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神_第一百零三章 年少初识酒滋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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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三章 年少初识酒滋味 (第2/2页)

又道:“是否第一杯平淡无奇,但当你喝到第二盅又觉得第一杯其实口感稚嫩淳甜,馨香飘溢,如青芽羞涩之意萌动,如初心回觅却已不再,故应这人生变化无常,意虽境转,天下真正有几人能守得住初心!”他说着又给云慕郎倒了一盅:“你再喝第三杯试试!”

    云慕郎第三盅饮下。葛三清道:“你是不是感觉第三杯香气更浓,但是它虽然味浓,却不及第一杯的淡雅,就好像人从出生到入世,人心不断被红尘琐事浸染,如这酒味越来越重,人心里面的花样越来越多,哪知道这味道再怎么浓郁也不及童真的质朴无华!”

    云慕郎道:“喝酒一般都是越喝越香为上等,哪有越喝香味越淡的?”

    葛三清道:“你错了,这酒每三口都是诸同此味,当你和第四口又能找回第一口的质感,第五六口如同第二三口,如此反复循环,所以这酒叫做‘三味归真’。”

    云慕郎点点头:“哦,原来如此!”

    葛三清再拿起第三个酒壶,说道:“你再尝尝这个酒!”

    他把第三种酒给云慕郎和自己都倒满,两人触杯同饮。

    云慕郎乍一喝只觉得这酒如流火穿吼,入腹中如劣马奔腾,灼浪翻涌,他强着忍腹中的烈酒焚烧之痛,脸色涨红疾苦难堪,说道:“这……这是什么酒……如此灼烈?”

    葛三清道:“年少太轻狂,不知酒中滋味,而酒却懂得年少的滋味,这酒就是年少顽劣之性,放浪不羁,奔放恣肆,性情刚烈猛如虎,所以叫做‘纵浪一线吼’。”

    他又拿出第四壶酒:“此酒绵柔顺滑,其功效疏阳理气,抑火扶脾,可解你腹灼之痛!”

    他给云慕郎倒满,云慕郎赶快喝下,果然腹中灼痛如冰消缓释,舒服了很多:“咦,你还别说,真的好多了!”

    葛三清道:“这酒叫做‘鸳鸯裹素手’,如清纯少女之纤纤玉手轻抚体肤,揉蜒身骨,体香幽兰荡人心肠,良辰美景逢美女佳人相伴,鸳鸯戏水,柔情蜜意!”

    云慕郎道:“这酒确实绝妙,还有什么好酒?”

    葛三清再拿起第五壶酒,边倒酒边道:“万物缥缈,江月何时初照?彭祖百年,蜉蝣一瞬,命岁相去甚远,但终归不得永生!世间沧浪之变化不曾须臾而止,唯有日月星辰之弘列、乾坤浩宇之博大、阴阳五行、道之变化等等,这些未知初始又不见穷尽者,方为永世长昭!”他举起酒杯接着道:“人生苦短,匆匆几十年,饮下此酒,忘乎烦愁之衷,不挂羸锁之事,亦不闻何年何月,我等皆以醉者方与浩瀚交融,与天地同生,故此酒名谓‘一醉不老丹’!”

    他先干下此酒,云慕郎随之饮尽。这酒虽不急那“纵浪一线吼”灼烈,但饮下之后酒劲源源上涌,后劲十足,云慕郎已经有些许头晕,说道:“葛师伯,这酒劲儿太大了!”

    葛三清笑道:“酒劲儿不大何以为醉!”他又拿起第六壶酒道:“你再尝尝这个,此酒天工陈酿,人间不可常得,叫做‘醉翁不羡仙’!”

    云慕郎原本不想再喝,但对着名字感兴趣,道:“好吧,我倒想看看怎么个醉翁不羡仙!”

    葛三清给二人倒上酒,二人同时饮下。葛三清又道:“此酒宛然香滋,妙味脱俗,是否有飘飘欲仙,绝世出尘之感!”

    慕郎将酒气从鼻孔呼出,细嗅着剩香余韵,他对酒不想葛三清那么敏感,说道:“香是香,但我怎么没有快要成仙的感觉?”

    葛三清道:“所以说,你不常喝酒,不懂这酒中真正的滋味!”

    他又拿起第七壶酒,云慕郎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多钟酒,说道:“这怎么还有!”

    葛三清道:“我把长乐轩的七种酒都要齐了,这是最后一种酒,叫做‘笑傲莫等闲’!”

    “笑傲莫等闲!”云慕郎嘴里复念了一遍,问道:“这又做如何说法?”

    葛三清道:“人世间几多烦忧,皆不过东流水,只有人的心在困扰,其实人生在世哪天没有个烦心事,如果每天都为这些烦心事纠缠于心,那还有何乐哉,倒不如一笑泯烦扰,人生应常笑傲,随时随地莫等闲!”他跟云慕郎碰盅道:“来,干!”

    二人饮罢,云慕郎说道:“葛师伯,这七壶酒要这么喝下去得喝到什么时候?”

    葛三清道:“不急,咱们难得在此相逢,何不趁此时此景尽情享乐,喝他个一醉方休!”说完呵呵笑了笑,随手又倒满酒。

    云慕郎心想:这样喝醉了岂不是耽误事,还是不管了,跟他说正事要紧!他说道:“葛师伯,我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

    葛三清打断他道:“诶,没有什么事比尽情享乐着急,所谓笑傲莫等闲,饮此酒者须常笑,要大笑!”

    他自己一个人拿起酒盅一饮而尽,接着“哈哈哈……”真是开怀大笑起来,笑生爽朗,笑的吐心倾胆,近乎发狂。

    云慕郎待他笑声缓歇,说道:“葛师伯,我要说的是上官前辈已遭遇不测!”

    “哦?”葛三清道:“你说的是哪个上官前辈?”

    云慕郎道:“就是上官君策伯伯!”

    “上官君策,哈哈……”葛三清笑声又起,笑得更加奔放:“上官老兄一去,我就是咱们四大名剑世家同辈弟子里面最年长,资历最老的,哈哈……”

    云慕郎却发现他这时的笑极为造作,表情看似愉悦却很生硬牵强,他嘴里咏道:“笑傲莫等闲,非闲何笑傲!”

    果然笑了没多一会儿,他脸色开始沉下来,两腮肌rou绷紧,目露一丝仇光,就在他笑声戛然而止的那一刻,手中的酒盅“啪”一声被他捏碎,然后见他表情透着凶恨怫色,眼睛像是浮肿一般血色满布看着云慕郎,牙关紧切狠狠地几个字:“告诉我,凶手是谁?”

    云慕郎见他怒火中烧,忙回道:“害死上官伯伯的那个人叫茅绍庐!”

    “茅绍庐!”葛三清瞪眼欲裂:“你说是茅绍庐!”他一遍遍念叨着:“茅绍庐,茅绍庐……”手臂高高擎起,刚猛迅疾的一掌朝桌子拍下,“砰”一声桌子从中间断成两截,“稀里哗啦”杯盘跌落,七壶美酒此时在他眼里变得一文不值。云慕郎和陆远之忙站起来,周围的人也被惊了一下,注目望着他。

    接下来葛三清说的话让云慕郎很不解:“都是我糊涂啊,我好糊涂啊!”

    云慕郎道:“葛师伯,你这是怎么了?”

    葛三清撕裂着嗓门道:“我若不取茅绍庐的狗头,对不起向剑传人!”他又看周围人都在看着他,怒嗔道:“你们看什么!”

    云慕郎道:“葛师伯,您先冷静一下,想想对策!”

    葛三清道:“我已经很冷静了!”实则他火气未消,又怨气过头,对陆远之道:“远之,把之前得来的钱财全部扔掉!”

    云慕郎一听他要扔掉钱财,说道:“葛师伯,您这是干什么?”

    葛三清道:“你不知这钱的来历,都是我一时贪图钱财,害了上官师兄!”

    云慕郎不知他什么意思,但他的话里面肯定有所隐情,问道:“这又是作何讲?”

    葛三清深吐一口气,缓解一下心中怒火道:“等我找茅绍庐报了仇你就知道了!”

    陆远之道:“师父您不是说要尽情享乐不问世事吗?”

    葛三清道:“胡说八道,若无用世之心,何来纵乐可享!”

    云慕郎道:“韩师伯,您知不知道我们到哪里才能找到茅绍庐?”

    葛三清道:“这里人多眼杂等我们出去,我再告诉你!”他招呼酒保道:“小二,结账!”

    葛三清已无心喝酒,他结了账,又把桌子杯盘器皿一并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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