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终结 (第2/2页)
不过他怎么知道前面有个废屋的? … 如他所说,前面还真有个废屋。因外面阴风阵阵又冷又吓人,我钻进屋里就不想再出去,蜷坐在角落里观察有期的一举一动。 有期没有什么不正常,在窗边望天。 诚然我很感动,可他出现得太奇怪了。眼睛好了不说,还似乎很了解这里的布局,若说他不是有期吧,他又确实是有期,因有期眼睛好的时候确有习惯望天的先例。 废屋内的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我无聊得只能盯着那火星子跳啊跳,看凉风吹得有期衣袍飘啊飘。他比我体弱,居然都不觉得冷。 过去一段时间,我站起来:“那个,休息也休息了,你赶紧回去,我还要去砍树。” 他闻言转身,对我柔柔地笑:“阿湄,你过来。” 一声阿湄唤得亲昵,亲昵得我悚了一悚。 他叹息一声:“唉,阿湄,你知不知道,你的草木灵力……很合我胃口?” 我下意识捂住胸口,确认心还在跳,脑中却有可怕的东西一闪而过。我失声叫道:“你……你不是有期!” 难怪他有明亮的眼睛,难怪他知道这里的布局,他就是在引我过来! “你很聪明,可惜……”那个人托住下巴,“想不到你心里装的竟是个瞎子,未免也太缺乏美感。” 去他的美感!我想凝念成剑,却有什么东西从魂魄深处将我的灵力缚住,半晌连一点青色光芒也无,连脚步挪动都足如灌铅。
这破屋有问题,我立定观察,木壁上果真有流动的法术屏障。我的草木生发之力需要借助大地草木精华,这么将我隔开,完全就让我成了刀俎下的鱼。 他冷笑着,缓步走近。 我呵斥道:“你别过来,你若敢过来,我——” 一言未尽,我只觉一顿天旋地转,背后蓦地一痛,人已被他倾身压下,连双手也被他只一只手便紧紧摁在地上,令我发出一声痛呼。 若是有期也就罢了,可他毕竟不是有期,居心不良,我手脚并用地挣扎,可他身子比有期坚实了太多,我那点力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覆下脸来,那张熟悉的脸露出不应有的邪意:“你们人不是有一种说法叫双修么?死在心爱的人的手上,想必也是幸福的吧?” 什么心爱的人!我再度想起身,此次却毫无悬念地被他压住,鸦黑的头发落在我耳边。 有另一只手伸向我腰间,勾住裙带,轻而易举地扯了下来。 “混蛋,你给我滚开!下流!无耻!……” 我觉到腰间覆身的东西轻了,终于决定绝地反抗去咬他,可我连胸口都被他牢牢压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依旧修长的手指摩挲于肌肤,激起一层层栗粒,我却一丁点都动弹不得,只能紧闭双眼做些无谓的挣扎。恍惚中,裙底似乎已被掀开。 “放心,等我双修吸纳了你的灵力,我自会让你死个痛快,你还是先伺候伺候我吧……” 我蓦地睁开双眼,视野被一层泪水糊得朦胧,眨了几下,那泪水才被我生生逼了回去。 他深埋在我的颈间,低垂的眼眸异样明亮,两扇黑睫微微弯曲,正如他的笑意一样柔和。 说实在的,我若是真被有期用强……前提是他有能力对我用强,所以目前这个假设还不成立;可面前这个顶着有期皮囊的家伙,他还想要我性命、取我灵力,若他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又怎能让他得逞?! 自我接下了师父的委托,我便已随时做好这样的觉悟。 师父说,魔树危害世间,他也必须守护苍生。 而我一生,也不过是在他守护苍生的时候,静静地守护着他。不说朝夕相伴,哪怕远远的一眼,那也够了。 我紧紧闭上眼,将舌头抵到上下齿贝间。 终究,他是名动天下的晗幽上仙,任人仰望、绝世风华;而我不过是他的弟子,连法术都继承不得,却妄想得到一段有悖纲常的爱情,从头到底,都不过是一场圆不得的虚空大梦。 梦中妄想,待到梦醒了,散得干干净净。 为他而生,为他而死,他的喜怒就是我的喜怒,他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他的愿望是苍生太平,而我一生以来的小小痴心,便都随着他的愿望,在此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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