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2/2页)
挛,直想作呕。 “又是一个可怜的人。”他静静地看着我,发出一句悲悯的喟叹。 我心里一阵恐慌,满脑都是他们先前说的那些练蛊之事。我拼命地挣扎着,想要逃脱,可即便是稍稍动根手指,都已然费力的很。 空气开始变得闷热,可月亮依旧散着清冷的光,在这了无人烟的地方,竟是有些惨败之色。 “过了今晚,你就养成了世上最黑暗、最毒恶的蛊虫,应该高兴才是,咯咯咯.......”他那紫色的唇,在惨白的月光下,让人怎么看怎么生厌。 白色的衣衫上被血染成了红色,让人看着有些刺目,我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娘,不晓得是谁这般缺德,趁我昏迷的时候,在我身上划拉了这么多口子。 “来了,咯咯咯......”他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空气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闷热。 “嗞嗞——”空气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要冲破禁锢的牢笼。 我动了动身侧的手指,一瞬间,所有的记忆涌上脑中,好的,不好的,可最多的,还是南邢。 这次是真的再也不用见他了,我想。 也许从一开始,他说让我跟随的那一刻起,便只想了利用,只想了有朝一日,在他不再想用我的时候,能像今日一样,连命都还给他。 他怎么可能放我走呢?我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是他用来对付敌人的棋子,他又怎么会任一枚棋子为所欲为,想走便走,从来便只有他不想要的,哪里容得下别人对他说不。 我心生悲凉,心里一阵阵抽痛,原来从他说的喜欢,是连半分真心都没有的。 空气越来越闷热,耳边是一阵阵“嗞嗞——”的声响,想必是那些虫子将要冲破了坑洼的池壁吧。
我的眼皮有些沉重,抬不起分毫,可脑中的那些过往,却越发的清晰了,“咳咳咳.......”猛烈地咳嗽,像是要将肺间的所有腥甜一次吐个干净。 “嗞嗞——”那密密麻麻的声音渐渐近了,我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着天上那已然变得模糊不清的圆月,可随即的,身上便密密麻麻地疼开了。 我瞪大眼睛,想要尖叫,可嗓子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像是内心的不甘到了极点,那只无力的手,终于能抬了起来。但也只是一瞬间的,那只手便又无力地垂了下来,我瞪大双眼,意识在一片麻木后,瞬间溃散。 浮浮沉沉中,像是做了个漫长的梦,待我有意识地时候,眼前便只剩下一片血色的虫子。那片血渍还在,可那本该躺了人的地方,现下却只剩下红红白白的碎布。 我垂下头来,静静看了看自己漂浮的双脚,和那一袭不似从前胜雪的白衣。月光还皎洁着,清辉洒下,将这个世界映衬得很美好。 我笑了笑,眼里有些酸涩,可却没有泪流出。 “还去你生前的地方看看吗?”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个极其俊美的男子,他着一袭玄色的长袍,那双眉眼透着些许的慵懒,些许魅惑。 我抬起头来看了看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面竟有着淡淡的伤神,“不了吧,也没有什么挂念的人。” 我笑了笑,抬头朝南边的方向看了看,喃喃道,“从此再无瓜葛了吧.....” “走吧!”他看了看脚下那些恶心的虫子,和一缕一缕混着血的碎布,轻轻说道。 我跟在他后面,心里空空的。 “你都不晓得我是谁,就跟我走了?”他回过头来,挑了挑眉头。 “管他是谁,反正我现在也死了一回了,不是么?”我笑了笑,都不是人了,还怕什么怕。 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方才缓缓说道,“我是冥王,你以后便是地府的鬼渡使七叶,那些前尘的过往,便不必再想了......” “鬼渡使是什么?官大吗?”我一惊一乍地问道。 他转了身,淡淡道,“不大,就是在忘川河畔渡船。” “啊?那我不要做了......”我有些失望,渡娘谁做啊,又没多少油水可捞。 他在前面走着,不再理会我。 “哎你为什么要穿玄色的衣服?我最讨厌这个颜色了。”想起那个一袭连帽斗篷的变态,我皱了皱眉头。 “你还讨厌红色呢,那你为什么穿红色?” “这些红色是血染的,我有什么办法......” “哎哎,你走慢些,地府在哪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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