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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别 (第3/3页)

奋,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克制着内心的震惊,盯着二叔问道。

    “大哥~!张夫子和我都觉得,辰安天资聪慧,是个读书的料,想着带他去大城,找个大先生给他教导学问,以后好进白鹿书院,说不得真就考个状元回来了!”

    二叔这时才看出大哥大嫂是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喜到了,或许也有惊吓的成分,不过更多的是喜,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却是从没想过这些,或许想过也只是几年后让辰安像老大牛娃一样,跟自己去镇子,学门手艺就好,毕竟那样在他们的认知中已经是了不得的本事了。至于,读书,进书院,考状元,他们知道,从戏文中听过,可是却不敢去想,哪怕他们一直想要自家孩子要做个读书人,但是对于做到个什么样的读书人却没有概念,或许能像自己或张夫子一样,甚至更高一点点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更高更远,却是不敢想也想不了。

    这就像一扇关闭的窗,哪怕知道它隔着外面的天,然而却只能遥望,咫尺天涯触碰不了,可若真的被打开了,就像跳出井底的青蛙,看见天地,心就活了。

    大哥大嫂就好比那青蛙,常年的生活所见就是那一口枯井,虽然保护了他们但也禁锢了他们,看得见天,却只以为就那么大,哪怕想象也再难超出多少,所以当二叔说出那么一番话后,他们固有的一切被打破了,眼前的世界开阔了,突然明白原来他们的天,或者说他们家的天不只是井口那么大,所以才会既震惊又惊喜又茫然,各种情感交织喷涌,不能自已。

    “咕噜~”

    辰安爹听了二叔的话,喉咙不禁滚动,吞咽着口水,抓捏着手中的老烟都在微微颤抖,只见他缓缓的狠砸了口老烟,再长长吐出,盯着二叔问道“二愣子,你觉得能行?!”

    说完也不等二叔回答就又自顾自的说道“俺和你嫂子都是庄稼汉人,没见过世面,不懂啥,只是听戏文中说状元,也不敢想。就听老一辈都说读书人好,要多读书!俺们家也就你是个读书人,这都是祖宗保佑啊!”

    说道这里,辰安爹语气微微一顿,黝黑粗糙的脸上泛起异样的光芒,目光更是少有的明亮,没了平时的混沌沉寂,虽然看似在看着二叔其实却不知落到了何处。然后接着说“既然你觉得二傻子是块读书的料,俺们就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毕竟你是个读书人,这些事比俺和你嫂子懂!只是你才要去东江城,人生地不熟的,就带上二傻子过去,会不会不方便?!别给你添麻烦了才好!”。

    “嗯~!大哥放心,您说的我都记下了。”

    自家兄长在如此震惊激动下还记着自己,担心会给自己添了麻烦而迟疑,可见在其心中对于自己的关怀之情,让二叔很是感动和温馨。

    “我打算自己先去东江城,等将那边一切安置好了再回来接文锦过去,那时一切也就方便了。”

    “哦!这也好!你看着办就好!”

    辰安爹见自家弟弟已有计划也就不再多说,只憨憨的一笑点了点头应道。

    “那~?!那娃他叔,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一直在一旁激动的大嫂关切而焦虑的问道。

    先前只顾得激动了,现在逐渐冷静下来,想到二傻子这就要离开自己,一时间心里又酸又揪,很是割舍不下。

    要知道大牛去镇子时都十三四岁了,她都湿了几天眼睛,心揪的不行,各种忧虑担心,怕他吃不好,睡不好,被人欺负了,想家了……现在老二才八岁,就要去的更远,她又如何不揪扯的心疼?!

    “想来也就三五个月!”

    二叔略一思索说道。

    “哦~!?这……”

    辰安娘一时看着二叔,抿动着嘴唇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急的眼睛一红,guntang的泪珠就跌落下来,连忙扭头抹去,强扯着嘴角笑道“看俺这是咋了?!高兴的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娃他叔,快吃,多吃点,这鱼汤鲜着呢!”

    说着辰安娘就欢笑着给二叔热情盛了满满一碗乳白guntang的鱼汤。

    “谢谢,大嫂!你也别太担心,等那边一切都安顿好了,我就接大哥和你过去住。”

    二叔明白大嫂是舍不得辰安,毕竟那个孩子不是娘心头的rou,疼着呢!何况辰安又那么乖巧懂事,别说大嫂,就是他想到也不免有些酸楚。

    “哭啥?!这好事村子里多少人眼馋不来的,你还哭?!奶娘多敗儿!”

    辰安爹见辰安娘不时抹泪,不免有些心烦,搞得好好的一顿饭都吃的酸兮兮的,惹的自己都有些心头发涨,眼眶湿热。

    “二楞,甭管她!多吃点,婆娘家家的,头发长见识短!”

    “大哥,大嫂这是人之常情!换谁都一样。”

    二叔对自家兄长这特别的宽慰之语很是无奈,只对大嫂宽慰的笑笑,示意她放心。

    而大嫂也不是那种矫情着不能自已的人,相反性情比较泼辣,按捺住心头的酸楚后,幽怨的剜了一眼身旁的辰安爹,深吸口气中,笑道“娃他叔别见怪!俺妇人家就是心软!你当年要走时,俺不也泪滚了几天嘛!?不过俺也不是那种没见识的人儿,知道寒冬腊梅香的说法(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大嫂在戏文中听的却没记下,但是对于其意韵却懂了。),所以你只管带二傻子去好了!只要你叔侄俩在外照顾好身体就好!其他……俺们都好!”。

    说到最后,大嫂不禁鼻子又是一酸,但却比之先前好了许多。

    “谢谢大嫂,愚弟省得!”

    大嫂的话很是暖心,让二叔感动非常,恍惚中眼前又浮现出当年的一幕幕,这让他感慨不已。

    之后三人又家长里短了一阵,便在二叔的请辞中结束了早饭。

    “他叔,路上注意安全!在外照顾好自己!二傻子说代他向你辞别呢!……”

    辰安娘挥手中不断喊道,看着离去的二叔湿红的眼眶再也压抑不住,滚落下颗颗热泪,就像此刻那马车中不只二叔一人,自家的辰安也在其上一般。

    “嗯~大哥,大嫂,快回去吧!”

    这种酸楚的场面二叔很不习惯,哪怕这些年他已经历过许多次了,可是仍觉得心头被揪扯的烧疼,恨不得一家人永远只在一起。

    学堂中的辰安今天有些心思不宁,总是不自禁的望向窗外村头的方向,见此张夫子轻叹一声中微微咳嗽一声,提点着辰安的同时也不由望向村头暗自轻叹“少年春愁黯黯独成眠,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闻道欲来相问讯,西楼望月几回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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