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宝刀不老 (第2/2页)
皇城里,乃是这大明应天府皇宫,洪武二十五年建成,这皇城坐北朝南,西边有一西安门,北到后宰门,南至瑞金路,便看见四座大门,南午门,东东华门,西西华门,北玄武门。进了午门便是奉天门,内是正殿奉天殿,殿前左右为文楼,武楼。后边华盖、谨身两殿。内廷有乾清宫、坤宁宫,加上那东西六宫。皇城东边便到金陵东郊,南走即是护城河。 且说此时,那奉天殿内,群臣上朝,那殿上龙椅空着,只是边上坐了一人,也是身着黄袍,乃是皇太子朱高炽,成祖此时正北巡之中,便命皇太子朱高炽监国理政。 皇太子见众臣参拜完了,便谓众臣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说罢,朱高炽大手一挥,示意众臣。 只见那武官列站出一人,却未穿武官服,乃是身披绣花蟒袍,头戴长翎乌纱,面色淡白,持笏参拜完,便朗声说道:“臣郑和有成祖赐书要宣与殿下。” 朱高炽见识父皇圣谕,忙起身跪下,高呼万岁,百官也尽皆膜拜应声。 但看那郑和提了提帽子,抖开手中卷轴,清了清嗓子,大声宣道:“我命你监国,凡事务必宽大,严戒躁急。大臣有小过,不要遽加折辱;亦不可偏听以为好恶,育德养望,正在此时。天下机务之重,悉宜审察而行,稍有疏忽,遗害无穷。优容群臣,勿任好恶。凡功臣犯罪、调发将士,必须奏决。”郑和读罢,便下跪一拜。 朱高炽听闻面色羞愧,原是那早些时候,他朝堂之上训斥臣子,准是被父皇听得,这才赐书责备他。 朱高炽起身谓众臣道:“圣上责我,令我着实羞愧,我当一言一句刻在心间,我性格鲁莽,理正难免疏漏百出,还望众位臣家与我共勉,不负皇恩。”众臣皆应声尊命。朱高炽被这朱棣这么一训,谦逊了好多,朝堂之上便和那众臣探讨家国大事,断了不少事务。
却说散了朝了,郑和便步出奉天殿,径往文楼而去,却听得身后脚步声急。 “郑大人留步!”郑和只听身后一声高呼,便转身看去,乃是那礼部尚书魏小九。 郑和便停了步子,待那魏小九跟上,开口问道:“魏尚书何事?” “听闻大人又要出那西洋,可是近日之事?”魏小九大口喘气,问道。 “是,即便要走了。”郑和手扶魏小九肩膀。 “可能告知我详细日子,下月?下下月?”魏小九忙问道。 “下月初便走。”郑和回道。 “能否晚些日子,托得一两个月。”魏小九气息顺了,问那郑和道。 “有事但说无妨。”郑和诧异,问魏小九道。 魏小九没言语,只是看着那郑和,郑和见此,环顾四周,只见朝堂刚散,百官零散,便和那魏小九讲道:“且与我同去文楼。”魏小九听闻点头。 二人径往文楼而去,魏小九跟着郑和走了几步,又是说道:“今日我请魏大人喝些酒,我们出皇城,寻个酒家。”郑和听了这话,心中更是疑惑,不过见魏尚书如此,必然有缘由,便应了,二人便找了马匹,出皇城去那街市。 却说郑和二人穿这金陵城,虽是上午,已是繁华流龙,二人行至一家酒楼下,但听楼上歌声唱起,声音婉转,沁人心脾,二人不禁留步。 但听那歌唱: “风流金陵秦淮河,寂寞空楼把歌吟。琵琶无心人有心,长琴已故弦声旧。 莫伤情,莫伤情,柔情一水更谁惹。兀自笑颜堂前客,无奈谁人料我意。” 郑和不禁问魏小九道:“这是什么诗。” 小九也不解,只知这词牌名为“鹧鸪天”,便回道:“没曾读过。”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便就在这家吃酒。”郑和大笑而道。 魏小九听闻郑和这一句文言用的着实不当,碍于面子,也不好说得什么,只得点头,二人齐进店家。 及至进店,这郑和二人退朝便来此,也没换得衣服,这一进去,众人惊愕,店家更是掌柜的出来接待,郑和魏小九相对而笑,寻了楼顶而去,那楼顶众人见此,哪个不识相,尽皆膜拜一番,便离下楼去,郑和二人也略感尴尬,但也没得办法。 那掌柜的忙问:“二位贵人要吃些什么菜。” 魏小九想开口点些酒菜,却被那郑和先开了口,郑和说道:“我适才楼下听闻你们这传出阵阵歌声,唱的着实不错,可能让我见见真容。”魏小九瞥了郑和一眼,心中思量道:“这个死太监,还惦记上歌女。”郑和见魏小九瞥了他一眼,便说道:“你懂什么。”魏小九一愣,心中又是思量:“鬼了,莫非这太监还会读我心中之话,见鬼。”郑和也没理会那魏小九了。 那掌柜忙说:“贵人请候。”便忙跑下了楼。 不一会儿,便一女子抱琴而上,穿着姿色,具是一般,没得什么出众。 那女子上前跪拜,问道:“官人想听什么曲子?” 郑和挥手问道:“我刚才进店之前,你唱得那曲子,是什么来由。” “禀官人,我只知这曲子是鹧鸪天,别的不知。”那女子说道。 “寂寞空楼把歌唱,琴老弦声旧,莫伤情,兀自笑颜堂前客,无奈谁人料我心。”郑和抬头眯眼,喃喃而道,心中又是思那朱棣皇帝,又是脑海中一片汪洋大海,一望无际。 魏小九一旁瞥着郑和,心中思量:“咋还为这歌女伤情,入戏太深啊,这死太监这般演的着实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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