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莫邪为钝兮 铅刀为铦 (第5/7页)
还检查过玉匣,确认有宝剑。那么这宝剑丢失,乃是昨日之事!哈哈哈!”众人幡然大悟,道:“对!必是昨日丢失了!”陆不凡问一众弟子道:“我问你们,昨日是谁,看守宝剑?”几个弟子站出来道:“回门主,是我们。”其中一人正是郭求孤。众人惊呼:“是他!既然是他,怎么会在不察之中被盗?”陆不凡皱眉道:“求孤,你昨日看守时,有何情况细细说来。”郭求孤想了一会儿,道:“回师傅,昨日并无异样。”郭求孤身边几个师弟亦道“无异”。袁不恃添话道:“‘玉君子’武艺超群,我看也未必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行苟且之事。怕只怕……”说到这里,突然捂住嘴不出声。有人问道:“只怕什么?”袁不恃道:“怕某人掩耳盗铃罢了!不过‘玉君子’乃赫赫有名的正直之士。情理之中他必不能下贱行此事。或许另有所使?哈哈哈!”郭求孤听得字字刺耳,况他嫉恶如仇,眼里早看不惯袁不恃这邪人,心中无名火起,欲要回应,却看见陆不凡一脸阴郁。陆不凡道:“求孤,你当真没有看见有人偷宝剑?”郭求孤道:“回师傅,确实没有。我们知道里面干系,一刻不曾松懈。”陆不凡又问张城铭道:“你果真检查过了?”张城铭恳恳道:“师傅,确实看过了。师弟们可为我作证。”袁不恃道:“嘿,这就怪了。你们都没问题。难道这宝剑,还能自己消失啊?哈哈哈!”白若雪亦冷笑道:“说不定是有人藏了起来,骗大家说被偷了。十几只眼都看不住,也不知是无能呢,还是诓骗在座的各位?”袁不恃笑道:“贼婆娘说话他妈带刺。不过我爱听。哈哈哈!”高桥道:“贼子找死!”说完,就要动手。双方弟子都涌了上去。一时间喧阗哗然。 陆不凡喝道:“各位安静些!”他这一声呵斥,气力十足,把在场的人都惊住了。陆不凡环顾四周,道:“求孤,跪下!”郭求孤不敢违拗,当即下跪。陆不凡看了他良久,说道:“今天,在座各位替我作证,我爱徒失职,以致丢失宝剑。我在此,与郭求孤断绝师徒关系。天玄门从此,不收这号人物!”武天龙劝道:“陆门主言重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把烂铁罢了,何必为此伤你师徒情分?”陆不凡一言不发。郭求孤委忿道:“师傅!给我三日时间,我去把莫邪剑找回!”陆不凡道:“求孤,我已不再是你师傅。念往日情分,我不废你武功。但你日后也别再以天玄门弟子身份现世。速速,下山去吧!你从哪来,就回哪去。”郭求孤听到“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时,突然明白了陆不凡的意思:原来他幼时与陆不凡游历民间,曾到过一座“阴阳山”。那里人迹罕至,是极佳的修炼场所。当时郭求孤对阴阳山的地理现象甚是惊奇,陆不凡便对他说:“这里是阴阳交汇人气所生的地方。世间万物,皆在此地降生,然后再投到各处。”陆不凡之意,岂不是叫他来此修炼暂避? 他自己明白,其他人又怎么懂?邓可跪地央求道:“陆伯伯,不过是一把宝剑罢了。郭哥哥也是无心之失,望您念在师徒情分,给他日后恕罪的机会。”陆不凡一字一句,确确凿凿,郭求孤看去时,只觉陆不凡眼神中严厉肃然,顿时心灰意冷,道:“可儿,此事我已铸成大错,不必为我求情。师父,但念师徒情分,也请我取回‘玉杉雪丝琴’!”这琴乃陆不凡在其幼时赠予他的,为其净心修身所用。陆不凡叹了口气,道:“去罢!”郭求孤取了琴,又给陆不凡磕了三个头,哭道:“陆门主好生保重!我再不能侍奉您了。”说完,颤颤地下山去了。邓可一路随行,郭求孤却道:“可儿,今番我乃武林罪人,你跟着我只不过是自堕身份。咱们的亲事,也就此作罢吧。”邓馗见了,怪他遇事大意,且过分沮丧,自毁前程,忙拉回了邓可。这对情人泪眼婆娑,在场的人看了也是心中不忍。 郭求孤现在想想,觉得确实蹊跷。那晚正是自己与张城铭交接。当时他走之时,玉匣密封完好。并无拆卸痕迹。自己毫无松懈,飞虫鸟兽他也不曾看漏,怎么会被人盗走?眼前此人跟了自己许久,如果是为了莫邪剑,何必等到这个时候?难道他真的是为了打抱不平? 那人说道:“求孤兄,你若相信我,便跟我一同回去天玄门。我自能帮你洗清冤屈。”郭求孤道:“我与阁下非亲非故,为什么要信你?”那人道:“这个有理!可是,你信不了我,又能信何人?如今你已然是独自一人,天地悠悠再无你容身之地。我又何图于你?”郭求孤道:“阁下可报姓名?”那人道:“在下姓萧,单名一个鸿字。”郭求孤惊道:“莫非你是萧骞老前辈的后代?”萧骞乃绝世轻功第一人,相传他曾用轻功“鹤冲天”飞越雪山,雪地之上竟看不见一丝痕迹。快如闪电,倏忽千里。这轻功绝佳者,踏来不扬尘土,纵跃有如飞鸟。但习轻功者,第一需内力精修,第二则需要有极高的悟性。故轻功需要从小练习,像踩箩筐、走缸、走绳,都是必修的。可是轻功修来耗时耗力,没有天赋的人更是需要很多时日。久而久之,其他武学便难以练习,轻功虽佳却难以对敌。什么拳、掌、剑、刀都只是略懂皮毛。故时人常把轻功视为下乘武学。 萧鸿道:“萧骞正是我的爷爷!”郭求孤早已佩服此人轻功,没想到他就是“鹤冲天”的传人。既然他毫不隐瞒,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呢?只是,这另外一个人又是谁呢?郭求孤奇道:“萧兄,我这便跟你走。不过,你也叫你那位朋友出来相见罢!”萧鸿疑惑道:“郭兄,我一直独来独往,并没有什么朋友。”郭求孤听了,更是不解,说道:“那个人在你来后不到一个时辰,亦躲在竹林之中。”萧鸿道:“我并不认识。”郭求孤喝道:“朋友,何不出来相见?”此话一出,竹林中果然走出一人。郭求孤见了不由得大吃一惊。此人乃是他的师叔邓蚩。郭求孤惊呼道:“师叔!你怎么跟随我来此?”邓蚩道:“求孤,你居然还是不悔改!这等时候还想回去。你这么轻易相信歹人,难怪会被师兄逐出师门。你师傅不认你,我也不是你师叔。”萧鸿道:“邓前辈这般毁谤在下,当真令在下愧不敢当!”邓蚩冷哼一声道:“萧骞的儿子怎么如此品性卑劣,专干教唆他人,搬弄是非的事,说出去岂不是令人笑话!”萧鸿笑道:“邓前辈过奖了。品性卑劣这方面,还得多多向您领教。”邓蚩按耐不住道:“找死!”话音刚落,寒光乍起,他拔剑刺去,瞬间已到萧鸿面前。萧鸿虽然武艺平平,可轻功却是上乘,轻轻一跃便避了开来,当即跳出圈外。
邓蚩眼神一凛,骤起杀招。“唰唰唰”三招刺去,乃取晴明、人迎、凤池三处死xue。萧鸿见他竟下死手,不敢怠慢,亦拔剑拆招。但他于剑法上是一窍不通,使来毫无力道,格挡不及却险些被邓蚩反制,好几次都差点中剑。好在他轻功尚佳,每次都化险为夷。邓蚩使的是“夺命连环三剑”。剑招变化都有三招,一招套着一招,三招之内必要分出胜负来。可是萧鸿依赖轻功,剑力柔弱如女子一般,邓蚩摸不到萧鸿,剑法威力毫无显露,乃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倒令邓蚩吃了瘪。不过邓蚩内力深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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