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往事 (第2/2页)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人就不见了踪影。 云音摇头苦笑,提了提裙摆,向屋内走去。 内屋,一位衣着干净,发髻盘的一丝不苟的老妪端坐蒲团上,正静心烹茶,见云音进来,将一杯茶捧到对面,云音也不客气,坐下抿了一口。 “婆婆,今日复诊的病人气色都好多了,看来您昨天方子的效果不错!” 老妪把云音的茶续上,默然道:“穷乡僻野都是劳碌命,这些人身子骨弱,天气骤变就容易着凉,要是连这简单的风寒都治不好,那我在妘家这几十年算是白活了!” 听到妘家,云音脸上不多的笑容消失了,她当下杯子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雾绪婆婆看着云音的面容,有些无奈道:“俗话说,鸡窝藏不住凤凰。小姐,过了今天就已经十年了,以你的资质,要是在家族中,或许已经名扬天下了!近来夫人又发来传音,询问你的打算,老奴实在不知如何回答!” “不必理会,我自有打算,妘家不欠我的,我也不在妘家长大。再过两年,等冬晨成家了,我也想去看一看这天下。”云音此时的语气与往常不同,虽是温和,却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雾绪婆婆手微微一颤,恭敬道:“小姐的决定,老奴自不敢置喙…!” 突然,云音打断了对方的话,佯怒道:“婆婆,不是说好了不再自称老奴,你看着我长大,一直照顾我,教我功法、医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师傅、是我亲人、是我长辈。在妘家我管不着,可这里是枫叶镇,从人格而言,我们都是平等的。”
雾绪婆婆露出赧颜之色,浑浊的眼中倒影出对往事的追忆,语气悠然道:“是啊,这里不是妘家,可是我这一生都从未和妘家分开过。我阿爹阿娘在妘家从生到死,我也应该在妘家从生到死,还记得小时候,阿爹背着我上街,卖糖葫芦的人知道我们是妘家的仆人,言语中透露出的都是羡慕和敬意。 后来我学了术法,学了医术,我觉的我的作用越来越重要。在一次家族的运送任务中,我不慎遗失了一瓶丹药,要入刑罚殿受罚,那是我第一次感到恐惧。” 雾绪婆婆没有说是什么惩罚,但云音从她的语气中能感受到那种绝望,是刀山炼狱,亦或是人生希望的终结,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阿爹阿娘在殿外长跪不起,可对一个大家族开说,规矩就是规矩,犯错就要受罚,怎会因为仆人的哀求而宽容,是你娘拼命求情,这才免去了我大部分刑责,那一年你娘才八岁。” 雾绪婆婆撩起袖筒,带有褶皱的皮肤上,数道拇指粗细的伤疤仍旧触目惊心。 “能看着你长大,也是我的福源,就像当初看着你娘长大一样。你娘虽然没有陪伴你,但她一直都很想念你,云丫头,你该去看看的,其实,你娘不容易!” 云音未入妘家,所以事关家族的事情不能说。 云音自然听的出雾绪婆婆话里有话,可她还未决定离开,所以,她什么也不会问,什么也不会说。 “我知道你是因为冬晨那孩子,那确实是个好孩子,有情义、踏实,可他先天不全,连最基本的内功心法都无法修炼,你是百年不遇的天才,你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们无亲无故,自小把他从路边捡回来,到现在都快成人了,你做的已经太多了,到现在还舍不得离开,老婆子实在想不通为什么?” 云音低下头,一双纤纤玉手握的有些发白,言语透露出说不清的落寞。 “这是我欠他的!” 她又看向窗外,斑驳的光影旖旎晃动。 “婆婆,你不要问为什么,若是有天我想开了,会说的。” 婉翠游荡在街头,她路过一个又一个饭馆,却不知如何选择。 其实自己吃什么无所谓,以前那么多苦都熬过来了,还会在乎这些吗? 她只是想让雾绪婆婆和云音开心,可小镇就这么大,她走来走去,也不知买有什么有新意。忽然,他看到了远处的风月楼,顿时喜笑颜开。 “这里都是肮脏男人来消遣的地方,一般很少有女子来,更不用提师傅和云音姐,他们肯定没吃过这里的饭菜,话说这么大酒楼,饭菜应该不会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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