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的心_(6)李超杰上矿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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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李超杰上矿山 (第1/6页)

    (6)李超杰上矿山

    天高云淡,佟管家肩搭装帐本算盘的布搭裢、挂盒子枪与背步枪的杜权走在杂草丛生的矿山小路上。走过山坡,转出山湾。目光总是警惕四处张望。前面出现一片小矮林,杜权平端手中的长枪,佟管家手也搭在盒子枪盖上,这时林间突然窜出个人来,佟管家赶忙掏枪,来人确发话了:“佟叔,是我。”

    俩人定晴看去,佟管家“哎呀、二少爷,咋个会是你?你来这里整哪样?”两人还是惊惶地观察一阵山林草丛见无事,方起收枪。

    李超杰穿身稍好的沙丁衣装:“佟叔,我想跟你上矿山去。”

    “你去矿山整哪样?矿山又没得哪样好玩的。”

    杜权拍拍手中枪:“二少爷,你莫去了。矿山到处都有危险,我们都带着枪呢。”

    李超杰:“我晓得,我不怕。我想去矿山走走瞧瞧,长长见识。”

    佟管家:“是你爸爸让你去的?”

    李超杰:“不是,是我一个人要去的。他晓不得。”

    “娃娃啊娃娃,你还真是个没有完全长大的娃娃。快回去,危险。”

    杜权晃晃步枪:“你连根打狗棍都没拿就敢上路,胆子也太大了点。这样咋个行?”

    李超杰:“没得事,我在这里等你们半天了。佟叔,你就让我跟你们一起去矿山吧。”他一脸坚定,固执地犟立不动。

    佟管家:“娃娃,二少爷,你不在家里,瞒着你爸爸跑上矿山去。家里人晓不得,还不到处乱找,找你不着,还不急死了?”

    “我离家去昆明念书都两年多了,算是大人了。家里人不会找我。我现在一个人回去才真的是危险呢。”

    佟管家为难犹豫了:“二少爷,你尽给我出难题,我拿你没办法。走嘛、这是你自已要去的欧,怪不得我们。走吧,矿上很复杂,你莫乱跑。”

    李超杰:“要得,可以,不会怪我们呢。”三人上路。

    矿山街子上。这里是矿山生活区。一些简陋的砖石房,木瓦房和窝棚,杂乱无章的集聚在一起,形成一条街子。街子上撕混着一些在矿上淘金成功,穿带整齐的厂商富贾及他们的马仔保镖。但更多的是成群脸如菜色,衣裤褴褛不堪,红泥插土的走厂人。都是些生活贫困无路,又怀抱希望,想来走厂闯出路的砂丁,鱼龙浑杂,良秀不齐。这里是赌命的淘金地,也是生存的搏击场。如今这里一片狼烟,被炸毁的房屋,断裂的房梁木柱,散毁的窝棚、凹凸的弹坑分布四周,被拦腰炸断烧焦的树木散乱遍地。散杂其间。厂情崩溃,人心惶恐,但为了活命,各人都尽其所能、挣扎度命。

    在弹坑断垣残壁间,高低不平肮脏的土街子上,摆着些小摊小贩,卖米线卷粉烧豆腐摊,卖小菜摊,卖旧衣裤及生活用品的小摊等,形成个小小的集市,一些生活无着,睁着饥饿眼睛的劳力,蹲在路边等人雇佣。沿街伸手乞讨的乞丐、无奈的站街女,在街子上游荡,与人搭讪招揽客人….街中间,.三个带枪警察例行公事地巡逻着。

    李超杰心情沉重跟在佟管家和杜权后头,望着街上的一切。一个蓬头垢面、饿得走路都不稳、扶条棍的乞丐来到他跟前伸手乞讨,他摸摸口袋给了几个铜钱。刚走几步,两三个乞丐又跟上来讨钱:“大爷、赏点钱,赏点钱。”他打发了他们几个铜板刚走出几步,两个穿戴鲜艳的年青女子也过来纠缠他:“小哥、小哥,跟我们去玩,跟我们去玩。”拖他不得脱身。佟管家和杜权赶忙过来解围,将他强拉出来就走。过来一段路,佟管家回头望着这些生活陷入窘境的人们叹气:“日本飞机来轰炸后,这些人更多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惊悚的叫喊声:“救命啊,抢人了,杀人了,救命啊……”

    三人一惊,李超杰捡起地上一根铁棍子拔腿欲奔去,被佟管家拖住:

    “莫管、莫管,莫多事,多得很,你管不了。”

    这时,三个矿警不紧不慢走来,望着呼救的方向表现犹豫不决的样子。

    李超杰手指声来处:“赶紧、赶紧,赶紧去追。”

    三个矿警紧走几步,放松速度:“这种事太多了,我们也管不过来。”慢腾腾跑过去。杜权端枪在手也摇头叹气。三人无可奈何地望了一阵,心情沉重地走开。

    镜头:矿区山坡上,躺着被炸倒的运矿索道、钢塔架、矿兜、钢索,从山肚子‘迎头’上挖出的棕红色原矿滚落在树丛草棵中,就象是满坡的鲜血。坑口房成为一片断墙残砖,炸倒的电杆东歪西倒、缠裹着电线,矿车翻倒、铁轨扭翘望天,矿车挤压翻倒,成为一堆废铁。李超杰、佟管家望着眼前的一切,两人掀开这里瞧瞧,翻边这边看看,满脸凄凉。杜权象个哨兵持枪站在一旁张望着。

    佟管家半晌开口了:“二少爷,这里就是我们‘贵兴隆’厂家最主要的尖子—‘贵兴’坑道了。本是个旺洞,挖出来的原矿品位高,量又大。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李超杰满脸凝重郁愁问:“佟叔,还能恢复挖矿吗?”

    “难、要投进去很多钱,很多时间。”他四顾而望说:“修好了也没用。”

    “为哪样?”

    佟管家:“厂情崩溃了,滇越铁路断了,公路断了,没得销路。锡价一落千丈,干出来也是亏本的。”

    李超杰:“那怎么办?”

    佟管家:“只能等,看时局变化,看行情的涨落。”

    镜头:矿山街子边,炭梁焦柱、残桓破壁,被火焚烧过的荒草、枯树。枝上站只昏鸦、孤噪如哀号。街子中间的十字路口,一座有一人多高,用条石砌成的座基上的建筑被炸变成废墟躺在那里,三人停下。

    佟管家:“这里原是矿钟塔,矿山最高的建筑物。”他指着倒在碎石中的大矿钟,八字形的分针时针,象人悲哀哭丧时倒垂的眼眉:“这座钟原来钟声响亮、每天都为全矿的人报时间,大家都按钟声出工收工,吃饭、睡觉,现在全没了。”他比划一个手势:“以后矿山就很难有个一致的时间了。”

    佟管家指着远处的山谷说:“山那边凹塘水库的拦坝也炸垮了,水淌完了,连生活用水都不够了,以后咋个恢复生产。”

    李超杰朝那个方向看,他几步跃上废墟中的大矿钟石基座,朝那个方向望去。

    佟管家:“这里看不见。”

    李超杰举手遮阳望去,看不到水库。他轻叹一口。站在钟石碑座上放眼远眺。在

    镜头:周边远方,天高云淡,阳光灿烂,山秀、林密、河流涓涓、群山如涛。祖国的绣丽山河让他心醉。

    镜头:近处,满地疮痍,都是被日本飞机炸毁的残址废迹。被塌石掩埋的巷道口、扭曲的矿车轨、翻倒的矿车、矿兜,躺地的电杆,半掩碎砖中的报时大矿钟、时针与分针象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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