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生 (第2/2页)
经带给他香甜苦辣的世界。 终于,宥维陷入了昏迷。 海水拍打着巨像的身体,荡起了不小的涟漪,王子看着眼前的漩涡,他已然发觉了周围的变化,他拖着半边腐化的身体回首望去,魔力在手中化作一柄巨剑,他左手握拳,右脚在后,右手和右脚一齐发力,顿时天空一道光影划过,巨剑犹如陨星一般在广场上空坠落,那把巨剑正正当当地对准着齐。 长者周身很快聚拢无穷的黑暗一齐迸发至天空以抵挡巨剑,然而暗咒和王子的魔力竟不分上下,巨剑就这样在天空中僵持着,王子内心有点意外,但还不至于畏惧,他两指一并对着那巨剑轻挥,顿时天空中出现无数巨剑宛如黄金落雨般一齐落下。 齐和凌,还有那男子正和三圣女打得有来有回,他们全然没有注意到天空中发生的事,凌手中之剑如落红般,致命而优雅地闪避和进攻,给手执十字戬的圣女割开了多重无法愈合的伤口,十字戬也给凌健壮的手臂留下不少不浅的伤痕,齐则边跑边用圣光牵制着匕首女,长者之徒则同自己多个暗影分身作战,分身的拦截坍缩了镰刀发力的空间,使得镰刀女完全没有反打的机会。 王子闭上了双眼,双臂缓缓抬起,巨像也把他高高地举了起来,又往后退了几下,继而猛地一推,王子就这样被抛至天空,整个右手手臂化作螺旋状的长枪,从上空中朝着长者俯冲下来,就在枪头触碰的一瞬之间,影盾分崩离析。 齐一边用手指挥着圣光的轨道,一边走到宥维旁边用脚又踢又踹,“宥维快醒醒啊!”齐焦急地喊道。 王子一落地,长枪便分裂成数个长蛇般的物体,在空气中快速而诡异地舞动着身体向长者刺去,长者召出层层黑水互相重叠,但也依旧十分吃力,这些长蛇状的物体同王子腐化的那面相似,它们都是漆黑色的,身体的腐化也是以条状呈现,腐化的边界还在继续扩大,不知彻底腐化之后会是什么结果,只是王子未被腐化的那面都已经变得憔悴,眼神里也没有了光亮,是一种呆滞的模样。 然而一切都是自愿的,尽管自愿的背后是一个人内心彻底的崩溃。 那时,王子还在自己的练习房里挥洒着汗水,直到被手执咒铃的母亲打断,他很生气地盯着她那一袭红色的长裙,不愿与她对视,因为她手指间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疤,咒铃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铃铛叮叮当当的响声,还有那锈迹斑斑缠绕掌心的锁链,都让他格外地感到不适,两人沉默了一会,整个房间却恍如隔世一般听不见任何声音,直到母亲开口说,王上想在那露天的圆形剧院和你见面,他说想让士兵们看看你的剑使得是如何优秀。
他愣了一愣,心想着自己的剑术无论如何苦练都不曾得到父亲的赏识,大多数时候不是冷漠便是沉默,难不成父亲其实一直以来都看在眼里?他又看了看母亲,她像平日那样呆滞的样子,只是近来更严重了一些,她常常睁大眼睛盯着一处自言自语,有时候又站在走道或是门口一声不吭地盯着,怪吓人的,倒也活该手指被父亲伤成那样,手上那来自异国的铜铃准是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也定是它给害的,不过眼前还是和父亲见面比较重要,便不再多想。 于是就这样,他兴致冲冲地带上那把平日训练的剑,和她一同来到了剧院舞台的外围,然而他以为这里只有士兵们会在场,没想到那一众教徒也都来到了这里,教徒们头绑着麻袋,而三层楼里则站满了许多位高权重的教宗,远远望去他们的双眼像是小丑红色的眼妆一般,双眼周围的红色好像还在往脸颊下流动,眼睛上浓重的黑色像是窟窿一般,也许又是别国的某种风俗吧,然而这里所有的人都一声不吭的注视着舞台的中间,突然,死寂一般的的剧院充斥着父亲的喊叫声,那声音震得足以令人发怵,就像是在一场舞台剧里,男主人公抱着逐渐冰凉的恋人痛苦地哀嚎,不过现在的声音比在这之前的都要更加卖力和入戏,因为这震耳欲聋的声音持续了至少一分钟,整个剧院仿佛都为之颤动。 他连忙推开人群跑到那舞台边上,却被舞台上躺得横七竖八的骑士们绊倒,他忍着疼痛爬了起来,才发现骑士们正熟睡着,身上的铠甲随着他们一呼一吸之间缓缓地爬动着,一些红色的液体从铠甲的缝隙里渗漏出来,他抬头一看,发现原来父王正躺在铺着红布的白石馆上,他仰望着露天剧院上方那圆形的天空,双手被扣在石馆的两侧,周围摆放着一碟碟各式各样血腥的赠礼,他奄奄一息地躺在石馆上,荣光在这一刻完全消失了,三圣女甩掉刀具上的血水便静静地退到人群中。 不知是不是方才父王的吼叫声过于隆重,周围的士兵们也逐渐清醒,感官也逐渐对接,他们开始痛苦地嚎叫着,那是难以忍受的令人窒息的疼痛,宛如鲜活的生命被生吞活剥那样,有的人再也忍不下去了,想拿起刀挥向自己,却被圣女们所阻止,因为她们并不允许这样亵渎的事情发生。 随着教徒们不断地摇着手中铃铛,很快,天空暗了下来,一块巨大的五角星盖在剧院的上方,剧院似乎有点不堪重负,墙壁上出现了许多裂痕,掉落下来的石块砸死了几个教宗和教徒,五角星往下伸出许多圆筒形的长管,在骑士们昏迷之前吸食着他们,却绕开了石馆上的君王。 待到五角星吃饱喝足饱嗝之后,教宗和教徒们已经在不停地抽搐,他们头顶的麻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破壳而出,他们尖叫了一会,尖叫过后便是咕噜噜的声音,看起来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在里面碰撞着麻袋,王子的母亲走在他身旁,轻轻地把他拉了起来,她用她那双黑窟窿的眼睛看着他,道,这便是神明的祝福了,好孩子,接下来该去领取最后的奖赏了,那是留给你的,她微笑着双手搭在裙子上,却不说那份奖赏究竟是什么,就像是准备了神秘的生日礼物那样,她羞涩地催促道,快去父王那边吧。 王子有点困惑,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该去做什么了,现在应该睡觉还是拆生日礼物呢,明明天已经黑了呀,他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听mama的话,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父亲身边,抬头看着那黑不见底的洞口所伸出来的吸管,吸管化作许多触须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接着又变成了细小的吸管接在他的嘴上,像是哺育着新生的幼儿那样,将一些未知的浓汁挤进他的肠胃,液体奇臭无比,让他忍不住呕在管道里,又被管道传来的东西推回胃里,如此反反复复,终究还是下了肚,最后,他便陷入了沉睡。 醒来时,天已全暗,周围的人不知去了哪里,剧院只剩下了完全露天的舞台,舞台上许多动物在帮忙处理着剩饭剩菜,远处是看不到尽头的汪洋,汪洋上漂浮着很多房屋和建筑。 看着舞台上剩下的残羹剩饭,他的嘴角不禁流下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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