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他遥远如月亮 (第4/6页)
上大学以来,当室友们发现我这样残疾的人都有女朋友的时候都惊叹不已。我猜别人也是这样想。 许诺聪明,富有,有健康完美的身体。 她是完美的人,和我不一样。 那个时候听到室友们的评头论足我也会不舒服。 他们或许是出于嫉妒。和陈末一样。 他们和我说,许诺跟我就是玩玩儿,不会和我有什么结果的。 我当时也将信将疑,我真的不知道她喜欢我什么。 我只知道她从来不把我当病人,当异类。 她敢带着残缺的我去她家里会见宾客。我想她是爱我的。 那天之后许诺很久没回过家。 她在外面找了个房子,我们去了B市,去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开始新的人生。 我们一起生活,生活里小到只有彼此。 我当这是我人生里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她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出版社上班。 因为身体不健全,我没有找到工作。 我们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她的工资。 她怕我呆在家里太过无聊寂寞,给我找了很多她在出版社里的工作。 我是她网络里的智能助手,只要她给我发条消息我就会帮她解决工作上的问题。 当然,这些都是力所能及的。 后来,我们吵架了,这是我们的第二次不愉快。 母亲来看我们。 我在家做饭,许诺出去接她。 她打扮得十几年如一日的朴素。 她当着我的面说:[诺诺,你和周柏打算结婚吗?] 我以为她是好意,许诺也是这样认为,她看着我笑的甜蜜。 她点头,[嗯,不过我家里现在还不同意。] 母亲放下手里的茶杯,[我希望你能再好好想一想,你们两个都在这儿,也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实话和你说了吧,你父亲来找过我,我也不同意你和周柏在一起。] 我颤抖的看着母亲,她继续说[我生下他的时候他就这样了,他爸爸跑掉了,我养了他二十几年,我已经被他拖累,脑瘫病人可能会随时发生意外,有些并发症是会突然出现的。你为了他和家里不联系浪费着自己的青春给这样一个残疾。] 母亲说着说着便落下了泪,许诺尖叫着说出:[您别说了,我们不想听。] 母亲还是不死心,她继续说着[你们两个在一起,周柏连个工作都找不到的,他拿什么养你啊。] 许诺将母亲推出房间,边请她走边说:[您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们不欢迎您。] 她靠在关闭的房门上默默流眼泪,我气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母亲在门外叫嚷,过了一会儿她走开了,许诺也起身去厨房。 她将我原本做给母亲的饭菜端上来。 [吃饭。] 她没有任何情绪。 我愤怒的将桌子上的餐盘摔在地面。 我费力的嘶吼着,[滚。] 她没放开我,只是将我越抱越紧。 我抓住她的手臂想将她从我身上剥离开。 [啊。]她松开我,我连自己的力气都控制不好,我弄疼她了。 她站在我身边,我努力调整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情绪渐渐恢复平缓,我和她说:[我们分开吧,我妈说的对,我们在一起我只能拖累你。] [你怎么拖累我了?和你在一起是我自己选的。] 我恨极了母亲为什么要把我生的不健全。为什么要在我看见美好的时候再次将我拉回从前。 但是我知道,她说的没错,我只能拖累她。 我不想再和她说什么,我试图通过冷战等方式让她讨厌我。 我不再主动和她说话。 我会在小事儿上挑剔她的不妥。 会在吃饭的时候没有那么注意将饭粒随意的落在桌子上。 她不说我什么,只是默默的承受这一切。 我希望她离开我。 ——许诺篇3 我和周柏的第二次不愉快发生在他母亲来看望我们的那天晚上。 她来的那天我去接她。 在出租车上,她一直在劝我和周柏分开。 我反复拒绝她说的话,还告诉她回到家里不要和周柏讲这些。 可到了家里她翻来覆去的还是这些话。 那天之后我和周柏经常吵架。 准确来说是他和我吵。 我不理会他说的那些话和行为。 他心里不舒服,我知道的。 可还好,我有的是耐心,可以包容他。 我因为还有时间,父母迟早有一天会接受他,他有一天也会想明白的。 可是后来他病了。 ——陈末篇4 毕业后我也去了B市,那里有许诺。 我和她说过我也去了那里,她从来没有联系过我。 我和许诺失去联系后的某个夜晚,她突然给我打来电话。 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听得到她在哭。 我的第一反应是周柏欺负她了。 我赶去她说的医院。 她又漂亮了,只不过现在看着像正在凋零的破败玫瑰花朵。 她向我借钱,当时我正在做一个项目,赔了些钱,手头上的资金并不充足。 我也要向家里借。 于是我给母亲打电话,告诉她原由后她出于某种巴结的理由告诉了许诺父母。 期间我去看了周柏,他只有头可移动,脖子以下全部瘫痪。
我去找了医生,医生说基本没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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