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别将我挽留!(二十九) (第2/2页)
倡的口气里满是歉意。 “你睡吧,我在这看会书,陪你;闷了,我就到画室找安歌。” 紫琼吻了吻李浩倡,从书桌上拿起一本书,回到沙发上。 李浩倡上床,拉过毛巾被胡乱盖住自己的胸和脸,然后翻了一个身,双手抱胸、屈膝侧卧。 傍晚,楚雄来了电话,说晚上一块到“红姐私房菜”吃饭。放下电话,李浩倡拨通了曹佩璐的电话。 “终于等到你电话了。是约好今天一起看球吗?在哪里?”听曹佩璐的口气,她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先到园林东路‘红姐私房菜’吃饭,然后再找个看球的地方。你知道那个餐馆的位置吗?”李浩倡说。 “知道……” “好吧,那现在就出发吧,‘红姐私房菜见’。”李浩倡挂断电话。 曹佩璐是最后一个进包间的人。她进包间时,大家热情和她打招呼。李浩倡也对她笑了一下,这个笑像硬挤出来似的,很生硬,然后表情木然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和田连连招手,要她坐在自己身边。 楚雄和南山依然是最健谈的两个人,大家闲聊斗嘴,笑声不断。席间气氛一直不错,和上次在李浩倡家聚会几乎一样,除了没有背诵诗歌。 曹佩璐发现,还有一点和上次不同,那就是李浩倡的情绪。前几次见面,李浩倡给自己的印象是个热情、开朗和健谈的人,极具感染力。可这次,完全不是原来那个样子了。刚刚通知自己参加聚会的电话,语气平淡,说话没一点感情色彩,好像那个电话,只是约定的一个电话,他不得不打!他还匆匆挂了电话,似乎有点不耐烦。老实说,当时放下电话时,她甚至都不想参加聚会了。 紫琼坐在李浩倡身边,不时和李浩倡小声说着什么。李浩倡除了偶尔点点头或摇摇头外,不怎么说话。 不论是上次还是这次,紫琼看李浩倡的眼神有点特别,那是掩饰不住喜欢上李浩倡的眼神。那时候,看李浩倡傻乎乎的样子,他应该还不知道。现在呢,莫非李浩倡和紫琼关系有什么发展,李浩倡在紫琼面前,故意装出一副对其他女孩子冷淡的样子?
直觉告诉曹佩璐,这种可能也很小。 “李浩倡今天怎么啦,闷闷不乐的”曹佩璐小声问西宁。在这帮同学里,这个发小应该最了解他。 “他呀,一直就这样。一年总有些时候,脾气臭得要死,不理任何人。人家关心问一下怎么啦,他还嫌人家烦;动不动还吼上一声‘别管我’。小时候,他都好好的,到初中不久,突然就这样了。我们这帮人谁没被他吼过?臭脾气过后,他还知道给大家陪不是,这还不错。后来,大家也见怪不怪了,再碰到他这样,不闻不问,他想怎么就怎么,随他去!”西宁几乎是贴着曹佩璐耳边说。 看到曹佩璐越来越疑惑的表情,西宁接着说: “曹老师,怎么,不相信我说的?你问问和田。” “曹老师,还真是这样,他就那臭脾气!我们都习惯了。”和田低下头,小声对曹佩璐说 吃完饭,闲聊一会,大家说起看球的地方,最后选择到便河西路的糖果酒吧。一是这个酒吧离吃饭的地方近,二是小城可供选择的大一点的酒吧也不多。 闪烁刺眼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泡沫翻滚的啤酒和扭动的身躯,永远是迪吧最主要的元素。 曹佩璐看到李浩倡趴在台位上,从冰桶里抓起一块冰放到自己嘴里嚼起来,那完全是一副百无聊奈的样子。 大家陆陆续续离开台位,走进舞池。 台位上只剩下李浩倡。以前,他也曾经下舞池跳过几次,但是他从来没有感觉过跳舞给他带来什么乐趣。如果说跳舞算一项运动的话,就这些在迪吧里扭动的舞蹈和足球、羽毛球比起来,运动量也太小了。看到那些在舞池狂扭身躯忘情摆动脑袋的人,他感到有点不真实——这能给自己带来快乐?。 曹佩璐回到台位休息,没看到李浩倡。 不一会,紫琼挤到台位边。 “刚刚怎么没看到你?”曹佩璐冲着紫琼的耳朵喊道。 “李浩倡跑了,我追到大门口,没追上他。这人,真是臭脾气!”紫琼贴着曹佩璐耳朵回答。 “他不是臭脾气,他应该是……”曹佩璐硬生生吞回了想说的话。 “曹姐,你说什么,我听不清……”紫琼在台位对面冲曹佩璐喊道。她的声音还没传过台位那不到半米的空间,大厅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早将它淹没! 进入七月,一连几天的晴天,宣布了梅雨季节的结束。 梅雨结束后,江汉平原的夏季进入另一个模式:晴热高温。 碧蓝如洗得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明晃晃而炽热的太阳高悬天空烤着大地上的一切;东南季风从遥远的太平洋而来,强劲而燥热。 每天上午十点左右,气温就能蹿到三十四、五度;除了下雨天,每天的最高气温都在三十八、九度甚至四十度。这样的天气,即使坐在屋子里也会汗流浃背,户外活动更是挥汗如雨! 这个季节下雨,绝大部降雨都是暴雨,电闪雷鸣,猛烈狂暴。雨来得猛去得也急,绝不拖泥带水。不会像梅雨季节的雨,绵绵不绝,让人对晴天的到来绝望。 这是个火热的季节,这是个狂暴的季节。总之,这是一个江汉平原人又爱又恨的季节! 七月的早上九点,对于小城人来说,已经很迟了。正准备起床的李浩倡,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好……”。 “一听你这声音,就能想象到你睡眼惺忪的样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床上!这一个月的梅雨,让你长霉了没有?这好的太阳,出去晒晒吧!”原来是西宁。 “好啊,出城吧,走到哪里算哪里!是不是叫上他们几个?” “你以为大家都像你是无业游民。今天既不是周末也不是节假日,他们哪里有时间。” “倒也是……也别那么肯定。前几天你和南山来外婆画室小坐,他不是说和蹇老板的事都忙完了吗?他应该有时间,叫上他这个自带小车的车夫。”李浩倡说,“我来给他打电话。” 南山接到李浩倡的电话,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正要找你和西宁呢,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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