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事与愿违,殊途同归 (第2/3页)
> 这是在警告他:万一耿成吹毛求疵,揪住不放,他绝不能胡乱攀咬。 不然犯了众怒,吴襄日后想好死都难。 早知如此,就不该收刘允那么多的好处…… 吴襄又悔又怕,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请塞尉饶了卑职这一遭……” 牙关倒是挺硬? 罢了,没必要和一个小吏纠缠,也省得被人说睚眦必报,辎铢必究。 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扒了官衣,鞭责五十,驱出强阴……” 处罚不算轻,但也谈不上重。 不过除了刘允,再没有一个同情他。 刘允大把撒钱,广结人情,是什么心思大家都懂。包括他视一众伤卒如一奶同胞,又与吴襄等人谋划什么,众人心里大抵都有些数。 无非就是想让耿成铩羽而归,他与张汛就能更进一步。 所以吴襄完全是咎由自取…… 反倒是耿成没有小题大做,从而杀人立威,让众人暗松了一口气。 至少表明耿塞尉心胸宽广,执法虽严却有度…… 罚的是鞭,而非杖,所以只是皮rou伤。但还没抽完,吴襄就吓的瘫成了一堆泥,最后被抬了下去。 台下鸦雀无声,耿成又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了刘允的脸上:“刘允,你可知罪?” 众人心中一凌:刘允果然逃不掉? 自以为有恃无恐,但迎上耿成锋利的目光,刘允还是没来由的一慌。 倒非怕了耿成,而是着实被那二百多颗首级、并阵斩都骨的壮举给惊的不轻。不过煮熟的鸭子嘴是硬的,他敷衍的拱了拱手,梗着脖子回道: “耿塞尉,刘某行事光明磊落,没有不敢认的:昨日那酒rou确实是刘某送去的塞衙,也不止这一次。但刘某只是顾念何魁等有功之卒过的凄惨,帮趁一二罢了。且某从未在衙堂聚饮,若塞尉以此而治我的罪,未免有些牵强了!” 我管你是真怜悯,还是假仁义? “与这有何关系?” 耿成语气渐冷,“我先问你,你既为白登甲部候长,知不知道数日前,都骨率部自你治下望虏烽(位于白登山南麓,与北塞相邻)入境?” 刘允一个激灵,眼中尽是不敢置信:“耿塞尉,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刘某又岂能任你构陷?好教塞尉知道,阎都尉正是刘某娘舅……” “里通外敌,引胡贼入关劫掠,如此大罪,别说你娘舅只是部都尉,就是当朝太尉也保不住你……我又何来的底气拿这种罪名构陷你?” 耿成都被气笑了:望虏烽燧长何在?” 一个军汉满头冷汗,站都站不稳,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塞尉饶命,卑职委实不知那是胡贼……对,是部候……是刘部候授意卑职,放胡寇入塞……” 一瞬间,刘允的脸就胀成了猪肝色:“你敢陷害我?” “卑职岂敢陷害上官:部候难道忘了,七八日前你从北塞回来路过望虏烽,曾着重叮嘱属下,说过两日北塞的李部候会带部分人马和商货经过,让我莫要声张……” “放屁,李度是李度,与胡贼有何干系?” “部候,李度带的哪是什么商货,就是胡贼啊……不然为何足数百骑入关,且人马与车驾皆是趁夜出入,绝不在白日里冒头? 起初卑职也以为李度狗胆包天,只是贩运禁物,而没几日塞中就送来书令,称有胡寇予塞内劫掠商队。某当时也怀疑过,但书令中又称只是小股胡贼,大都数十骑。李度却是率数百骑入塞,就以为绝非李度所为。 直到昨日李度与百余胡骑仓惶逃过望虏烽,有如丧家之犬,我才惊觉:那些被劫的商队,极有可能是李度勾联胡贼干下的,十有八九是事发了,才如此惶急…… 而今日入塞,又听坊间风传胡贼将耿塞尉误当做商队,结果反遭大败,被斩了数百,某就知道,已闯下了天大的祸事……” “狗贼,来此之前为何不予我秉报?” “若秉予部候,部候再畏罪潜逃,卑职就是长满嘴也说不清。此时与部候对质,就可证明卑职是受上官蒙蔽,便是事后伏法授首,至少不会连累家人……” “畏罪潜逃?某不过是收了李度些许钱财,焉知他会勾结外敌,是以何罪之有?” 刘允面如土色,双腿颤个不停,以往的雄心勃勃,青云之志尽皆化做了恐惧。 里通外敌,引贼入境……他就是十颗脑袋也不够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