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危言耸听 (第3/4页)
,摇头不止。 薛蟠心神剧震,两眼呆滞,攥紧了拳头。 他真恨不得打死眼前的人!可是根本不敢稍动——因为打不过。 先前软语求饶的确只是暂时服软,心里打定主意断然不肯干休,要千百倍报复回来。 此时哪儿还有这等高傲心气儿? 他是鲁莽任性,可母亲妹子却是他的心头rou。 至于说因他拖累,会令她们被贾、王两家嫌弃,他倒是不怀疑。 心里清楚这些所谓的亲戚都是怎么一回事儿——锦上添花、落井下石罢了。 想到万一自己真死了,还要拖累她们,下场将是何等凄凉悲惨? 简直不敢想! 柳湘莲等了一会儿让他思量够了,方说道:“我说你是热锅里的鱼等死而已,你觉得这话对不对?服不服?” “服!我真的服了!” 薛蟠早被吓得魂消魄散一般,站立不稳。 这时一害怕,又噗通跪了。 他抱着柳湘莲的腿痛哭求饶道: “我真错了!你可饶了我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次真服啦!” 涕泗横流,不忍直视。 恐吓作弄到这个地步已经够了,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他又不是真的什么锦衣亲军,也就利用信息不对称忽悠薛蟠这浑人。 但凡是个精明些的,很容易察觉其中有异。 先唬住他一阵子再说。 柳湘莲笑着将他扶起,安慰道:“薛兄,何必如此? 你服不服我重要吗? 我会在意吗?” “是,琪官大爷说的是!” 薛蟠忙不迭的点头,好像恨不得再跪下表达诚意。 至于心里的真实想法,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柳湘莲笑道:“我可是不是琪官。我姓柳,今儿也算不打不相识,以后唤我二郎就好!” “啊?你不是琪官?” 薛蟠傻了一般,闹了半天,自己白白挨揍的呀! 可你长得这样俊,竟然不是琪官? 薛蟠毕竟来京时日尚短,开始时还被圈在贾家学堂,尚未听过柳二郎的侠名和艺名。 “那,那琪官呢?” 薛蟠试探问道。 “他今儿身体不舒服,在客房休息呢。” 其实他看到蒋玉菡过来瞧过,摆手让对方回去了,只是薛蟠没注意罢了。 薛蟠也不敢提出要见琪官,试探道:“要是没事儿,我就告辞了?” “这怎么成?怎么也要喝口茶压压惊!” 拍了拍他肩膀,柳湘莲也不管薛蟠心中如何惊惧,强拉着走到他刚刚练剑之处。 才一拐角,薛蟠大为诧异—— 此处竟似是个小小的演武场,摆着刀枪剑戟。 怪不得柳二郎这么能打! 他简直欲哭无泪——早知道对方是个硬茬子,他才不会自己找不自在呢! 二人坐到石凳上,柳二郎亲自给薛蟠斟茶。 手里捧着柳湘莲亲自倒的茶,薛蟠纠结万分。 喝吧,怕有毒,没毒也许加了其他的料。 不喝吧,又担心对方以为自己不给他面子,翻脸不认人。
柳湘莲长篇大论费尽口舌,早口干舌燥了,一饮而尽。 见他并不喝,也不以为意。 “案子虽已经了了,可还有一大隐患,须告知于你。” “啊?还有隐患?” 薛蟠又唬了一跳,到底还有完没完? 不敢怠慢,忙道:“二郎请说!” 趁机放下茶杯,作洗耳倾听状。 柳湘莲肃容道:“这隐患便是你买的那个女孩儿,也就是甄英莲!” 薛蟠大急:“她怎么也成隐患了?不就是个婢女嘛!我是花钱买的!” 香菱娇俏可爱,他甚是喜欢。 因被他妈护着,正看得到吃不着,情热异常。 一听这话儿自是心急如焚,不可名状。 “哼!” 柳湘莲冷笑问道:“在我面前你装什么糊涂! 当日卖她的男子并非是她父亲,而是个拐子!你难道不知此事?” “这我知道,可有什么关系?” 薛蟠买时不知,后来冯渊上门夺人,双方一番争辩,自然也就知道了。 “按照刑律,拐卖幼女的,或绞或流! 买者若是知情,则与之同罪! 你说有什么关系?” “这……我是后来知道的呀!” 薛蟠觉得很是冤枉。 “你当时或者不知,那现在呢? 甄家乃是姑苏望族,她是良家女子,你却让她在你家为奴作婢! 这是什么? 强抢民女! 逼良为婢! 岂不是罪过?”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