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遇神猴无所惧 猴戏大赛尤可期 (第1/2页)

    九毛在被断了老三媳妇的奶以后，仿佛得了“恋乳厌食症”一般，除了奶不吃任何别的东西，一吃就要呕吐——这也情有可原，吃惯了山珍海味突然换吃糠腌菜，谁能吃得下呢？罗玉林不得已，想起老三媳妇说的话，到县里买奶粉。

    猴县县城是个不大的小城，高楼没有几座，两条纵横交错的“井”字型街道联通了小城的每个角落。

    别看城小，却始自汉代，距今已有二千多年的历史，因此城中建筑颇具汉代遗风。在猴县出土的大量汉代画砖上，除了杂技、游戏之外，猴子、狗和人在一起狩猎、嬉戏的精彩画面屡见不鲜，足见猴县人玩猴的历史和这座城一样古老。

    “井”字型街道的中心位置，坐落着据称是三国时期遗留下来的议事台，这是一座南北长八十米、宽四米、高五米的长方形砖石结构，向上看建有一座双层八角阁楼，上下层角端均饰有镇海祖像和祥瑞异兽，凝视着八方。阁楼屋脊中心为宝顶葫芦型。石桌、石凳正好容四人对座交谈。站在仪式台上，便可以俯瞰全城。猴县遇有大型活动和集会，都在这议事台前组织。

    但是在买奶粉之前，罗玉林先要去拜见一下猴戏协会的会长侯三爷。他抱着九毛，拎了些见面礼，来到离议事台不远的一座装修气派的宅院。

    七十三岁高龄的侯三爷面容沧桑，下眼皮松弛地耷拉着，两只眼睛却如猴儿般灵活。

    一阵寒暄过后，罗玉林不失时机地向侯三爷介绍自己捡到的这个毛孩：“这是个……”

    “猿猴，对吧？”侯三爷一副很懂的样子，不待他说完，便自信地抢着说：“猿猴相比猕猴，没有尾巴、颊囊和臀疣，别看我老眼昏花，什么品种的猴子我一看便知。”

    见罗玉林没敢吱声，侯三爷更是以一副自鸣得意的神态继续评论道：“你这个猴儿，品相上差了点儿，长得太丑，上身长，下身短，腿没力，没什么训练价值。走，我带你去我儿子秉志的猕猴养殖场，让你看看我训的猴子。”

    九毛好像能够听得懂侯三爷的话似的，怒瞪起一双小圆眼睛，朝着侯三爷呲起牙来。

    转过宅院的后门，便是一个大型的猕猴养殖场，一排排白墙红瓦的猴舍，一眼望不到头，猴舍的矮墙上安着铁栅栏，每个猴舍里都关着十几只焦躁不安的猴子，见有人来，纷纷挤到铁栏杆前，“叽叽吱吱”地伸着手要吃的，铁栏杆下是一道盛放食物的沟槽，里面稀稀拉拉是些玉米粒之类的杂食，却显然并不能引起它们的食欲。

    侯三爷不无炫耀地介绍道：“我们向国家科研单位提供‘科研猴’，为全国各地风景名胜区提供‘观赏猴’，向猴戏艺人提供‘玩耍猴’。全国主要科研单位、各地风景区八成以上的猴子都来源于这个养殖场！现在，一只生猴价格两千三百元左右，驯成的猴子两千八百元上下，这里一年就能繁育出栏猕猴三千五百多只，一年净利润八百多万！”

    罗玉林和九毛都被眼前这个养殖场宏大的规模惊呆了。罗玉林清楚，随着国家对野生动物保护法律的相继出台，很多猴戏艺人不再捕猴而改为养猴，继而又开始从家庭散养转为集中繁育驯养，但如此巨大的规模、如此可观的利润他还是头一次见识。

    九毛不理解面前众多的“同类”为什么要被关在这样阴森狭窄的笼子里，为什么不能像他一样自由自在地到处玩耍，看到它们那充满了惊惧、哀怨和愤怒的眼神，他隐约感觉到一种恐惧，一种失去自由的恐惧，这种恐惧驱使他真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回到老三媳妇的怀中，抑或三毛的怀中，总之他不喜欢这里。

    两人说话间，一辆黑色豪华轿车开进了场院，缓缓驶了过来，罗玉林和九毛同时注意到，前排副驾驶位置上坐着的，竟然是只戴着墨镜的猴子！而且是只异常淡定的猴子！虽然看不到它的眼睛，但能够感觉到它冷酷的眼神，它的毛色是很少见的金黄色，长长的毛发在风中飘逸，显得威风凛凛，十分拉风。

    车停住，走下来一个同样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此人正是侯三爷的儿子侯秉志，他一身时髦打扮，全无耍猴人的寒酸模样，大老远就朝罗玉林喊道：“哟，这不是罗猴儿吗？多年不见，还耍猴呐？”言语中毫不掩饰他的阔绰与傲慢。

    对于侯三爷的儿子侯秉志，罗玉林是了解