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werSeason:幻冬_Episode.0.14.《幻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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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0.14.《幻境》 (第2/2页)

挣扎的老者,他极轻地唱起童年时学会的安息的诗歌。

    然而,与此同时,瑟怜薇娜摁住了一旁的多尔士人的肩膀,开门见山地质问道,

    “给我说,是什么杀死了他,【它】在哪里?”

    某种执念让她的容貌看起来冰冷异常,全然不顾布满多尔士人眼神的惊恐,和奄奄一息却尚未死去的年迈者。这显然已经不是艾尔瓦熟悉的那个她。

    多尔士人还尚未从劫后余生的恐惧中脱离,颤抖着,他放下试图拿来给佣兵止血,现在却已红尽湿透的衣物,瞳孔无神地看着前方,喃喃地说道

    “钟,钟响了……”

    “这我知道。”

    过度的惊吓似乎使他的大脑一片发白,他卡壳着,良久没能吐出辞藻,直到瑟怜薇娜作势要拔出剑,这个惊魂未定的多尔士人才颤动着发白的嘴唇,喑哑而带有些疯狂地吟诵起来,

    “狼……狼……是狼!有狼!”

    “狼?!”

    听到这个答复的瑟怜薇娜,怔在了原地,随后,一股怒火与痛恨泛上心头,她将五指紧攥地嘎吱作响,精致的脸蛋变得越发冷酷。

    显然,瑟怜薇娜的反应有些突兀与不着纲常,艾尔瓦愣了愣,但是仔细一想,他也大概猜到了一点眉目。

    注意到这里的时候,艾尔瓦打算询问具体的状况,可就在这一刹那,大脑里的痛感无声无息地迸炸开,仿若锥刺的剧痛穿过他的脑髓,令神识迎来一阵森森的颤抖,痛觉达到了最高潮,他的意识一瞬间似乎要堕入深渊,但是,在强撑住不昏迷的痛苦流逝后,四周却骤然地寂静了,一切的痛苦变成了身体的本能和习惯,而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周围的人们凝滞着数秒前的动作,艾尔瓦感到视野发灰,但是,就连顶上的风也不再流动。

    艾尔瓦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他试图触碰旁人,但他们就像石制的雕塑那样,沉重、僵硬、巍然不动,并逐渐地褪色、消失了。

    惊讶中,艾尔瓦站起身,环视四周那时间静止的景色,他怀疑自己已经在不知觉间失去了意识而进入梦境中,然而,正当他打算在自己的手背上开个口子,用痛感来判断自己是否已经昏厥时,却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温婉而清幽的声音,似是月下一个期候恋人的少女的密语。

    “晚上好,好久不见”

    遵循着这个声音,艾尔瓦转过身,却在一瞬间怔在原地。

    因为声音的主人是一个金发的少女,在不知何时敞开的侧门间,她身穿一袭洁白的礼裙,吊带下****的肩膀,让白皙的身体显得格外纤弱,面容娇好的她,脸颊微红,手执一束鲜红的血荆花,自月光下,轻轻地微笑着。

    月光……

    ……等等,月光?!

    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艾尔瓦抬起头,蓦然地看到了一轮高悬于天空中的皎洁皓月。

    在他此时此刻身处的这个现实或者幻境又或者一个古老的故事里,没有罪之枝,没有沉沦于地下的城市,也没有吊死在天空的大鸟,只有紫红色的璀璨夜空与灯火通明的壮丽城堡。

    “你回来了,霍华德。”

    咧开漂亮的牙齿,少女快乐地笑着,目光像是看着艾尔瓦,又像是穿过他看着远方。

    “霍华德……?”

    艾尔瓦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他感到一头雾水,自己为什么会身处这里?眼前的少女是谁?她在叫谁?艾尔瓦不知道,但是当她笑起来的时候,艾尔瓦却确确实实感到了一阵混乱的既视感。

    那个模样……像极了他的meimei,不,应该说像在他的童年里病逝的母亲,只是更加年轻,也更加天真、烂漫。

    下意识地,艾尔瓦想说些什么,但是,在他说出什么之前,他首先看到另一个人影。

    身着一袭漆黑的戎装,那个人影向着月下的少女走去。

    艾尔瓦认出他的样子,毫无疑问,那就是他每天都会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

    只是更加高大,也更加成熟,就像是十年后的倒影。

    那个人影轻轻抱起少女,揉着她的脑袋,用脸颊地依偎着她,少女娇羞起来,用手中的荆花轻轻地拍打着他,嗔怪道,

    “笨蛋……这次怎么走了这么久?”

    “因为遇到了个很有意思的传闻呢。”

    人影开口了,只是连声音都与艾尔瓦有九分的相似,他戏弄着少女小小的鼻子,如同诗人般唱起一个古老的传说,

    “北方有鸟,其名为翡,濡血为羽,食骨化形,有自远郡……”

    轻轻地吟诵着,人影抱着她重新走向那扇微开的门扉,将女孩放在城堡楼梯上,他顺手拉上了那扇小小的侧门,然而,只在门扉即将完全闭合之前,于一丝小小的间隙里,那个人影却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微笑着,悄悄地向他招了招手。

    艾尔瓦错愕地看着这一幕,人影喃喃自语着,似乎对他说了些什么,但是艾尔瓦没有听清,他只知道,那之后,门扉无声地合上了,而一切幻境也以此为基点,破碎、消散,化为漆黑的泡沫湮灭了。

    当他再反应过来时,时间已经重新开始了流动,而他正站在这座沉睡千年的古堡下,穹顶是填满裂隙的罪之枝和死去的大鸟,身旁是倒在血泊中的佣兵,面色冷峻的瑟怜薇娜与手足无措的多尔士人。

    什么也没有变好,状况只是随着时间的流动而变得更加糟糕,但是没有人留意到艾尔瓦曾‘离开’了很久,刚才发生的幻境就像一个棉花糖一样堵在他的胸口,道不明,说不出,像是一段荒诞而可笑的幻觉,但是又隐隐地诉说了一种令艾尔瓦察觉到命运的丝线的联系。

    他的头脑很混乱,也许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一切,艾尔瓦用力地揉着自己的脸颊,他试图使自己清醒一点,但是,显然这已不是时机了。

    就在这刹那,高处的窗户开始了剧烈地颤动,窗棂碎裂、地动山摇,多尔士人面色发白地后退了几步,瑟怜薇娜蓦地抽出两把寒烁的细剑。

    尽管在幻觉中消去的头痛没有再提醒艾尔瓦某些不祥之物的存在,但是,毫无疑问,所有人都知道,

    现在,有什么东西……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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