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少女凡心 (第2/2页)
去了多日不回,这里的人好奇怪,都不说话,我一个人呆着快要被闷死了!” 独孤朔听了,心中越发不解,当日依着草堂的情形看,却是发生了一场恶战,却也并非故意布置,难道其中另有隐情,只是拾月昏死过去了,不知道而已。 独孤朔如是想着,突然想起拾月的第一句话来,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拾月看着独孤朔好似魔怔了一般,遂拿起茶杯在他眼前晃了晃,独孤朔又道:“你这姑子,我与你说正经话,怎么又闹将起来了!” 拾月看着独孤朔一脸认真,便撇下茶杯道:“我说你去了多日不回,我一个人呆着快要被闷死了!” “不是这句,是最开始的那句?” 拾月看了,皱了皱嘴巴,不厌烦地说道:“我说你师兄这人真奇怪,自己明明也是内卫,却又整日咒骂内卫…”未及说完,便被独孤朔打断道:“你为什么说他是内卫?” 拾月听了,笑道:“实话告诉你吧,软香散可毒不倒本姑娘,他又怎会知道软香散是春秋道的独门秘药了,春秋道每个人身上都有软香散的解药,我见他取出软香散来,便知他要给我下药,所以我偷偷服了解药,还听到了他们的说话!” “他们,除了师兄还有谁?” “不认识,我看着衣服像是内卫,他们密谋了半天,说什么太子要入京,营州之事,他们声音很小,我听的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听到掌教要洛阳了!” 独孤朔听了点了点头,道:“也好,既然柳凌微也来神都了,正好你带我去见见她,有些话我要与她当面说清楚!”说着,从怀间取出天枢布防图给拾月看。 拾月看了看,问道:“独孤朔你不是说不愿意为春秋道效命吗?怎么?还不是盗了布防图,哈哈!” “我死也不愿意与春秋道之人同流合污,可是他们卑鄙至极,我没有了法子,只能去盗了这图!眼下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等明早天一亮,你便带我去找柳凌微吧!”独孤朔不屑地说道。
拾月听了,脸上突然露出失落的神情来,心中咯噔一下,支支吾吾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心中竟从未想过,不知眼前这个沧桑的少年汉子,如何会屈服。 拾月从小长在不见天日的山洞之内,跟两个如兄长一般呵护她的人一起练武,师父严厉。春秋道人又唯命是从,生杀不由自己,除却兄长,也从未感受过这些事情。 她支支吾吾了半晌,刚想与独孤朔说几句,却是独孤朔便要起身出去,拾月情急之下忙道:“你就这么走了,不怕我自己偷偷跑了吗?” 独孤朔冷笑一声道:“莫说你了,便是你的两个师兄一起来了,也不见得能从这院子中离开!” 拾月前翻已然吃了老伯和阿婆的苦楚,自不再说话,遂跺一跺脚,气汹汹地爬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了。 原是拾月趁着天河不在,想要偷偷溜出去寻独孤朔,却被看门的老伯阻止了,拾月见老伯是一个瘸腿之人,便试着强闯出去,熟料那老伯身手武功颇为厉害,虽然腿有残疾,却是拾月用尽全力也近不得身,无奈她只好准备从后院出去,却是后院扫地的阿婆更为厉害,一把扫帚使得虎虎生风,拾月根本不是对手。 独孤朔不知她忽地如何了,便揖手说道:“某乃是个粗人,不周失礼之处还请姑娘海涵,姑娘早些歇息,待明日一早便去吧!” 说罢,独孤朔退身出来,但见天空之中月色皎洁,地如铺就银霜,浩瀚星辰列在当空。 他突然一身轻松,想着用布防图唤回林风晚之后,将东坊的宅院变卖了,所得银两足够他俩天涯海角地漂泊去了。 他对着夜空欢笑,好似这个许久以来的愿望便要实现了。 那座宅院,本是想着等攒够了银子,将林风晚赎来之后予她的,可当下他已然犯了死罪,便是没有管家的批文,他也要带林风晚。 以前的他总是畏手畏脚,此番也想清楚了。 魏王与庐陵王争的甚是厉害,邵王权势正盛,此番庐陵王复还神都,继位大统乃是迟早之事,也趁着尚未查实内庭走水以及叶真被杀之事,他想着及早向晏清芳辞了内卫副统领之职,也断不会引起人们怀疑。 当下思忖好了,想着很快便可见到林风晚,独孤朔突然期待起来了。 拾月趴在窗子上看得清清楚楚,目光紧紧盯着独孤朔,却见他心中想着另外一个女人,忽然心中萌生出醋意来。 她与独孤朔仅仅数面之缘,不知如何心中竟有了如此变化,她与师兄及春秋道的兄弟练武之时从未如此过,她不由地想起那日换药的情景来,忽地一时脸面红热起来,少女心中的春慢慢在心头滋生了芽。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独孤朔,独孤朔就这么静静地守着月亮。 独孤朔忽然回头来看屋子时,拾月虽早已吹灭了烛火,却也羞地转过头来,许久才敢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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