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知多少_第十九章 他乡遇故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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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他乡遇故知 (第1/2页)

    等到毕志胜发现老刘和席香卉的“临时夫妻”关系,他们俩已经保持三年之久了。在这座冬季不太严寒的海滨城市,建筑业基本上都是全年施工,每年只有在春节时,大多数农民工们才舍得耽误几天或顶多十天半月的回家一次。

    毕志胜从五月下旬来到这里到现在已经七八个月了,农历腊月初的一天傍晚,天空飘起了雪花,工地提前一个半小时收工。工人们难得有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显得非常兴奋,有几个喜欢喝点小酒的人表示要简单凑几个菜,买点白酒啤酒什么的,晚上放松放松。

    “小毕啊,今晚来‘我家’吃饭吧。让你‘嫂子’给炒几个菜。这可是天赐良机让我还许下的愿啊!”老刘冲着席香卉笑了笑,说:“对了,把那个潘铁叫上,我再给你那个老乡还有他的‘老婆’找来。咱们几个好好喝喝。”老刘说完,就赶紧掏出手机给往这工地供沙石和混凝土料的老王打电话。

    “刘大哥,你就别破费了,我上次就是随便说说,和你开玩笑那。”毕志胜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抬手摸了一下脑门说:“再说,我席大姐,对了,我‘嫂子’又该受累了。”

    “看看你们俩,一个是老不正经,一个是小混球,都别给我耍贫嘴!”席香卉用拳头敲了一下毕志胜的后背说:“小伙子你就别客气了,不让你来时你老吵吵吧嚯的要来,老刘终于要出点血了,你必须得来。”

    毕志胜不在争辩什么了,工人们陆续走出工地,或回宿舍或回出租屋。老刘让席香卉先去买菜做饭,又让毕志胜去找潘铁,然后他们三个一起再去出租屋附近的小超市买酒回“家”。

    由于工地距离老刘和席香卉的“家”,步行走也就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所以,穿着面料已经退色,又被汗迹泥土印染成不规则图案工作服的三个男人,非常默契地跟在老刘的后面抬步前行,平时他们单独外出也是这样,只要时间来得及,谁也不愿意到公交车上近距离遭遇城里人的白眼和鄙夷。

    城市的灯光把原本是灰蒙蒙的天空遮盖成暗黄色,洁白的雪花泛着晶莹,俏皮地告诉那些不知季节已变幻的时男潮女们。同是“风雪夜归人”,但是,老刘他们这三个城市建设者与这道浪漫之都的街景,显得非常不合时宜。他们左顾右看,时尔摇头,时尔诧异。虽然已是寒冬飘雪,但是时尚似乎永远忽略时令。风雪中的年轻女子们,在或长或短的羽绒服下,大多数是短裤、短裙,怕冷的则穿一条黑色或裸色的长筒绵袜,勇敢的,索性直接裸露双腿,性感地行走在时令的寒风里。他们与她们在同一个城市、同一条马路上分化两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边是土气简陋、追求经济实用,一面则是靓丽简约、追求时令时尚。

    当然,老刘他们也知道,不同层次的人有不同的需要,就像他们农民工群体组建“临时夫妻”一样,就是这个层次的迫切需要,他们已经不在乎周围的人怎么说、怎么看了。还是心理学家马斯洛老先生总结的对,人的需要是有层次的。所以他们由开始的诧异也就慢慢地转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她们的冷与暖、美与丑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显而易见冷是必然的了,但是,处于她们那个层次的人,爱美的心好像从来就不怕冷,或者宁可忍冷受冻,也不愿意舍弃任何一次展示美丽的机会。

    一年四季,美好无处不在。它存在于蓝天白云里,存在于爱人深情的眸子里,存在于孩子的笑容里,也存在于迎风低语的树叶里,更存在于人潮汹涌的街景里......只可惜现代人烦恼太多,尤其是农民工的烦恼更多,生存的压力更大。他们每天都在打着算盘过日子,整颗心都被各种欲望和负面能量所cao控,早已经失去了发现美的眼睛,更缺少了捻一缕尘香的心情。

    晚上六点半左右的时候,老刘领着毕志胜和潘铁来拎着四五瓶白酒,两包用塑料布简易包装的廉价啤酒,来到他与席香卉的“家”。他们住的是只有一个车位的车库,属于最简单的筒子屋,比原来席香卉住的地下室宽敞明亮不少,用胶合板一分为二,较大空间的是卧室兼放些杂物再兼餐厅,靠门口的小空间当厨房。

    等他们进入里间后,老刘从旧物市场淘来的小圆饭桌已经支到紧靠床边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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