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杀机 (第2/2页)
“那么信上的署名你可曾留意过?” 家丁回应说:“小的不曾留意,因为接收信笺,传达信笺均是由盛府总管陶白笑负责的。” 灰衣青年人听他说起盛府总管陶白笑的时候,嘴里喃喃低语:“陶白笑,陶白笑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脸上突然有了笑意,眼睛也有了光,对那家丁施礼道:“烦请小哥只需告诉我一声盛老爷的卧房在哪里即可,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你先去忙吧。” 那家丁如释重负,他本身不大愿意接待这个青年,这个青年粗布素衣,看起来没钱的样子;隔三差五似乎没什么别的地方去,总爱到这里来蹭吃蹭喝,连城中最大的酒楼,最好的客栈都不愿意去,亏了老爷如此仁慈,大发善心,这青年才有地方吃饭,住宿。 当然,这也是机缘巧合,要不是如此,他还接触不到近几日频繁sao扰老爷的这桩怪事。 见家丁走远,骆明扬顺着家丁临走时留下的指引之言来到了盛老爷的卧房门前。 “盛老爷,我是骆明扬。” 只见盛老爷满面愁容,眼窝凹陷,周遭黑气环绕,眼神无光,拉开房门,立马跪倒在地上哭道:“骆公子,我实在是受不住了,那人一直在打我典当行的主意,而这把椅子就是罪魁祸首,他见我占有此椅,不断以书信恐吓,信中还提及我要是不归还此椅,四日后便是我的忌日,典当行也会付之一炬。”他说完这简单的事情原委,骆明扬正要开口询问,只听他又道:“骆公子,求你了,只要你能帮我解决此事,别说在我这吃住一段时日,吃住一辈子都不成问题。”
骆明扬见他给自己许诺,心中有所保留,反正自己也没地方去,加上他这几日偷盗为富不仁地方豪绅珠宝玉器换做的银两花的差不多,只剩下几钱碎银,又有盛老爷诚心邀请,如若自己不把这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免对不起他,也对不起自己在这江湖上多出的侠探名号。 骆明扬将他扶起,让他先坐回卧房榻上,说道:“那就先多谢盛老爷了,不过吃住一事往后办成了再说,要是办不成,那我无所谓,反正浪荡江湖惯了,在外留宿也不是不可的。” 盛老爷听他语中毫无把握,也曾听说他七年前破获了威胁朝廷明王堂一事,心中主意已定,说道:“骆公子,不必担心,七年前的明王堂一案,破获之初,公子那时心思细腻,诸多证据一一举出,让那贼子三人认罪伏法,也是公子的不懈努力成果。” 盛老爷的年纪四十来岁,不是江湖人,但他却是川南一带有名望的士族世家,祖上曾经在南宋做官,后来蒙古人统治中原,祖父弃官不做,改为从商,经营典当行。 盛老爷之所以要骆明扬接手这件事,一来不想去接触当地官员,要是家里有个大案发生,先交银两,再上达通判,再传知州,如此繁复;二来骆明扬破获明王堂一事,加上他在自己家中白吃白住。 明王堂兴起的事情不光江湖上,庙堂之上传遍,连全国市井街头巷尾随处可听见,自从骆明扬三年前破获明王堂一案,部分人认为此举是大快人心,不由拍手叫好。 还有的说他是朝廷鹰犬,骆明扬自是听的多了,也不予理会。 他听完盛老爷的话,说道:“既然盛老爷这么激励在下,那在下只好勉为其难接受这个案子了。不知道那把椅子跟信笺现放在何处?” 盛老爷听他接受此案,心中大喜,听他问起椅子和信笺,想必他在扶起自己的时候,扫视了房间一周,没有看见椅子信笺,不由暗自称赞这个青年人观察入微。 盛老爷手掌引向门外,微微一笑道:“公子,请。” 当下,盛老爷领着骆明扬出了房门,转了两个长廊,在一间房子前停住,说道:“信笺,椅子均在房内。” 骆明扬推开门,只见那把椅子上多了一个人,其中一张信笺被他死死捏在左手里边,那人双目圆睁,眼里充满了惊恐,胸口有一道晕开的血印;房间内的其余信笺散落在每个角落。地上也没有脚印,除了信笺凌乱之外,其余地方完好无损。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