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硝烟 (第2/2页)
要骂,被林景成从房顶上拉走了。 凤英低头看着地上五只死鸡,问:“说实话,药死鸡,是不是你们干的?你们俩谁干的?” 荣强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毁了玉米地的事。 凤英从柴火堆里拽出一跟带刺的枣树树枝,举起来就抽打荣娴。 那带刺的枣枝打在身上生疼,那枝刺刮剌在皮肤上立马就是一道道血痕,荣娴疼的龇牙咧嘴。 “别人偷jianian犯案,我们不能跟着照虎画猫,这话我说了多少遍,你们就不没记性吗?说,是谁干的?”凤英说着仍一下一下地抽打荣娴,却不打荣强。 荣强心想,石头是自己扔的,玉米地的事迟早会被人知道,不如权且承担了所有,免得jiejie挨打。那鸡不管是谁人药死的,药死活该,也算出了口恶气。况且,mama不会打自己的。 “妈,别打jiejie了,是我干的。”荣强伸手抓住了枣枝,抓了一手的枣刺。 “妈,你打我吧,我不该药死他们家鸡,石块也是我扔的。” “你...”凤英气得脸色煞白,扔掉了树枝,坐到凳子上。 凤英一直在气头上,回过神来才发现荣强眼圈发黑,问他怎么了。 荣强说昨晚上被林红和他兄弟们打的。 凤英呆坐良久,说:“你们捉五只鸡马上送到前面去,赔给他们,他们不要你们不要回来。” 俩恩不情愿地从鸡窝里抓了五只鸡,用细绳绑了鸡腿,提着鸡,蹒跚着向林红家走去。 “弟弟,石块是你扔的?”荣娴问。 “嗯,我敢做敢当!我还毁了他们家一片玉米地,踩倒了一片玉米地。” “啊...”荣娴很惊讶,“你还对他家做了什么?” “没有了,姐。” “弟弟,药死鸡是我干的,你为什么承认?”
“他家鸡死了我高兴,反正妈也不会打我,她怕我又跑了。” “你还有心眼。”荣娴使劲捏了一把弟弟的脸蛋,“我看你手流血了吗,那枣刺一扎就出血。” 果然,荣强刚才抓枣枝的那只手巴掌里有点点刺扎的血。 荣娴心疼地揉了揉他的手掌说等会回家要赶紧冲洗冲洗。 来到林红家院子的时候,林红刚刚被林景成打了一顿,低头站着不说话。 “伯,那鸡是我药死的,你们家死了五只鸡,我们陪你们五只鸡。”荣强像个大人一样说着话。 “嘿,荣强你这孩子还有出息,敢做敢当。” 林景成笑着说,转腔又凶巴巴地对林红说:“学人家荣强,别干那暗中使绊的勾当,啥事都摆明了说摆明了干。” 林景成指的是往凤英家院子里扔砖头石块那事,林红正是因为这勾当挨的打。 林景成这么说着儿子,自己却不脸红。 林景自认为年轻的时候有些光明磊落的风范。 他经常吹嘘的就是光明正大娶来老婆素兰。 林景成年轻的时候在外县当兵,去部队的第一年表现出色,在新兵连的各项评比中都名列第一。 他人高马大身体壮硕,嘴巴能说会道,又会察言观色,深得连长的喜欢。 连长就让他当自己的警卫员。 有一年冬天的傍晚,林景成随着连长坐吉普车去军部参加会议,走到山路的时候遇上下大雪。驾驶员下车往轮胎上按了防滑链驾车继续开,不想,雪大路滑,车子就一头载进深十几米的沟里。 驾驶员当场没了气息,连长腰杆断了,林景成只有皮外伤。 在半山腰的深沟里,林景成打探了一番没见个冒烟的人家。 纷飞的大雪落在松枝和马路上发出洒洒的响声,雪越积越厚,再不走,林景成和连长都得冻死在这里。 看着呻吟惨叫奄奄一息的连长,林景成决定背着连长徒步下山。 连长说自己活不成了,叫林景成一个人下山寻活路,他没有听,背着连长踏着厚厚的积雪慢慢下山。 连长被救活了,下半身却瘫痪了。 当年轻貌美的妻子连哭带爬扑在躺着的连长身上时,林景成就在房间里。 高挑细长的素兰哭成了泪人,林景成觉得她很美,她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素兰那白净的皮肤那动人的脸庞那凄楚的神情,使林景成陷入了爱的迷茫,他深深地爱上了她。可是她是连长的妻子,一切都不可能,那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素兰和林景成一起陪伴着受伤的连长修养康复,俩人开始了眉来眼去,被连长看在眼里。 有一天,连长说恨他救了自己,如果以后自己有个什么闪失要林景成照顾好素兰。 后来连长服毒自杀,林景成退伍回家不久就娶了素兰。 无人能知道背后的真相,这事却被谣传为林景成给连长下跪,央求连长与素兰离婚又嫁了自己。 林景成用那吹嘘了几十年的光明磊落教育着偷发暗箭的儿子。 当他后来颤颤巍巍挪动着半瘫的身子,把手中的麻绳系在茅坑里那棵槐树上准备上吊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那是上苍为他安排的迟来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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