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者重生_第二章 唯美的诀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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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唯美的诀别 (第1/2页)

    这个病房一共三人,昨天下午走了一个……

    今天中午又走了一个……

    下一个……

    我正想着,过来给我打针的护士笑着说我很幸运,现在暂时还没有新病号入院,我可以住单间了。

    护士肯定是觉得我自打入院以来,始终被夹在年长的重症患者之间,饱受他们发出的尿sao和呻吟之苦。今儿能得到短暂的清静,说幸运也不为过。

    别怪我太卑鄙,我倒是真的很想赶紧来一个病情更危重的,以代替我成为“下一个”。

    尽管我知道即便真有人来填充“下一个”,自己也不会在“下个下个,无穷匮也”的幸运中,长久地活下去。

    对于生,我没有任何奢望,仅仅是想多活几天。因为下个月的12号就是我的生日,距离现在还有17天。过了生日,就等于又多活了一年,可以说是死而无憾。

    事实证明,对有些人来说,一年挣一个亿只是不起眼的小目标。而另一些人来说,最廉价的祈愿也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老头去世6天后,我的病情急转直下。从第三次昏迷中醒来后,我不得不关掉手机中的时间提醒,坦然地面对现实:我的余时不多,该按小时算了。

    无意中,我隐隐约约地发现我左手手心有些脏东西,用酒精湿巾纸擦了擦,也没擦掉。

    趁着癌细胞玩累了,正稍稍休息的间歇。我擦去罩在眼球上的那层雾,这才看清,那不是什么脏东西,而是隐藏在皮肤下面的一个图案,暗红色,比较模糊。

    我看了很多遍,越看越觉得图案像个带羊角的什么字。于是用手机扫了一下,原来那是一个“善”字,篆体。

    这时我突然想起,几天前,邻床老头曾握住的就是这只手。时间过去不长,我现在还能有那种掌心发热的感觉。

    难道说,这是老头留给我的?

    从毛骨悚然的惊恐中安静下来后,我的耳畔渐渐响起老头的话。话很乱,没有时间秩序,东一句,西一句,但我能听明白:如果我能用自己捐献出去的器官救下22个人,我死的瞬间就能重生。

    我当时还顺了一句,太扯了,一个人的身上哪儿有那么多可用的零件,能够一下子救下22个人,或者让22个人重新获得健康的体魄。

    老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喘着粗气,一句长一句短地做了个编剧版的假设:如果我救的是个英雄,英雄恰好又救了21个人……

    之前我一直认为老头是在传经布道,净说空话、套话和编剧版的戏说。现在看着手心里的“善”字,我渐渐有些相信,也许真像老头说的那样,“善”是人能留在世上的重生之光。只要我能留下“善”,我就能瞬间转世。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医生,希望他在接受我的捐助后,帮我找到一位能靠我的捐献活下来的英雄。可医生最终还是拒绝了我的要求,说他做不到,也不会那么去做,因为他是医生,而不是判官。

    就像供暖季的雾霾,浓重的死亡气息已经深深地笼罩了我。常常地,我会在几分钟的时间里,若干次地看到另一个色彩奇幻又空灵的世界。

    那儿有楼阁,有花园,有廊桥和曲径,有穿长衫的哲学家,叼烟斗的物理学家,莲花池中荡舟的诗人和词人,英武的士兵,漂亮温柔的天使……还有怎么刷也刷不完的ZFB和信用卡,没有网速限制、可以无限续血的游戏,没有闹钟管制的睡眠。

    幻觉之后,一种清澈透亮的清醒会冲刷我的大脑,让我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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