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之长生劫_噩耗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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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噩耗2 (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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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

    辰安看着笑的一脸欢喜的娘,略微思索便已了然,只笑着说道“柏岁常青,风雪无惧,君子秉性,栋梁之材。”

    “哎呀呀…他爹,听听,听听,俺们二傻子说得多好!张秀才也说什么百岁盛茂,栋梁什么的,俺听不大懂,但却知道是好意头。这会被二傻子这样一说,就明白多了。”

    辰安娘欣喜激动下搂抱着身旁的辰安,“啧啧…”在他脸蛋亲了几下,只高兴的说道“还是俺二傻子聪明,书读的好,学问深。没见张秀才,可是话说得跟亲耳听见一样好!”

    “娘!俺也是听张夫子教书时学的。”

    辰安被他娘连搂又亲的有些害羞,低声说道中轻轻挣脱出来,小脸都红了。

    好在油灯火光昏暗晕重,并看不出他脸上的颜色,这才不至于他太过羞赧。

    之后的闲谈中辰安从娘的口中,探听出她与爹去张夫子家的谈话,听了后心头一揪,再又强笑着与娘聊了几句后便借口困了,早早进里屋躺下了。

    昏黑的夜幕下,辰安听着外屋娘哄弟弟meimei的声音和爹沉闷的扎吸老烟的声音,泪再也忍不住的滚落,只是他死死的咬着被子,不敢让自己发出丝毫声音。

    张夫子的话爹娘听不出其中的意味,可是自己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若二叔真的没事,那夫子又何必这般安慰爹娘?!况且夫子既然不知道二叔的近况他又如何猜出过几天二叔会回来?!或许夫子也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敢确认才如此宽慰着爹娘的同时也安慰着自己,从而不肯放弃心底最后的那一缕希望。想到此中种种,辰安内心的悲痛再也无法掩压,哪怕他再怎么不愿多想也难以告诉自己二叔真的没事,可是心底任有个微弱而坚韧的声音在嘶吼,不会的,不会的……

    这一夜辰安的泪水就没有干过,一滴滴的滑落,浸透被褥,然而心中的揪扯撕痛却丝毫不曾缓解,反倒越发悲戚哀恸,以至于最后昏睡过去的他仍泪流不已,感觉整个身子似坠入无尽深渊在不断下落,他想呼喊可是嗓子却干烧的发不出声音,只觉得身子一阵阵发冷中又一阵阵guntang,冷热交替中要将他撕碎。

    迷糊中辰安梦见了许多,二叔的身影,爹娘的呼唤,以及张夫子的轻叹,还有各种光怪陆离的东西,以至于他被溺淹其中难以挣脱,有时明知道这是梦魇却醒不过来,有时以为自己苏醒却到最后发现仍深陷其中,颠覆轮转中辰安已有些神志不清,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昏睡?!只是感觉整个身子突然变的轻飘起来,再一点一点的飞起,透过房屋,飘到屋顶,越过院落,飞上树梢,村子的一切都在自己眼底,可是他却停不下来,还在不断向上飘去。

    起先辰安还觉得稀奇好玩,可是最后却莫名恐慌起来,尤其是耳边隐约中听见娘撕心的哭喊和爹悲痛的低叹,让他忽然明白自己只怕是离魂了?!虽然辰安并不完全懂得什么是离魂,只是在听那些老人讲故事时听过,然而这一刻他却忽然有种明悟,若是任自己就这样飘走,只怕他就真的再醒不过来。因此他不断的挣扎嘶喊,想抓住一切的阻挡着自己不断的飘飞,要向着爹娘声音传来的地方爬去,就像溺水的人在水底挣扎着扑腾,抵挡着自身的沉溺,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的身子仍在缓慢的飘升而且变的虚幻,这让他骇然而又绝望,不甘的悲呼。

    就在辰安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消散之际,突然一道莫名的巨响在他耳边炸响,这声音似雷鸣若钟鼎之音,宏大悠远却又稀微隐约,玄奥灵妙,难以言容。正当辰安思索着它是什么的时候,猝然中只觉身子一沉,然后在他反应不过的本能惊呼中猛然坠落,接着他只觉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他爹,这咋办啊?!二傻子这都快三天了,咋就还不醒呢?!”

    辰安娘痛哭着爬在炕前,抓着昏睡的辰安的手,红肿的眼睛望向一旁木讷却也满脸凄然的辰安爹,无助的询问。

    “呃哬,会醒的,会醒的,俺娃一直都好好的,以后也……”

    辰安爹红湿着眼睛,粗糙黝黑的手摸擦过脸,干涩的嗓子沙哑的咕噜一下后迷茫的说道,只是话说到最后他自己竟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实在是二傻子这病来的太凶猛蹊跷,突然就昏死过去,整个人忽热忽冷,迷糊着跟失了魂一样。十里八方的先生都找遍了,就是镇子上的药铺也叫牛娃请了大夫来,然而却就是不醒。

    那些先生都给了药,也叫灌了下去,都摇着头说什么若三天再不醒来,就让他们……可是这咋能呢?!俺娃明明前晚上都好好的,咋就,咋就……

    想到这些,哪怕辰安爹木讷憨傻也明白自家二傻子这是……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心一下下揪扯的他喘不过气,除了一遍遍祈祷着祖宗保佑,他再无能为力。泪水再次浸透眼眶,滚落进脸上纵横交错的褶皱,浸染的他粗黑的脸颊更显苍老。

    “爹,娘,您二老别急坏了身子,先生们说是三天,哪是从昨算起的,不是前天。俺看二傻子已经好多了,说不得晚饭时就醒了,您们看他脸色是不是比先前亮堂多了?!”

    辰壮,辰安的大哥,大牛娃,也被他爹托话叫请了镇子上的先生回来了。此刻端了两碗米粥进来,看见哀痛不已的爹娘,眼睛一红却又生生忍住,只强撑着宽慰说道。

    “牛娃~~,你弟弟他一直好好的,那么懂事聪明,就连你二叔都说他是要当状元的,可,可,可咋就这样了啊?!俺可怜的娃儿啊!”

    辰安娘看着进来的大牛娃,顿时只觉得心中的悲痛再次涌起,委屈的哭诉着,拉着大儿子的手,悲戚嚎哭。

    “娘~您别哭了,伤了身子就不好了。等二傻子醒了又该心疼了。”

    大牛娃酸着鼻子,刚忍住的眼泪被他娘这样痛哭的一惹,再次涌起。

    “爹,您跟娘先吃些东西,别二傻子好了,您二老把身子耗病了。俺们家还要你们看着呢!三娃四妞可都还小,别……”

    大牛娃说着,撇过头去哽咽着抽泣起来。

    一时间整个屋里悲痛哀伤弥漫,三人的哽咽抽泣声交织,浓重的药气和粥饭气夹杂,混合着屋里的其他味道涌动,使得整个屋内笼罩在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憋闷和窒息感中。

    “咳、咳、咳…”

    就在屋内三人都沉浸在悲痛哀伤中哽咽抽泣之际,忽然几声断断续续的喘咳声响起,尽管这喘咳声是那么的虚弱无力,在吵杂的哭泣声中稀微音弱,可是依旧让三人的哭泣顿然止住,愣愣的望向炕上同一个地方。

    “渴、渴、水~~”

    辰安只觉得嗓子沙哑干涩,似火燎过一般,感觉整个身子都干涸了,渴的他就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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