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2/2页)
御赐的鸩酒。将剧毒无比的鸩毒,化在上好的桂花酿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就请jiejie先品尝吧。” 许如凉无声无息。 许凝又笑,好像很大度的样子宽慰道:“jiejie放心,这一路上你不会孤单,我娘亲早就为你安排好了,你的好娘亲,好哥哥,好外公……哦,对了,还有太后大姑妈,都在前面等着你呢。jiejie只要喝了这杯酒,就能追上他们,一家人又能共享天伦啦。” 许如凉仍然无声无息。 许凝皱了皱眉,片刻后,恍然大悟似地“喔”了一声,轻笑道:“是了,jiejie担心路上没人照顾吧?放心吧,我娘亲也为你安排好了。jiejie还记得你清心居的那些侍女吧?还有你那掌事大侍女,就那个叫菲湘的……” “啊——” 许如凉突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喊。 腿间的温热,和肆意蹿进鼻腔的血腥味,无疑表明,她在出血……孩子,没了! 十年前的冬天,长兄战亡,她失去了这世上和她最亲的人。十年之后,她终于又有了至亲,却被许凝害没了!此时此刻,还有什么大局要顾及?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容忍许凝?大不了同归于尽,黄泉路上去陪她可怜的孩儿! 许如凉伤心欲绝,血气翻腾似发狂般,鼓作一口劲,奋力起身冲向许凝:“我跟你拼了!”
事出突然,许凝陡然间没避过,被冲倒在地,失声尖叫,极是难看。宫女忙惊叫着让太监来押许如凉,又连忙上前搀扶许凝,阴暗的酒窖里乱成一团。 许如凉畅快地笑起来,“十六年,我忍了你整整十六年零二天,终于也让你知道一回什么叫疼痛!” 可是这轻轻一推,哪里抵得上这对恶毒母女给她造成的伤害? “我只恨我自己傻,以为只要多忍让,你们母女总有一天会感化,会和许家人同舟共济。是我错了,是我自欺欺人!” 狼子野心早已存在,永远不会因为她的容忍而消弭! 只是可怜娘亲、哥哥和外公…… 许凝扶着倾斜的发髻,惊慌地嚷:“贱人疯了,疯了!快让她喝御赐的鸩酒!” “御赐?呸!”许如凉敛笑,迎面唾她:“你难道不知道,早在先皇时期,就曾明令禁止宫中出现毒物?即使煊煊要我死,也绝不会用毒!你竟敢假传圣训!” “我不知道又如何?你知道又如何?” 许凝恼羞成怒,跺了跺脚,忽然又道:“既然你不吃鸩酒,那就把你做成人彘,削光你的四肢,割掉你舌头,挖空你双眼,灌聋你双耳,看你还说什么,看什么,听什么!” 许如凉禁不住浑身战栗。 小凝,许凝,她维护了十六年的亲meimei,竟然想到用如此恶毒的方式对付她! 今日就难逃一死了吗? 不,绝不! 许凝,终究还是嫩了。 许如凉稳了稳心神,双拳紧握,紧攥在手心里的棋子,仿佛磐石一般给她力量。 哥哥,在天有灵请护佑阿凉。 许如凉深吸一口气,出其不意发力,挣脱桎梏,掌风带过,手中棋子悉数撒出,黑暗中看不清楚,倒像暗器。 许凝边狼狈躲避边失声尖叫。 酒窖里又陷入混乱,守卫空出罅隙,许如凉毫不迟疑朝亮光透下来的地方跑去。 只要跑出酒窖,就会机会活下去! 她还不能死,她还要见煊煊,问问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来救她?还要告诉他…… “快,快拦住她!决不能让她跑了!”慌乱中也不知是谁最先回过神,喊了一声,就有一只宽大的手掌卡住了许如凉的咽喉,用力拧捏。 许如凉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许凝的奚落声也越来越模糊。 身子越来越沉,好似坠入深渊…… 神智泯灭前,只隐约看见一个人影,锦衣轻裘,风尘仆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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