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0.07.《死兆》 (第2/3页)
子……” 就这样,这个虔诚的男人安静地坠入了深渊般的湖底,留下他的同伴惶恐而无力地捶打着岩石。 理所当然,当站在远处的其他人反应过来时,一切已经发生了。 剩下的那个多尔士呼喊着安罗斯的名字,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其他人之间则感受着死寂——死亡带来的死寂。 沉默、无言、各怀异胎之后,往往就意味分裂、争执与推卸责任。 艾尔瓦无比清楚着这一点,因而,赶在这发生之前,他支撑着仍旧痛苦的身体,先行打破了沉默, “也许不是时候,但我想修正一下佣兵先生之前的说法。” 他成功地引来了众人的目光,尽管不是所有人都明白正在被病痛的折磨的他究竟像干什么。 艾尔瓦环视着众人,咽了咽唾沫, “他曾说……这儿谁也不会来这里,但是,刚才神主来过了,神主带走了他,这是一个伟大的圣徒。” 这当然是一个谎言,但是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们振作起来, “死者已回到天上的国,生者却仍旧必须前行,因而,我想,我们是时候该检点一些了,这儿是炼狱,当人们聒噪、自私或是冒进,灾厄毫无疑问就会发生。但我们能够战胜它,达到我们想要的,只要……所有人足够团结!” 他摁着胸膛让自己所说的话听起来尽量诚恳,从人们的眼神中,他看到那些负面的情绪多多少少安定了下来,这让艾尔瓦长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并没能轻松多久,很快,那致命的不谐之音终究还是传来了。 “骗子,去.你.妈的神主,这个家伙死了,连灵魂都烂在了这鬼地方!” 蹲坐在礁石上的农场主家的浪子咧起嘴角,阴冷的面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我说……你们是在想着怎么瓜分宝藏吧,真当我是白痴?跟你们待在一起,止不着就被弄死,然后好少一个人的分成,对不对?” “你太多疑了,朋友,没人这样想……我们已经前行至此,只要保持着团结,很快就能克服所有的难关。” “我这条废手可没这么告诉我。” 唱着反调,刻意戏谑他人带来的一丝快感,微微满足了这个浪子可怜的自我之心。 半响,他的笑容变得更加狰狞、扭曲, “对了……说不准你们都是是故意的,那个多尔士人,是你们合谋推下去的吧?” “喂,你他.妈.的这是说谁呢?!” 显然,多尔士人被这句话气的不轻。 “不就是你吗?还装腔作势呢” “闭上你的狗嘴,天杀的娘娘腔!”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剩下的那名多尔士人,蓦地,他发出怒吼,从礁石上跳到岸上,猛地揪住浪子的衣领,这让对方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杂乱无章的拳头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这个男子干瘦的皮肤很快就泛上点点淤青, “我撕了你这张说不出人话的嘴!安罗斯是我的挚友!在我被骗去南方黑窑做工的十年里,安罗斯一个人赡养我的母亲,直到她寿终正寝!我发誓这辈子都会报答他,怎么会像你这条野狗一样!你就该被活埋见鬼,在坟里爬满蛆虫!” 多尔士人一边施暴一边咆哮,扼住浪子的咽喉,他把这个可恨的家伙的脑袋往地上死命地砸着,愤怒已经全然吞噬了他。 “艹.尼.玛的多尔士蟑螂,死不要脸的寄生虫……” 稍稍缓过神来的浪子,暴动着挣扎起来,青筋暴起的他,翻滚着推开防备松懈的多尔士人,狠狠地扯着多尔士人乱蓬蓬的金发,在他的脑袋上连揍了数拳,并与之扭打在一起, “你把那个蟑螂害死了,现在又想弄死我是吗?” “说过叫你闭上那张狗嘴!” 两人的厮打变得白热化,但是,佣兵和少女却始终在一旁冷眼旁观,他们似乎并不对这场争执感兴趣,而于他们各自不同的目的来说,这两个没有接受过训练的农夫即使不发生争执,也是聊胜于无的存在。 但是,艾尔瓦不一样,从小接受的教育与理念让他仍旧试图阻止这两个几乎已经疯掉的可怜人。 “够了,你们!停止吧,这根本没有意思,这样的争执只会……” 然而他的劝告丝毫无济于事,他被两个人用手肘推开,根本无法介入这场争斗。 两个可怜人就像两只悲嚎的小兽,互相撕扯、啃咬。 转瞬之间,力量上更占优势的多尔士人已经把浪子揍得鼻青脸肿,但是他同样被对方用被罪之枝凝结的手掌在的胸口撕扯出血rou模糊的疮口,一瞬间的剧痛让多尔士人站起来退后了几步。然而,稍得喘息的浪子并没有收手,被怒火湮灭了理性的他蓦地拔出腰间的匕首,大喊了一声,就向着多尔士人刺去。 然而,在千钧一发之际,寒光一闪,浪子只感到眼前掠过一阵骤寒的风,他手中匕首的刃部却已被整个被斩断,碎裂的铁刃在空中划起一道弧线,落入了冰冷深邃的湖水之中。 “你……” 握着碎裂的刀柄,浪子傻愣愣地看着不知何时拔剑出鞘的艾尔瓦,惊愕使得他本能地退后了几步。 多尔士人却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他大喝一声,就要朝着浪子扑去,但是,这个男人的吼声还未从腹中扩散,他的腹部却重重地挨了一下击打,这让他失去平衡,踉跄地后退几步,勉强才撑住身体。 用肘击制止住他的的艾尔瓦站在原地,冷漠地望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