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域:交错的轨迹_第二十章 北地寻骨(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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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北地寻骨(二) (第2/2页)

变好了不少。脚踩在平静的雪地上会发出特有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时不时还能踩到不知道是什么的骸骨。这对康德和莉莉,甚至对于重岩来说都是非常新奇的体验。

    一路上,重岩走在最前面为大家开路,他的粗腿在雪地上蹚出一条宽敞的路径,尽可能为后面的康德和莉莉清出可行的路。

    梦蝶则跟在他们身后贴着雪地表面缓缓飞行,尽管她还要通知负责警戒未知的袭击,但不知为何她不愿飞得太高,始终紧贴着雪地表面,有时还能看到她的下半身全部融进雪里。就是字面意思的“融”进雪里,梦蝶的移动并不会在雪地上留下痕迹。

    众人缓慢地又走了一天,临近夜晚时,山脚下的村子才正式进入康德的视线。可他们还处在一处山坡的峭壁上,去到村庄需要从峭壁侧面绕过去才行。白天时梦蝶不愿飞到高处去,到了夜色降临,她也仅仅飞高了一点,以便寻找下山的道路。

    到了夜晚,康德发现那处村庄好像人丁很稀少的样子,几乎不见村子里有明显的火光,也没有炊烟之类的活动痕迹。莉莉也表示只能看到零星几个走动的村民。

    住在这边的异族种类是珑人族,珑人族的血脉向前追溯也是龙族一脉,与重岩同脉。

    说起来龙这一族群在异族中可以算是衍化过程最稳定的,最早是由祖龙亲自创造出来的初代古龙,初代古龙数量未知,经过许多年的繁衍,逐渐成为古龙一族,过程中偶然出现的体型较小,在古龙眼里存在缺陷的族人则离开聚落单独谋生,慢慢发展壮大就是龙人族。而后经过无数年月的漫长衍化,龙人们体内属于龙的血脉越来越少,逐渐形成外表看起来更像是蜴人的珑人族。时至今日,大陆上生存的与龙有关的一脉就只剩下这群不伦不类的珑人族了。

    同样属于鳞甲异族的蜴人族,凭借着强大的繁殖能力逐渐胜出,已然能够稳稳地压珑人族一头。不过蜴人族似乎也有龙族的血脉,事实上所有的鳞甲类异族在体貌特征上的差别都不算太大,说他们都是龙人族的后代应该不算空口无凭。当然,相比其他早已自力更生的鳞甲类异族,就只有珑人族始终坚持自己才是祖龙的唯一后代。

    时值深夜,天空突然开始放晴,片刻之后便晴空万里,繁星在地面的白雪上反射出一簇一簇的清浅荧光,月光则映现出一缕略带蓝色的光团,映在白色的雪地上分外美丽,带着某种动人心魄的神秘感触。

    梦蝶感知不到这种色彩上的诡秘与艳丽,那是只属于眼睛的浪漫。对康德三人来说,这种难得一见的美景格外惊人,尤其是莉莉,她整个人完全看呆住,意识彻底沉浸到那片映射出蓝色光团的雪地中。

    但这美景并未持续太久,不明原因突然消失的云很快又重新聚集起来,月光不再那般明亮,周围逐渐恢复了正常。

    黑夜的寒冷使得人体更加容易疲劳,见美景不再,莉莉便率先钻进营帐休息去了。不一会,梦蝶也飞了进去。康德注意到,梦蝶根本不需要打开帐篷,就能直接融进营帐。也就是说,她其实并不需要待在营帐里面,对于她来说,无论待在什么地方,可能感受都是相同的。如果她也有感受的话。

    康德不禁出现这样的想法,这些天接触到了不少从前难以想象的族群,这些经历进一步加深了他对神秘的梦蝶的疑惑。她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到底是什么族群?似乎只有她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雪原的空气和海边或者森林里的空气完全不同,康德靠在营地边的一块岩石旁,手里把玩着自己的短刀。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几年的生活,不知不觉离家这么久,当年的小渔村已经从记忆里慢慢淡去,除了与家人有关的回忆外,也只剩下手上这把短刀而已。

    随后是在海岛上生活的五年,一转眼离开遗忘堡已经过去了足足一年。琳姐现在的生活是怎样的呢?康德觉得和琳姐一起生活在遗忘堡的小房子里的记忆甚至比小时候的渔村生活更加深刻。小渔村已经没有了,这样一想或许遗忘堡才更像是自己的家乡。至少那里有一个还在等待他回去的人在。

    而现在又来到了传说中的北地,就在曾经一度期盼着要去寻找父亲的大陆上。人类的国度就在身后,只和自己隔着一座绵延的山脉而已,山的那边就是帝国的领土,就是父亲身在的地方,只是那里很大,也不知道父亲过得好不好。

    一年多前自己还在烦恼该如何跨越那片宽广的海,而现在只要借助海底城的瞬镜,便能轻易前往这片大陆的每个地方。可即便如此,康德并没有感觉自己距离父亲更近了,甚至恰恰相反,找到父亲似乎更难了。

    想来可能这才是生活本来的样子,每次都是在意料之外就匆匆变了模样。到过的地方多了,呆过的地方多了,所谓家的感觉也就淡薄了,没有了心心念的归途,前路在哪也跟着看不真切了,这大概就是迷茫吧。

    这次事了,回去看看琳姐报个平安,然后就去找父亲吧。寒冬将至,估计那就是明年的事情了。至于具体的方法,到时候再想好了。

    康德正胡思乱想着,突然留意到重岩走到了附近。据说古龙都比较嗜睡,但这方面的特点在重岩身上体现得似乎并不明显。

    认识重岩这些天,他的话不算多,却很努力地做自己能做的事。无论是在寒风中坚持走在最前面还是昨夜在石缝休息时用身体为大家挡着寒风都毫无怨言。

    康德甩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虽然已是深夜,但他并不觉得多么困倦,干脆朝重岩靠近过去。

    “怎么了,睡不着吗?”

    “嗯,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骨骸,就兴奋地睡不着。”

    “我听过一句话,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听过吗?”

    “以前没有,现在听过了。”

    两个不善言谈的男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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