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里禁止通行！ (第2/2页)

望...想想曾经与之战斗的魔族都是冲上来送死的货，要是这样就好办了，可这家伙却一直在和它讲道理！这该怎么办才好？杀了她？虽说弄死她很简单，可这么做就和乱伤性命的屠夫没什么分别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呐，你叫乌塔尔·蒙格洛斯，而且是战神要塞的守卫对吗？既然人类已经胜利为什么我看不到其他人？还有，如果人类都像你这么厉害，还能活这么长时间的话，那熔岩位面根本没机会...不理我？你！早知道就不应该跨越传送门来这个鬼地方，呜呜呜...”

    结果一共五天，冷漠木讷的守卫终于快忍不住了——她这个敌人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啊！就在第二天晚上，这女恶魔的嗓子哭劈了，如同挠玻璃的刺啦声让它几欲抓狂，其中有好几次它都想举起拳头把那家伙的脑袋打成八瓣儿，不过每当它想这么做时，却总能记起起老将军站在高台上对所有远征军士兵的训话。

    “向一个没有敌意的人亮出刀子是懦夫的举动！我们跟那些入侵者的分别就在这里！”老将军为了让它这种笨蛋明白重要性还特地搬出条例：“如果有哪个人敢破此例，就地开除军籍！”但事实上远征军已经消亡了五百年，不过乌塔尔还是选择恪守准则，因为那是它唯一能缅怀过去的信条。

    “是什么让你坚持这么长时间？魔族的军队还有深渊领主被击败时你在不在场？那场战争肯定很激烈吧？”第六天，安娜觉得苦rou计实在没劲就停下来：“难道你时因为时间太久而忘记怎么说话了？也不对啊，几天前还扬言要把我大卸八块来着...呐，自然位面都像这里寸草不生吗？你们吃什么？这里只有沙子哎！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喂！好歹说句话吧...”

    回答安娜的依然是沉默，不过这几天并不是毫无收获，那个叫乌塔尔·蒙格洛斯的大家伙绝不是什么人类，它的身上凝固着洗不掉的魔族血液，非人的力量和超长待机时间，如果把这几点加在一起，那它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魔族杀手本尊了，从没想过她还能见到活着的传奇。

    想到这，魔族考古学家的血液沸腾了，安娜一改之前无所事事的态度，专挑古战场遗迹挖掘，那些被沙土埋藏的器物中包含历史的真相，每当找到关键线索，她之前的认知都会被打破一次——长老会编写的全是谎言，在她挖掘出来的东西里包含人类作战用的铠甲、武器以及他们的尸骨，通过这些能表明守卫者绝不是魔族的对手，至于那场输掉的战争不仅仅因为敌人众志成城，恐怕还有高层腐败无能的因素在里面。

    “真是...羞愧难当啊。”瓦德温特慢慢体会接触真相的苦涩，长老会为了掩饰指挥无能转而夸大敌人的实力，不久前她还在一座倒塌的营地里找到大量的金银珠宝，其纹样和风格都不是魔族的，可想而知是魔族先锋军的疯狂掠夺引发了战争。

    “可以给我讲一讲‘掠夺者’的故事吗？”又是一天下来，满脸污迹的考古学家坐在石头上，她喷出一口火点燃柴禾，手里掰着莫洛普制成的面包。

    “太久远了，那还是一名老兵讲给我们的，事情发生在一千一百年前......”这是乌塔尔第一次和安娜主动沟通，篝火从黑夜一直亮到天明，一晚上的时间根本无法理清来龙去脉，但无形中它们的关系却拉进了许多。

    挖掘工作又进行了一个星期，这天安娜在清除一个拐角后，回身竟然发现地平线上耸立着一座高塔！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广阔无垠的平原，回想前段时间一直在雪境迷宫中绕圈子；但自从和乌塔尔聊过天后，老守卫就或多或少的引导着方向，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它有意引领，那么安娜将食物耗尽都没可能从迷宫中走出来。

    “战...战神要塞？请..请问我能进去吗？”看着远方的建筑群，这应该就是老一辈所说的‘血rou碾盘’了，那个用无数魔族战士的血浇灌出来却依然没能得到的城市。安娜见到它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她满眼期待的望着乌塔尔，最后经过对方的默许下，她才战战兢兢的走近要塞。

    望山跑死马，可目的地确实是在一天天临近，等到他们站在城下时，安娜才理解这是一座多么雄伟的要塞，连璧的高墙使她不用飞行状态根本无法逾越，城垒表面斑斑驳驳，到处是剑砍火烧留下的印记，一条飘扬的军旗被狂风撕烂，剩下的布条仿佛在向来客诉说时代的沧桑。

    要塞大门被石头堵死，乌塔尔上前将碎石拍飞，这样一条粗糙而幽深的路便直通堡垒内部。高等恶魔压制自己快跳出来的心脏，现在她的位置是要塞核心，曾经只能从父亲手记上看到的神话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如果论探险的成就她已经超越其长辈，或者说整个熔岩位面都无法与之匹敌！

    这还不算，当她登上要塞的最顶端时，心里不禁涌现出讽刺感：曾经用无数性命都没换来的成果，自己却这样轻而易举的达到了；她坐在垛墙上，努力聆听劲风中的话语。

    “两方对垒，没人是对是错，任何参与者都在维系着自己的正义，可当诸多利益掺杂在其中时，正义就变成了邪恶...”安娜闭上眼睛，从现在开始她舍弃掉自己的阵营，当她再睁开眼睛时，要塞下火光一片，无数深渊怪兽和人类远征军纠缠在一起，高墙箭塔不停地倾泻着箭雨，而来自地面的回击也在把守卫拉下垛塔，盘旋在天边的飞行魔兽低头俯冲，尖利的嘶鸣声妄图扯破敌人的意志，而要塞内城的魔法抛石机则将这些掠食者钉满窟窿......

    “啊！”高等恶魔一个激灵险些从垛塔上摔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看见刚刚的一幕，就像有谁在恶作剧一般，明知道不是真的，但其中的刻画却无比真实！

    “我的头好痛...”瓦德温特翻下城垛，见乌塔尔就站在自己后面，它直挺挺的望着东方，就好像在等什么出现一样：“怎么了？那边...”探险家想要找水洗一洗凌乱的思绪，没想到新发现接踵而来——那是一个令她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东西：太阳。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曜日塔楼照到她脸上时，恶魔的身体震了震；她现在能清晰的感受到光和热，当然这对自然位面上的居民来说算不了什么，不过对于一辈子生活在黑暗中的魔族来说，能发出光和热的只有岩浆；而一个炙热的火球挂在头上时，你会不会对造物主发出由衷的赞叹？

    大峡谷唯一可以被太阳关注的地方就是曜日塔楼，安娜坐在那用眼睛死死的盯着太阳看，尽管满眼都是眼泪，但她还是深怕一眨眼太阳就消失了。

    “如果你不想一辈子都做个盲人的话，最好把眼睛闭上。”乌塔尔将简单的忠告奉上。

    “这是什么？那东西真是...你们一直在享受这等神恩吗？！我终于知道为何深渊领主要突袭这里了...还有，你刚才有看到幻像吗？那场战役你有参加吗？这座城市还活着！要塞里的英灵还没有散去！你知道么？？”

    “它当然知道，因为这里埋葬的枯骨都是它曾经的战友啊！”突如其来的回答让安娜的头发竖了起来，要知道这座空旷的要塞里除了她和乌塔尔外早就没其他活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