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朝代_第三十一章晏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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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晏婴 (第3/3页)

舟刚好到了东海时,秦缪公便抛弃裹枣的黄布,使那黄布进入到东海,所以海水呈古铜色。而枣被蒸过,因此长大后只开花不结果。”齐景公惊讶于晏子的反映,但是他很不高兴,他说:“我只是随口乱说的,你为何要一本正经地回答出来了。”晏子一本正经地回到:“因为,对于假装提问的人,要用虚假的回答答复他。”

    晏婴的狡诈之处,在于他不是孔子那般因循守旧的夫子脾气,不会整天之乎者也,也不会说什么君君臣臣,如果严格按照孔子的君臣之礼,晏婴绝对不是什么好臣子。晏婴历任三代齐君,齐灵公、齐庄公、齐景公三代,晏婴都在齐国朝堂为官,而且都是能够亲近齐国君主的臣子。《左传》载:“姜入于室,与崔子自侧户出……公逾墙。又射之,中股,反队,遂弑之”,齐灵公因与崔杼的老婆有私情,为崔杼所憎,遂为其所弑。当时晏婴听说齐灵公被弑,跑到崔杼家中去吊唁齐灵公,《史书》所载是:“枕公尸而哭,三踊而出”,也就是痛哭一场,对这种弑君之事,也就放任自流,史书中没有看到晏婴有更多的举动,比如发动大臣们推进剿乱行动。

    晏婴这个人身高不够,但智慧是超群的,而且口才极好,后来也被齐国国君任命为外交使臣。在出使楚国的时候,楚国人以晏婴矮小而想要羞辱他,史书中说的是“以晏子短,楚人为小门于大门之侧而延晏子。”楚国人想以晏婴矮小为由,让他钻狗洞,这对普通人尚且是羞辱,而作为外交使节的晏婴,则更为过甚。但晏婴则说:“使狗国者,从狗门入;今臣使楚,不当从此门入。”只言片语即将楚国人说得哑口无言,是回答呢还是回答呢还是回答呢?楚国人只有让晏婴从大门,也就是堂堂正正的走进楚国。

    当时的晏子被任命去楚国访问。楚国人知道晏子身材矮小,于是就让晏子在大门旁边的一处小门中进去。晏子于是停住了脚步说;“出使到狗国的人才从狗洞里进去,今天我来楚国相访,不应该从这个洞进去。”于是迎宾客们就带晏子从另一扇大门进去。

    晏子初次拜见楚王,楚王便质问到:“楚国是没人了吗,竟派来您作为使臣。”晏子很是严肃的回答,齐国上下七千多户人家,若是全部张开袖来,天瞬间就能暗下来;若一起挥洒汗水,瞬间倾盆大雨。怎么能没人才呢!楚王仍就不甘示弱,反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会派您来呢”晏子则机智的回答道:“齐国派使臣一般会根据不同的对象进行选派,贤能的人自然会到贤国的国家访问,像我这般不肖,只能来到楚国了。

    于是楚王很是懊恼,便向群臣请教,于是乎就出现了”晏子偷盗事件”。再一次酒宴上,晏子被诬赖偷盗,楚王就问道:“齐国人都会偷盗吗”晏子则离开座位说道;“我听说橘子长在淮河以南结出的是橘子,淮河以北则是酸枳,尽管叶子相同,但味道不同。究其原因,还是水土不同。百姓生活在齐国不偷盗,来楚国就偷盗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是楚国的水土会导致人民偷盗吗”于是楚王说;“圣人是不能同他拿来开玩笑的,我反而自己讨没趣罢了”。就这样晏子再一次用自己灵敏的头脑获得了楚王的尊重。

    这次出使记录在《晏子春秋》中,也是晏婴最为后世所称赞的际遇。当时的中原格局是,晋国独强,楚国受吴国之侵扰,与晋国形成言和。但历经数十年战乱的晋楚称霸只是进入半场而已,晋国六卿坐大,晋昭公虽有余力却无法权力分割的结局,国家大权旁落到了赵、魏、韩、智、范、中行六家手中。此时齐景公遂有复兴桓公之志,但若要称霸中原,则要结好南方的楚国,以牵制中原列国。但南方的楚国对齐国的态度当然心知肚明,无非是外交政治而已,尤其是楚国此时也是处于外忧内患之际,外有晋国窥伺和吴国sao扰,内有公子争位之事。晏婴出使楚国的时间,大概就在楚康王、郏敖和楚灵王时期,楚国也是缺乏明智之君,因此轻蔑齐国使臣,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晏婴进入楚国朝堂之时,楚王可能对晏婴之貌有所耳闻,尤其是对齐国之事本来也没有什么好感,在楚国人的眼中,那些中原列国的国君们,多年以来都曾是自己的敌人。楚王对齐国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感,对晏婴就想要戏谑一番。史书载:“齐无人耶?”这是楚王讽刺齐国派遣晏婴这样的人来楚国出使,他当然不知道晏婴这个人的能力,只是凭借外貌就判定其人,可谓是鲁莽。《论语》载:“子曰:事君尽礼,人以为谄也。”什么意思呢?这个是孔子的原话,说的是臣子要对君主前辈,要有尊卑上下的礼节,这种礼制不止一国,即便敌国君主与外国使臣相见,互相之间也是要遵从这种礼节的。

    既然楚王对晏婴没有根本的尊崇,晏婴这个人本来就不是儒家,也不会尊重楚王,反击之语更是刻薄到底。当楚王安排臣下找了个齐国户籍的盗贼到堂上来时,顺口就说齐国人产盗贼。晏婴则回复:“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这即是把楚国说成是产盗贼的来源,说是水土不好,在齐国是好人,到楚国就变成盗贼,这对楚国简直是更大的羞辱。此处也可看出,晏婴绝非那种遵守周礼礼制的好臣子,面对羞辱之辞,随时可能摔袖子走人,走之前还要反驳得你体无完肤才好,这就跟当时的孔子不同,孔子走到哪里似乎都是温文尔雅的,即便不被诸侯所看重,也就是带着徒弟们,安安静静的走掉就是,不可能会是晏婴这般性格。后来孔子到齐国想要当官,晏婴就极力反对,可说两人本来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晏婴这个人,在史书中与管仲并称,当然不单纯在于其毒蛇嘴,做使臣也好,管理国政也罢,晏婴都是颇有手段的。有一次齐景公命令修筑高台,搞得齐国民众苦不堪言,晏婴就到朝中觐见,并最终劝服齐景公撤销修建高台的命令,得到允准后的晏婴不是马上跑到工地上去宣布,而是跑到工地上催促执行官员,还狠毒的抽打那些偷懒的民工,等到打得累了才回到家中,安排传令官到工地上去下令停止施工。民工们终于可以回到家中,听闻这个消息后,民工们如遇大赦般,可谓是对齐景公感恩戴德,但对晏婴这个人就恨得咬牙切齿,他们哪里知道能够回家,完全都是晏婴的功劳,真正的罪人才是那个齐景公。晏婴是把贤名给了君主,恶名留给了自己而已。因此来说,几代君主甚至后世的君主们,对晏婴这样的人才是求之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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