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军骑士_第1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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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节 (第2/3页)

在水中慢慢地走着,姑娘紧贴住他。最后,他们走近对岸的时候,她说:

    “兹皮希古”

    “什么”

    “我既不在乎契当,也不在乎维尔克。”

    他一面把她放在岸上,一面兴奋地回答:

    “愿天主赐给你最好的人你们小两口子决不会吵嘴。”

    现在距离奥兹泰尼湖不远了。雅金卡走在前面,时时回过头来,把一个手指放在嘴唇上,吩咐兹皮希科不要出声。他们走在柳树和灰色的杨树中间,走在又低又潮的土地上。从左面,听得见鸟叫的声音,兹皮希科听了好生奇怪,因为现在是鸟类移栖的时候,哪来的鸟。

    “我们就要走近一片从来不冻冰的沼地了,”雅金卡低声说:“野鸭就在那里过冬;连湖水也只有近岸的地方才结冰。瞧它正在散发雾气。”

    兹皮希科透过杨柳树一看,看到前面好像是一片雾霭弥漫的沙洲,原来这就是奥兹泰尼湖了。

    雅金卡又把手指放在嘴边;过了一会,他们到湖边了。这姑娘爬上一株老杨柳树,把身体俯向水面。兹皮希科学了她的样;他们默不出声地待了好久,前面大雾弥漫,什么也看不见;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只有四凫在悲伤地瞅瞅叫着。终于刮风了,柳树和杨树的黄叶发出了沙沙声,露出了湖水,湖面被风吹起了微波。

    “你看见什么没有”兹皮希科低声说。

    “没有。别出声”

    过了一会儿,风停了,接着是一片无边的寂静。这时,湖面上露出了一个头,后来又有一个;终于在他们近旁,一头大水獭从岸上跳到水里去了,它嘴里衔着一根新折下来的树枝,在青浮草和万寿菊中间游了起来,它把口露出在水面上,推着它前面的树枝。兹皮希科躺在雅金卡下面的树干上,看到她的胳膊肘在悄悄移动,她的头向前俯倒;显然她已经瞄准了那头毫不想到有任何危险、向着明净的湖水游过去的野兽。

    终于石弓的弦嘭的一声,同时听到雅金卡叫道:

    “我射中了我射中了”

    兹皮希科立刻爬得更高,透过树丛向水面望着;那水獭钻进水里,然后又在水面上露了出来,不住翻着斤头。

    “我狠狠地给了它一家伙准保它马上不能动弹”雅金卡说。

    野兽的动作逐渐慢下来,你还没来得及背诵一节“福哉,马利亚”,它就肚皮朝天,浮在水面上了。

    “我去把它弄上来,”兹皮希科说。

    “不,别去。这里岸边有很深的黏土。不知道怎样对付的人,一定要给淹死。”

    “那末我们怎样弄它上来呢”

    “它今晚总会到波格丹涅茨的,别担心;现在我们得回家了。”

    “你这一家伙可真厉害”

    “嗨这又不是第一只”

    “别的姑娘们对石弓连看都怕看;有了你在一起呢,谁到森林里去都不用怕了。”

    雅金卡听到这声称赞,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们循原路回去了。兹皮希科问了她一些关于水獭的情形;她告诉他,在莫奇陀里有多少,在兹戈萃里崔有多少。

    她突然用手拍了一下腰眼,喊道:

    “嗯,我把箭落在杨树上了。等一等”

    他还来不及说他会回去给她找来,她已经像一头小獐子似的向后一跳就不见了。兹皮希科等了又等;最后他开始奇怪起来,有什么事情使她耽搁这么久。

    “她一定是丢了那些箭,正在寻找,”他想:“但是,我要去看看她是否出了什么事。”

    他刚要往回走,姑娘却出现了,手里拿了一张弓,红红的脸上露着笑容,肩上还背着那只水獭。

    “天哪”兹皮希科喊道,“你怎么把它弄上来的”

    “怎么弄上来的我下了水,还有什么呢这对我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我不要你去,因为不知道游水的人会陷进烂泥里去爬不起来。”

    “我却像个傻瓜一样在这里等、你真是个狡猾的姑娘。”

    “唔,我能在你面前脱衣服么”

    “唔,要是我跟了你去月峨就可以看见奇迹啦”

    “别说了”

    “我刚刚正打算要走呢,我敢起誓”

    “别说了”

    过了一会儿,为了转换话题,她说:

    “帮我绞绞辫子,它把我的背脊都沾湿了。”

    兹皮希科一手捏住发辫,开始用另一只手绞起来,同时说:

    “最好是把它解开。风很快会把它吹干。”

    但是她由于必须从丛林中穿出去,不愿那样做。兹皮希科把水獭放在自己肩上。雅金卡走在他前面,说道:

    “这一下玛茨科很快就会好了,因为治伤口没有比内服熊脂、外敷水獭脂更好的药了。不出两个礼拜,他就能骑马了。”

    “愿天主保佑”兹皮希科回答。“我等着这一天好像等救世主降临一样,因为我不能离开病人,留在这里又叫我很难受。”

    “为什么你留在这里很难受”她问他。

    “齐赫一点没有告诉过你关于达奴莎的事么”

    “没有啊,他告诉过我一点我知道她曾用她的头巾罩在你头上。那我知道他也告诉过我每一个骑士都起誓为他的情人效劳。但是他说,这种誓约算不了什么;有些骑士已经结了婚,还不是照样为他们的情人效劳。兹皮希科,这位达奴莎的事倒要你说给我听听呢”

    她靠拢在他身边走着,非常焦急地望着他的脸;他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吃惊的声调和目光,只是说:

    “她是我的情人,同时也是我最亲密的爱人。我对任何人都没有讲起过她;但是我会告诉你的,因为你和我从小就认识了。我一定要去找她,哪怕是越过第十条河,越过第十个海注,哪怕是走到日耳曼人那儿去,走到鞑靼人那儿去,我也要去找她,因为世界上再也找不出像她一样的姑娘了。让我的叔父留在波格丹涅茨,我要上她那儿去。没有她,我在乎什么波格丹涅茨,什么家族,什么畜群,什么修道院长的财产呢我要骑上马走路,我敢发誓;我一定要实现我对她的誓言,否则我宁可死。”

    “我本来还不知道呢,”雅金卡门声闷气地回答。

    兹皮希科把一切经过都告诉了她;他怎样在蒂涅茨遇到了达奴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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