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面埋伏(5) (第2/2页)
在她周围形成一道金色光圈,恍然九天仙子一般。她见过世面,也并不将桃雨娇放在眼里,道:“桃雨娇,你中了幻毒,此刻法力正一点一滴消失殆尽。你们最好跟我们走,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桃雨娇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用力一抓,将潋滟往后一扔,摔在她身畔。 她身中剧毒,居然行若无事,不愧是江湖大名鼎鼎的朱雀使徒,非同一般。潋滟躺在地上看着她,深情款款,道:“你又救了我一命。看来,你的人情债我是还不完了。” 桃雨娇心下黯然。放在平时,她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将何梭飞、樊无须之流撂倒,跌得毫无还手的余地,青龙会这帮人,她从来不放在眼里。若在平时,她朱雀*一出手,苏刺哪里还有命在?只是,此刻她经过一番恶斗,又身中剧毒,法力失了十之*,实在是在强打精神,才让苏刺侥幸活命。 云朵朵看了看苏刺,回头又看桃雨娇,一时间不敢大意,全身戒备,却不出手。桃雨娇竭力不让云朵朵看出破绽,只是刚才这一刺动了真气,气血运行加速,毒气攻心,哇地一声,一口殷红鲜血从口中喷出,落到满地枫叶之上。这口鲜血呈鲜红色,颜色异常艳丽,堪比火红枫叶。远远看去,宛若地上开出的鲜花,娇艳欲滴。 毒物仿佛女人,颜色越艳丽越毒,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此刻,桃雨娇鲜血颜色艳丽至极,显然中毒已深。云朵朵了然于胸,道:“桃雨娇,你身上有伤,消消气。” 桃雨娇冷笑不已,暗想今日虎落平阳被犬欺,那也实在是无可奈何。龙剑生霸气十足,在他的强压下,青龙会如心使臂,如臂使指,直似一人。在这样的集权下,青龙会几乎穷尽青龙七星之力合力捉拿潋滟。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实在是经不起这些人的车轮战。 云朵朵心中冷笑,想想你桃雨娇死到临头了,还在摆朱雀使徒的架子,口中却道:“久仰朱雀使徒‘花舞剑影’独步天下,还身负‘朱雀*’绝学。今日您身受重伤,龙总舵主想劳您屈驾前往一叙;这潋滟叛帮犯上,犯了我帮中大规,我们要把他带回去,听候总舵主发落。”
桃雨娇冷笑道:“你们想夺‘涤龙珠’,休想!今日但叫我有一口气在,决不能让你们阴谋得逞。”这几句话情绪激荡,桃雨娇喉头一甜,哇地一声,口中又喷出一口鲜血。这口鲜血也是鲜艳异常,红得妖艳,妖艳得很不正常。 桃雨娇元气大伤,再这样强撑下去,性命不保。潋滟走到她身旁,蹲了下来,将她抱在怀里,手结“七星法印”,纯洁白光缓缓地流入她的体内。 桃雨娇受到道法支撑,悠悠醒转,脸露谢意,苍白至极。潋滟苦笑道:“想不到今日我潋滟和你死在一起!”桃雨娇躺在潋滟怀里,摇摇头道:“不行,你不能死,你一定不能落到贼人手里。” 说到这里,桃雨娇双目圆瞪,大惊失色。她见潋滟身后,苏刺挺剑疾刺过来。阳光之下,寒芒闪闪,剑光霍霍,剑尖犹如一朵雪花,往潋滟背心刺来。 桃雨娇适才挺刺迎击苏刺,真气耗尽,加之情绪激荡,毒气攻心,身上仅有的一点功力也已经消失殆尽。此刻她不容细想,抓住潋滟臂膀一转,和他换了个位置。寒光在潋滟瞳孔中一闪,三尺青锋就没入了桃雨娇背心。 潋滟胸口骤然紧缩,大惊失色,道:“你,你为什么这样做?我和你非亲非故的?”桃雨娇苦笑一声,两鬓乌黑青丝在河风中猎猎而舞。 数次相逢,桃雨娇一直是风韵貌美,武功高强的冷面杀手形象。此刻,她脸上却显出笑容,道:“我……我不是救你,我是救拜火教,救圣女,你绝不能落到龙剑生手上。” 潋滟鼻息一酸,眼睛红了,道:“你一连数次救我性命,今日,我一定救你。”桃雨娇摆摆手,道:“不……不必了。我死不足惜,绝不能让龙剑生得到‘涤龙珠’。他这人……这人野心太大,凶狠暴戾,如果拜火教落入他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我知道,你也是个苦孩子,从小无父无母,孤苦无依,却被卷入江湖纷争之中。虎王孙、龙剑生……身边没有一个人对你真心。你一定要答应我……” 话未说完,苏刺从身后缓缓抽出利剑,殷红血珠顺着雪光闪闪的三尺青锋,吧嗒、吧嗒缓缓滴落在泥土里。待长剑抽出,桃雨娇喷出漫天血雾,喷洒在潋滟脸上。 那一刻,他猛然心惊! 桃雨娇口中鲜血狂喷,喷得潋滟心都碎了。这一刻,潋滟感觉她不再是那个武功高强,成熟风韵的冷面杀手,而是个需要疼爱的姑娘。他伸手捂住她的嘴,欲待止住她狂喷的鲜血,口中喃喃地道:“雨娇,雨娇,你怎么样了?”但是根本无济于事,鲜血从潋滟指缝中不断沁出,将他的手染得嫣红一片。 潋滟眼中噙满泪水,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没有哭出来。他咬紧牙关,放下桃雨娇,手结“七星法印”,将纯洁白光,无上道法缓缓输入她的体内,为她续命。 云朵朵看了看两人,颐指气使,道:“把他们带走!” 旁边手下拱手道:“是!”言毕,涌上来准备抓人。 “且慢!”江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潋滟一惊,回头一看。只见江面上数只箭船飞速向岸边驶来,犹似浮矢剪水。其中为首的一个黑衣女子手持乌黑蛇形长剑,蓬地一声,将身上黑斗篷凌空甩出,从船中凌空飞起,身旁卷起阵阵黑烟。斗篷漂浮在江面半空中,那女子在黑斗篷上犹如蜻蜓点水般轻轻一点,纵身而起,惊鸟飞扑般泻落岸边。 云朵朵大惊!心想这女子轻功好生了得,道行只怕不在我哥哥云婴之下,自己是万万不及。 那女子落地,鼓荡的黑斗篷随风飘落在她身上,随即干瘪,服服帖帖地裹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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