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再次搬迁 (第2/2页)
没有存货,就剩下货架上的那点东西,搬迁起来并不困难。 当日上午,左邻右舍帮忙,七手八脚拆了货架,由李老五把所有东西用火三轮运送到新镇的市场大楼下,我们两口子花了半天时间重新组装,把货物摆上去就算完事。 这间铺子面积与旧市场的相差无几,十几平方,位置却很掉尾,位于市场大楼底楼的尽头,买主们购物一般图个方便,买菜后就近购入一些日用品然后走人,于是到了这里,几乎没多少人流了。 第二天新市场开市,恰逢双休日,我当然帮着料理生意。 八点过,到了交易高峰期,我家铺子门可罗雀,等几分钟,来了个买主,再等几分钟,又来一个买主,稀稀拉拉的,没了过去那种人挤人的场面,刘玉芳站在门口,神色黯然,眼巴巴的盼着买主进门,而收银台抽屉里,仅收了些皱巴巴的零钞。 散场时清理了下,营业款才三四百元,相当于旧市场的十分之一,这生意明显没多少干头了。 到新市场,许多老铺子来不及更换新招牌,我们家也如此,旺旺超市几个显眼的大字已然拆去,暗示着曾经月入过万的生意黄金时期宣告结束了。 在乡下做零售,没店名也无所谓,人就是招牌,不过,尽管我们家在黄果垭镇做了几年生意,口碑还算不错,可是铺子太多,位置又掉尾,生意惨淡成了必然。 “算了,把铺子盘给别人做吧。”回安置小区路上,我骑着新买的雅马哈,对后座上的刘玉芳说。 “盘给别人,我又做什么?凭你那点工资,坐吃山空,能维持几年呢?” 我无语。她就像岳父一样,总是坚守,长年累月的坚守,从来不愿放弃希望。 由此我回忆起岳父上访的那两年,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人,为争取下岗民办教师的社保利益,不依不饶的上访,每次揣着一点干粮,自带一点水,说是差点跑断了腿也不为过,后来奇迹真的发生,上访惊动了市教育局,最终解决了当地下岗民办教师的社保问题。
这就是典型的农民个性:不期望飞来横财,不想贪占别人的,而属于自己的利益,一分一毫也会去争取。 多年来刘玉芳坚守着铺子,也坚守着这个小家,表面上看来她弱弱的,骨子里却是个母老虎,极其强势,而这种强势,虽然时时让我难以忍受,在没发作的时候,却让我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精神力量,甚至有点依赖她了。 都说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女人支撑着,而在我眼里,抛开世俗标准的成功,几乎多数的男人,背后也有个女人支撑着,无论他如何强大也是如此。 对我来说,儿时依赖着母亲,在母爱的滋养下成长,成年后依赖的,却是自己的黄脸婆。 到此时结婚已过十二年,一方面我一直没打消对她暗中出轨的疑虑,另一方面却不知不觉在生活上甚至精神上慢慢的依赖上了她。 就她本身来说,一方面没有女人的虚荣、缺乏主见、小肚鸡肠等等缺陷,另一方面却始终让我感觉到我们之间实在平淡了点,无论是感情上和rou体上都是如此,由于她常年在铺子里超时劳作,往往吃过晚饭看一会儿电视就开始打盹,错过了许多“做事情”的美好时光,这对于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我经常半开玩笑说:“若是经常克扣我作为丈夫的伙食,你不怕我去外面打野食啊?”她往往撇嘴一笑应道:“去吧,只要你有本事。”紧接着会咬牙切齿的补充一句:“去打野食可以,回来后小心把你的根子给废了!” 随后几天,每天一大早,我骑着雅马哈,搭载着母女俩出安置小区,黑熊紧跟其后,后来的数月里,乡间公路上,车在前面跑,狗在后面追,成了每天的一道特有的风景线。 新市场距离住处较远,白天,我们不得不把丹丹留在五楼的租住房里,家里没人,捆在椅子上胡乱挣扎,怕出现意外,勒着脖子,只好把她放在地板上,整日放着电视,出门前,会问她看哪个频道,她喜欢电影频道,以及那些泡沫剧一般的综艺节目。 骑车先把刘玉芳送到新市场,随后搭载着阳阳去学校,每天都是如此。 去学校路上,我一边骑车,一边哼唱着“我独自走在去外婆家的小路上”,阳阳经常取笑我,“爸爸,别人会认为你是个傻蛋的。” 我解释道:“不要去在乎别人怎么看你,自己过得开心才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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