鼻血，便再一次呵呵地笑着站了起来，“瓦鲁多，原来是你小子啊，你的剑蛇帮不是前两天完全被打散了么。怎么，不好好找个地方躲躲风头，反而一个人惹到老子的帮派上来了，还真是有种啊。“

    “大哥可不是一个人，还有我莫特呢。”赤手空拳的瓦鲁多并未回应他的挑衅，只是趁着众人发愣的短暂时间护在了桑桑的身前，反倒是他原本背后的阴影里不知何时窜出了一个瘦小的少年。

    “一个两个都一样，先给我放翻他们，还有，别让这个小娘皮跑了。”恶狠狠地招呼了一声，从周边的巷子里，又窜出了十数个青年，衣襟处同样绣着一个小小的火把的他们，显然和光头青年是一丘之貉。

    “竟然有那么多，莫特，你先走，这里交给我。”瓦鲁多衡量了一下双方的战力差距后，又看了看地面上瞪着自己的桑桑，低声对站到了自己身侧的莫特吩咐道。

    “不去，我要和大哥在一起，这样我们就一定会赢的。”面对着如此数目的敌手，莫特虽然害怕得瑟瑟发抖，可依旧倔强地握紧了手中的木刀站直了身子。

    “听话。给我出去，去找强霍大叔，不，去找警察局或者游击士协会。”眼看着对方已经趁着自己说话的间隙围拢了过来，瓦鲁多只能猛地提起莫特瘦小的身子，然后用自己惊人的腕力猛地将他投出了包围圈。

    “一个都别想跑。你，还有你，你们两个，想要将功赎罪，就给老子我拦住他。”瞥了一眼被扔出包围圈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