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驱_第二百五十七章 英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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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七章 英雄 (第2/5页)


    在他们的背后,数百具沉重的铁棺无声地从地面上长出。它们被寄存在那些人的影子中,随着时限的到来而解开了封印。

    随着雷霆的呼唤。铁棺之下猛然鼓起一个个令人惊惧的轮廓,四方的形状在迅速的崩溃。直到最后,被自内至外撕裂成遍地的残骸。

    宛如死者复苏。

    一只金属铸就的骸骨之手从棺木的碎片中伸出来,紧接着是如刀锋一般尖锐的手臂,嵌满了各种武器和机械的胸腔,以及烙印着双头鹫纹章的头骨。

    一百六十一名金属骷髅从地上爬起,他们像是某种人类和昆虫的骸骨结合体,生着四条手臂,头戴着惨白的骨冠。无数像是扭曲人脸一样的图纹遍及在它们的骨骼上,那是束缚在它们身体内部的灵魂。

    制造它们的炼金术师用上千人的骨灰锻造了他们,为它们加冕,将它们称为‘骸骨皇帝’。这是屈青阳为这个城市准备了十年的礼物。

    一支和他一起从地狱中归来的亡者军团!

    “能够再看到它们,真开心啊。它们和我一样,迫不及待……”

    沐浴在暴雨中,屈青阳的脸上覆盖着雨水,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可雨水的轮廓分明形成一个笑容:“将信号打出来罢。”

    “将那群心中还存有侥幸的人从美梦中唤醒,告诉他们谁来到这里。让那群心存犹豫的反抗者明白下场如何,告诉他们再无退路可言。”

    于是,惨白的光芒升上了天空。

    就像是炽热的流光从地上飞起,在升上天空时轰然裂开,如刀锋一样在阴云中镌刻下了伤痕。扭曲的伤痕在狂舞着,仿佛鹫之双翼。而四点扩散开来的红芒,则是猎食者的眼睛。

    暴雨霜风之中,双头之鹫凌驾于万物之上,就此驾临这个风雨飘摇的魔都。

    举世一窒。

    -

    当周离看到那一团火红从天空中升起时,他没有来得及从天而降,阻挡这一切的发生。

    太晚了,实在是太晚了,一切都来不及,因为已经发生。

    他站在寂静的街道上,怔怔地看着远处那一团火光飘散,风和雨将飞灰的味道送到他的面前。他知道云叔还留在那里,他想要赶过去,可已经晚了。

    他死了。

    在暴雨中,他低下头,忽然有些沮丧。一直以来虽然云叔那个混蛋一直坑他,但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是真的有几分友情在的。

    他的朋友不多,可是一个一个的都死了。

    所以他很难过。

    他停止了狂奔,扶着膝盖在地上喘息,雨水泼洒在他身上,带走热量,却令他焦躁。

    在以前这个城市这么热闹,哪怕晚上也会灯火通明,可今天这里像是睡着了,悄无声息。

    这个城市这么大,又这么空旷。放声喊一嗓子却传来了空洞的回音。

    就像是一座空巢。

    他疲惫地坐在街角,靠在消防栓上,揉着自己湿透的头发。想要整理清楚思绪。可是越来越乱。

    然后。时间静止了。

    在那一瞬间,万籁归于俱寂。

    雨声消失了。

    周离抬起头,看到天空中落下的雨水停滞在自己的面前。

    它们悬浮在天空中,是最完美的水滴,折射光芒时便瑰丽的不可思议。

    光影在晃动,交织,震动,发出了熟悉又冷漠的声音。

    “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软弱。又沉默,又不争气……真是让我难过,你究竟还是不是我养大的那个孩子呢?周离。”

    苍老的声音传来,周离转过身,看到了虚幻的场景。

    那是一个已经显现出老态的中年人,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雨水中,可落在伞上的不是雨水,是白色的雪花。就像是千万里之外投影过来的一个倒影,虚幻又飘渺。

    可是当看到他的眼瞳时。他便沉淀下来了,宛如化作实质。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永远笔挺,斑驳的白发一丝不乱,像是随时准备去参加别人的葬礼。

    开始时,周离觉得自己产生了时间停止的幻觉,可在看到他的时候,他却忽然明悟了,这不是幻觉。现实就是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

    糟透了。

    此时此刻周离最不想见到的人,却出现在这里。他实在没有心力去应付这个男人,因为一旦他出现,事情就会转变到最糟糕的方向,如果不去面对的话,会更加糟糕。

    所以他沉默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眼神复杂又陌生。

    男人也看着他,像是等待着久违的问候。

    直到许久之后,周离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好久不见。”,但他却固执的把属于那个男人的称呼留在牙齿之间,紧咬着,不让它挣脱。

    “恩。”

    周渐安撑着伞站在他面前,审视着久别的儿子,许久之后点头,似是欣慰:“你变了很多……可惜是变得更加不像样子了。”

    “用不着你来管。”

    “那就随你吧。”周渐安无所谓的点头:“你这么不成器,叛逆期又长,做你的父亲,我总得习惯一些。”

    “那我还真是荣幸啊。”

    周离看着周渐安的脸,挤出了嘲讽地笑容,一字一顿:“有这么好的父亲,真是让人感动。可惜我母亲是一个没福气的女人,享受不到您这么慷慨的关怀……”

    “周离,你怎么老是不学乖一点呢?”

    周渐安终于正视了他一眼,神态依旧冷淡而雍容,“别再提起你的mama了。别忘记她是为了谁死的。”

    周离沉默了。

    “又沉默了吗?看来你只会这一套。”

    周渐安看着他阴沉的神情,语气是似是讥诮,又像是疑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看不清方向,想不清局势,脑子里装的全都是那一套自以为是的骨气,却不知道你这种自信从何而来。”

    周离沉默着,没有说话。

    可周渐安却不宽容,他步步紧逼,声音像是蛇一样缠绕在自己儿子的脖颈上:“我真怀疑卢飞铁是怀着什么心情把你养大的,他为此而死,真是不值。”

    “够了。”

    周离低着头,咬破的嘴唇里扩散出血的猩甜味。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周渐安凑近了,侧耳凑过来,只听到周离愤怒地呼吸。

    “我说错了么?”

    他的声音依旧淡然,却冰冷又锐利:“其实你应该感激他们的。你还不知道,他们夫妻两个为了保护你,主动去送了死。但似乎你一直都没有发现和你关系近的人都死于非命的事情,包括那个卖违禁品给你的医生,是叫做符命?”

    “够了。”周离嘶哑的喊。

    “你喜欢平静的生活啊,周离,所以你一直在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们用命给你换来的安逸,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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