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林陛见 (第2/2页)
,终究是一死,不过早晚罢了,我又何惧?” 谦王站起身来。 “这是慈宁宫那位教你说的?” “不是,”茂锦坦然,“这是进京以来所看所思,自己想出来的。” 好端端一顿饭,自然不欢而散。 实际每个人都在不自知中受着李定得事件的影响,不过深浅不一角度不同罢了。 譬如李茂林,期毕试里又是第一。 他已得了三次第一,理论上说,已集齐陛见资格。 为什么说是理论上说呢。 因为这虽然是国子监的规定,但却是国子监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三次期毕试第一是同一人的情况。 故而,谁知道这久远的规定,皇帝如今是否还想遵守呢。 国子监实际负责人邓大人想了许久,决定,甩锅。 自己怎么能隐瞒这个消息?自然是报上去,自己不过一个国子监祭酒,为国品才,哪有决断权。 这风雅的山长一职,属于陛下嘛。 他要见就见喽,不见就,不见。 国子监里人太多,李茂林虽然成绩优秀,但也没重要到需要一名祭酒关注的地步。
但万一陛下要见呢,还是先做一个简要的背调吧。 也免得介时自己站在一旁,连一个客套话都说不清楚。 等了一天,当他拿到详细的资料时,他,其实很想去内阁把自己的条陈追回来。 谦王的侧妃,进京以来就闹得钱贵妃降位那位,他也听说了。 做为一名国家高级管理人员,他比外人更多品味到一些这里头的弯弯绕。 不是太后与当今的关系,这个,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人,如今,怕也品出七七八八了。 而是这背后,角力的变化。 平淡了这么些年,为何突然发生变化? 难道真是,那么小小一个侧妃就能打破的平衡? 邓祭酒不信。 她最多,最多最多,也只能算一个信号罢了。 想到这里,他又横了面前负责日常教育的秦夫子一眼。 “你说说,说说,写条陈之前,你怎么没告诉我,这李茂林他是这等身份。” 秦夫子从天灵盖里哼了一声。 “他什么身份,不重要,怎么说,他也是我朝第一位国子监连续三次末考第一的学生。” “按照规定,他就该陛见。” “您既然不该拦下来,自然只能报上去。” 看邓祭酒依旧有些不太以为然,秦夫子踏前一步,加了一句。 “莫非,您要帮陛下做决定不成?” 邓祭酒笑道:“你这老儿,也学会说这等蛊惑人心的话了。” 但他眼睛没笑。 秦夫子知道,话他是听进去了。 够了,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他可以去给利夫子回话就行。 利夫子何等欣赏李茂林的才华,深怕其姐的事端阻了弟弟青云路。 这才托了秦夫子一定要相机帮忙说话。 其实,利夫子自己一句话,就胜过自己千百句嘛。 但不知是否这个原因。 她反而从不在邓祭酒面前多话。 沉默得,仿佛她真的只是国子监里一名难得的女夫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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